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捉住她放开的手,“你何需去赌,只消在我身边看着便好。”
青衣讥诮一笑,“看着你变成另一个亲不认的恶魔,然后再一剑杀了你么?”
肖华看着她因愤怒绷紧的小脸,忽地笑了,“那样,也是不错。”
青衣气苦,狠狠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忽地落下泪来,“如果当真那样,叫我和诺诺如何是好?”
肖华哑然,他惯来自信,不相信那盅真能毁了他,却疏忽了她比他更紧张他的身体,因为紧张,所以害怕,因为害怕就会从他身边逃开。
他越是迫得紧,她越是会逃。
她并非软弱,也不是对他的能力不信任,但她不愿赌,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输,她也不愿赌,害怕败在那千分之一的机率上。
因为一旦输了,他们夫妻就是永远地诀别。
青衣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心里更痛,捶着他的肩膀,哭道:“过去,不过是避开朔月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我害你破了朔月之禁……”
肖华将手臂收紧,他除了能将好更紧的抱住,不知还能做什么,“你那会儿没记忆,又不知情,怪你不得,你必何自责?”
青衣摇头,“你倒是洒脱,任自己胡为,可是我一想到与你亲近一回,就是向你索一回命,你让我如何自处?”
肖华低头吻上她的眼,“那些都是我愿意的,能多亲近你一回,真比死了更快活。”
青衣怒道:“你快活,我不快活。”
肖华忽地笑了,“那时候,你看你也挺快活。”
青衣气结,半晌才回过气来,又羞又怒。真恨不得把他一巴掌,有多远煽多远,“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
肖华忙收了笑,正经道:“哪能。”
青衣将他推开,“你回京吧。”
肖华伸手拭去她面颊上的泪,“我二哥回京了,已经在着手京里的事务。只需三几个月,就能上手。你随我回去,把手上事情处理了,我们寻个清静的地方。带着你爹和诺诺,好好过这一世。”
说起楚国公,青衣想起一件事,“阿依送来的那些药,是你配的么?”
肖华知道瞒不过她,“那些药治不了岳父的病,不过是为他调调身,平日里少受些病痛地折磨,多少延长些寿命罢了。”
青衣轻点了点头。父亲的事,他尽力了,她不能再更多地奢求。
“我不能与你回去,起码现在不行。”
“你们间出了内鬼,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你们再留下,只会给雪狼族带来麻烦。你们固然可以自保,但他们有太多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妇人和孩童,如果蛇侯有什么大的举动,他们根本无法抵抗。”
蛇侯是北疆的亲王,虽然北疆的大军到不了这里,但派一批武功高强的杀手乔装过来,不是难事。
贾亮再是精明,也不可能一一分辩。
“我知道。”她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才不动香檀,装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回到这里后,与雪狼辞别,香檀定会将他们离开的消息放风出去,等香檀放了风。把对雪狼族的危险转移,再寻机会做掉香檀。
“你们这么多人,还能去哪里定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难免牵累他人,除非他们能寻个无人的地方居住,可是那样的地方更容易被蛇侯一举歼灭。
“我和初八商量过了,在寻到蛇侯以前,四处游走,不再定居一处。”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牵累无辜。
“他们已经习惯了安稳的生活,你忍心让他们再象过去一样居无定所,过着今日不知明日的日?再说你爹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青衣沉默下去,她又何尝忍心,但除此以外,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肖华加大说服力的力度,“蛇侯不会就这么放弃,他知道你们的下落,必定有所安排,当然他也会考虑到香檀暴露带来的变化。蛇侯擅长谋算,他定会提前做好变故的应对措施,虽然你的做法可以避免雪狼族受到牵连,但你们在明,蛇侯在暗,你们难抵蛇侯的暗箭。他唯一不会算到,或者算到也会认为不可能的,就是你明知不可与我一起,却随我回京,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京城。”
“既然蛇侯都认定,我不可能与你回京,你认为我能同你一起?”
