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虎踞朔州,夺取了朔州的粮仓,又用北莽大祭司换来了大批粮饷,暂时解决了后顾之忧。
厉兵秣马,整顿士卒,准备北上收复幽州。
各路江湖豪杰,纷纷慕名来投,秦云的兵力增加到了十三万。
幽州是北莽势力最大的城市,也是事实上的“第二首都”。若是能够拿下此地,对于北莽来讲就相当于是致命一击!生死之战,北莽部落也不敢怠慢,在左贤王腾格尔的带领下,各地援兵陆续到来,将幽州打造的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战术激进的秦云,面对城郭高大、守兵众多的幽州城,反而谨慎起来,大部队并未出动,而是不断派出斥候和小股部队,袭扰对方补给,探查北莽情报。
双方发生了数次规模不大的遭遇战,互有胜负,损失都不甚大。
天下万民,屏息凝神。
两个庞然大物的碰撞,必然是震天动地、宛如末世来临。
决定天下大势的一打仗,箭在弦上!
朔州城内。
秦云和众将士站在府中的沙盘前,聚精会神,反复推演。沙盘上模拟幽州以及附近州郡的地形,插满了各色旗帜,代表敌我双方军队。
北地七州,以最大的幽州为核心!
此地若是能一鼓而下,其余州郡的北莽军队必然遁走,可以传檄而定!至此,大业将成!
“太子殿下,下令吧!”
“钱粮已足,正当决战!”
“全军精锐尽出,与北莽蛮子一决雌雄!”
袁家三兄弟年轻气盛,纷纷请战,老家主袁战倒是显得很冷静,很少发言。
“诸位兄弟,本太子在等一个契机......”
秦云坐在椅子上,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
轰!轰轰轰!
城外传来了一阵闷响,仿佛远处雷鸣,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动。
不多时,公孙班带着一众“神机营”的弟兄,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脸漆黑,手舞足蹈:“成功了!铜炮试验成功了!五门铜炮,无一炸膛!两砖厚的墙,一炮就轰倒了!”
生铁铸炮,容易炸膛,在秦云的建议下,公孙班等人改用铜来铸炮。
大凉本就缺铜矿,为了凑足材料,公孙班带着一众兵将,没少拆寺院的铜钟,甚至以物代钱,换了不少民间的铜钱,这才铸造出了五门合格的铜炮。
“好!饶是幽州城郭高大坚固,我军铜炮一出,照样能砸开北莽的乌龟壳子!”
秦云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
“恭喜太子,又得大杀器!”
众将士纷纷恭贺。
“幽州城郭高大,公孙先生,五门铜炮远远不够。再铸十门,即刻出兵北上。”秦云下令。
“遵命!”
自己的价值得到了秦云太子的肯定,公孙班心花怒放,意气风发,只觉得世间更无难事。
“还有一节......铜炮以铁球为弹,虽然破城拆墙很有威力,然而战阵之上,却难以大片杀伤敌方的骑兵和步兵。你可以研究一下,做一种开花弹,一炮击出,弹丸里的铁片碎石一起迸出,一打一片。”秦云建议道。
“好!好!我这就去研究!”
公孙班连连点头,眸子里满是兴奋之意。
幽州至朔州一带,战云密布。
大凉王朝的新都金陵,一场事关国运的“战斗”也在进行之中。
朝堂之上,凉帝一身龙袍,姿态雍容。面无表情,端坐龙椅。
文武百官,在玉石台阶下左右分立。眼见凉帝面色不善,心中皆有惧色。
“呜呜呜!父皇,儿臣险些见不到龙颜!”
二皇子秦睿千里跋涉,顺江东去,终于来到了金陵,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抹眼泪。
“不孝逆子!你葬送了大凉五万军队,还当了那老狼主弟弟合撒儿的俘虏,有辱国威,有何面目再来见朕?”
凉帝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呵斥。
大皇子秦毅先前参加和谈使团,被吓的逃回金陵,几乎精神失常。其实他也不是真疯,只是丢脸太重,只能装疯卖傻,不好意思直面父皇和群臣。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今看到二弟秦睿比自己更丢人,秦毅倒是显得精神起来了。
“父皇,二哥他尽力了,都是太子四弟谋杀北莽大王子,破坏两国和谈,这才再起战端,让二哥正好撞到了刀尖上。非战之罪也。”三皇子秦潇在一旁为二哥求情。
三皇子表面上一副痛心疾首、忧国忧民的模样,内心里却是暗自幸灾乐祸:老大、老二都废了,只需要继续抹黑太子,自己就能稳登储君之位。
美中不足的是,二哥秦睿没有被北莽蛮子弄死,有点小遗憾......
“没错,都是太子四弟干的好事!他好大喜功,自负武勇,不想和谈,故意搞出事端,谋害北莽大王子,导致战端又起。军民伤亡无数,生灵涂炭,都是为了给他自己身上镀金啊......”
二皇子秦睿也反应过来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往秦云身上泼脏水。
“你住嘴!”
凉帝本就心乱如麻,听两个皇子这样说,更加郁闷。
根据皇城司代雨农指挥使的情报,太子北伐,节节胜利,攻取定州、恒州,渡过浑河,拿下了阳州,目下正在准备进攻东阳关。
实际上,在此次朝堂议事之时,东阳关和朔州已经落入秦云之手,只是皇城司的信息和情报有所滞后而已。
凉帝早已收到了太子秦云的信,信中言辞恳切,希望获得父皇的粮草支援,一鼓作气,彻底打垮北莽大军,收复失地。
可是......
太子若是彻底掌握了北境的军政、钱粮之权,手握重兵,功劳卓著,深得人心,事实上已经成了大凉王朝的“副皇帝”。自己这个天子,何去何从?难道早早的放弃皇权,去当太上皇?
“父皇,太子四弟冷血霸道,手段残忍!战阵之上,想要把儿臣亲手射杀,免除累赘!若非大凉的列祖列宗保佑,儿臣早就一命呜呼了!”
秦睿磕头,额头差点出血。
“什么?谋杀亲兄?岂有此理!”
凉帝霍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煞白,浑身颤抖。
大凉太子,冷血无情。
即便是才智卓越,功高震主,也不堪大用!
他若是上位,非但弟兄们难以活命,自己多半连养尊处优的“太上皇”都当不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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