另一边的辛西娅此刻正走在了恩马特街的街道上。
由于这里是处于偏市中心的阶段,来来往往的都是衣着体面的绅士,因此治安还算良好,歹徒当街抢孩子的事情在这里并没有发生。
倒是有不少的行人被辛西娅,不!准确来说是被芙拉蒂丝精致如人偶般的面容以及辛西娅清冷如天上银月般的气质吸引,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秒。
对此,辛西娅并没有理会,步伐平稳的从街头向着街尾走去,一边走着,一边仔细的感知四周的环境。
走着走着,她就路过了恩马特街19号,那位叫恩尤格的贪婪门徒的住所。
但辛西娅并没有停留,依旧向前走着。
用膝盖想也知道,天之锁不可能放在一位序列5的住处。
在不能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去检查一下那位序列5的家,纯属是浪费时间。
“你发现什么了吗?”
芭芭拉通过灵魂交流的方式,向辛西娅传递了自己的问题。
“没有!”辛西娅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我也没有,但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一整片街道都有些不对劲。”芭芭拉的语气显得颇为凝重。
“嗯!我的灵性预警也在告诉我这里有些异常。”辛西娅的毫无情绪起伏的说道。
“看来,天之锁确实在这片区域。”说这话时芭芭拉非常笃定。
如果只有自己的灵性感知察觉到这里有异常,那确实还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可曾经作为神灵的辛西娅,她的灵性预感也在告诉她这里有异常,那就几乎可以确认天之锁就在这附近了。
总不可能她们两个感知到的都是错觉吧?这个可能性非常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现在已经确认天之锁在这片区域,那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它具体的位置所在。
“你有什么猜测吗?”芭芭拉接着问道。
辛西娅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恩马特街那座最高的建筑,那是一座钟楼。
布拉格天文钟,位于恩马特街中央的老市中心广场边缘,建立在七百三十七年前,是海达拉姆最古老且还在运行的天文钟。
这座钟楼有135米高,和周围平均高度都没有50米的建筑相比,它是如此的显眼,让人一眼就看到了它。
那硕大的圆形,雕刻有各种古朴花纹的壁钟悬挂于钟楼顶端,一面一个,总共四个。
这座建立于七百年前的古老壁钟,直到此刻依旧在精确的向附近居民诉说着时间。
见辛西娅看向那座钟楼,虽然她没有说话,但芭芭拉已经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钟楼么?”她低声自语了一句。
辛西娅将目光从钟楼顶端收回,用词简洁的解释道:
“天之锁在高处能够发挥更大的特性。”
这一点其实辛西娅不解释芭芭拉自己也明白的,她没有说话,显然是认同了辛西娅的猜测。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天之锁具体是不是在钟楼上,还是需要具体确认的。
辛西娅并没有急着就去钟楼确认,而是依旧在恩马特街上装作闲逛的姿态。
大概在逛了一个多小时后,她终于来到了那座钟楼的下面。
小孩子嘛,到处溜达闲逛,到处摸摸看看是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她准备装作游玩的模样,沿着钟楼的台阶向上攀登时,她像是有所察觉一般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地面。
但很快,她就收回了目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沿着台阶向上走着。
就在她走到10层的高度时,脚下的台阶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晃动。
很轻微,如果不仔细感受的话甚至可能会忽略掉。
可渐渐的震动感开始变大了,与此同时,周边的建筑内,开始不断有动物的嚎叫传出。
远处的树林内也扑棱棱的飞起了一大片鸟类,它仓惶的盘旋在半空中,发出急促尖锐的嘶鸣。
辛西娅没有犹豫,脸色露出了一抹惊慌,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一般,快速的沿着已经开始摇晃的楼梯向下奔跑。
泪水开始溢出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稚嫩的嗓音里满是害怕的喊着妈妈,哭腔抽抽搭搭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就在她哭出声的时候,周边的住宅内,街道上的行人们,也都发出了有些惊慌的尖叫。
他们蜂拥着向着空旷的地方跑去,以往的体面,优雅,此刻尽皆抛诸脑后,连鞋子跑丢了都懒得理会。
目光所及的世界,开始剧烈摇晃了起来。
一位位身穿制服的警员反应迅速的找出了喇叭,一边沿着街道奔跑一边大声提醒道:
“地震了!快躲到空旷地区!”
这场波及整个海达拉姆的灾难,来的猝不及防,没有人能预料到,也没有人做好了准备。
大量的建筑在这场大地偶然翻身的过程中倒塌,到处是惊叫以及哭嚎,刚经历过暴雨冲刷的城市,再次迎来了灾难。
给这座城内本就苦难的普通人,再增加了一些苦难。
约尔顿大教堂内,感受着地面剧烈的摇晃,斯科莱姆神情默然的看了一眼外界。
他能阻止这场地震,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一旦他出手,那位正在准备晋升的序列2就会察觉,说不定就会取消这次晋升计划。
而他一旦取消晋升,那下次再想要找到击杀一位序列2异端的机会,可就难了。
一位序列2的异端继续活下去的话,他在未来所能造成的伤害会远远大于这次地震。
他现在所面临的,和帝国某位哲学家在一百年前提出的蒸汽车道难题类似。
一边是少数,一边是多数,是救少数放弃多数还是救多数放弃少数?
很显然,斯科莱姆这次选择了未来的多数,这是必要的取舍。
将目光从外界收回,斯科莱姆看向了一直侍立在身后的迪诺大主教,语气中漠然道:
“之前的暴雨,这次的地震,一座城市,在短短时间内遭遇了两起各方面检测都很正常的灾难,这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这种情况让我想到了教会资料记载中的灾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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