“你说起码现在不肯与我一起,是因为你想寻月夫人,你是想如果寻到月夫人,能有办法除去我体内雄盅,那么就能与我一起,如果就算寻到月夫人,仍然没有办法,你就会终身不会再与我相见。”他嘴角浮上一丝苦笑,“青青,我说可对?”
青衣沉默,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我娘还在?”她也是见过大巫师才知
道母亲的消息,小十七也是口紧之人,不会随便传话。她一离开寺院,就快马加鞭的回赶,就算小十七带人去找凌云解盅时说漏了嘴,凌云寻机传信,风声也不会这么快传到肖华耳。
除非在她离开寺院的同时,有人从寺院飞鸽传书,肖华能提前一步收到消息,再不然就是肖华之前便知道母亲的下落。
“蛇侯能安插香檀在你身边,难道我就不能收买大巫的人做为内线?”肖华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提前收到消息,凌云又岂能提前知道,大巫师的人将寺里僧人尽数杀死,换成自己的人,再将那寺院做为他的基地。”
青衣暗吸了口气,“这么说,除了窗外的那些杀手,其他人都被你们提前清除?”
“不错,他们的人把寺里僧人杀了个遍,我们的人再把他们的人也杀了个遍,仅留了窗外潜伏的那些人,不打草惊蛇。”
青衣明白了,定是她们前脚离开,立刻有人给肖华飞鸽传说,报告了母亲尚在人世的事。
“蛇侯如果知道你同我一起,才会打乱之前做好的计划。他一动,自然容易现身,到时便不再是我们在明,他在暗的处境,对付他自然容易许多。而你母亲最忌我们一起,如果得知你和我一起,一但知道我们一起,就算你不去寻她。她也会来寻我们。这样一来,岂不强到象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道理,我都懂,也会说。但你体内的盅呢?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肖华很想说无需理会,但他不能这么说,说了青衣更不肯跟他走,“等月夫人寻来了,不正好将此事解决了。”
“如果我母亲不来,又或者她根本没有办法呢?”
“我们再寻他法,我不信此盅无解。而且,凌云懂盅。他虽然对盅术不屑,但对盅术的知晓不在大巫师之下,我们可以告诉他,大家一同探讨,未必想不出办法。”
“朔月是落在仙体里,而凌云只是一个凡人。”
“这盅无论落在什么地方,但原理终究是不变。仙体凡体,又能有多大区别?”肖华顿了一下,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不碰你。”
青衣默然,过了会儿,又缓缓摇头,“我不想看你痛苦。”
“难道,你不看着。我就不会痛苦?”
“没有雌盅诱惑,终究是好许多。”
肖华心道:“我倒觉得有你在身边诱惑着好些。”当然这话,他不敢说,柔声哄道:“它清修了这许久,最近已经乖巧了许多,不再那么躁动。青青。诺诺也需要父亲。”
青衣翻了个白眼,男人久不碰女人,越发地见不得女人,他方才还跟饿了食的狼一样,难道说雄盅反而倒过来不成?
肖华见她不肯退步,退一步道:“凌云也会到此与我汇合,要不,你见见凌云,问问他的意见如何?”
青衣何尝不想小龙儿能在父亲身边,男儿有父亲引导才会更有男汉气概,对肖华所说并非没有动摇,“我们这么多人,随你回京的话,你如何安置?”宫有宫规,如果将他们弄到宫里,他们又岂能自在?
“我二哥为了方便暗行事,离宫最近的两条街全是他的人,这些人平时寻常百姓无异,有妻有,但暗却是相通,屋底也设有地道,一呼即应。如今他已经在安排入宫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有人入宫的,这两个月会陆陆续续安插入宫,那些屋所自然会空出来。那些屋,空着反而不妥,又不能让其他人住进去,你的人去了,反而正好填了这空。等以后我们离京,他们有愿意同去的,便同去,有不愿的,也就随他们,你看如何?”
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但青衣心头顾虑哪能就此打消,慢慢吸了口气,望向雪狼族的方向,突然间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糟糕。”话落,人已经往雪狼族的方向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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