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所谓心脏病求追读呀!

“下身没了。”

话刚说完,王承舟就觉得不对劲,禁不住挠了下头,咧嘴道:

“这件上衣应该搭配百褶裙,或者马面裙。”

“但是,栾红缨同志经常在山里头行走,穿裙子不是找罪受吗?”

“我觉得,还是穿裤子合适一点儿。”

几个女孩子忽闪着大眼睛,觉得他说的很在理。

但是,下面呢?

“王秀才,哪儿能好话说一半?”

徐小芷可不乐意了,她不像陈卫红那么憨,当即追问道:

“你口中的百褶裙和马面裙到底是什么样式?画出来给咱们瞧瞧呀!”

“还有你说的长裤,我现在很怀疑,你心中的裤子是不是也有不一样的款式?”

“当着我们,你还要留一手吗?咋滴,你医生不想干了,想转职做裁缝?”

小丫头性子温婉甜美,小嘴儿可一点儿都不饶人。

要不然,也不能把腹黑属性隐藏得那么深。

被她一阵抢白,王承舟咂了下嘴,一脸无辜。

四丫一阵没心没肺的大笑,指着他道:

“小芷姐,看我哥,都被你骂傻了。”

“让你不识抬举!”

“于华姐和小芷姐是来帮忙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把东西教给人家怎么了?”

王承舟是真的无语了。

原本,他担忧在时代的熏陶下,几个女孩子的思想太过保守。

自己画出一些奇装异服,会遭人非议。

谁知道,见了好看的衣裳,她们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哪还有一点儿刻板的样子?

“王承舟同志,来吧。”

于华笑着把熟石灰片儿递了过来,恳切道:“我也不白学你的东西,将来,必定会报答你的。”

“别别别!”

王承舟连忙摆手,只好接了过来。

几个女同志都笑了起来。

搭配对襟圆领短衫的明制汉服,一般是多色彩拼接的百褶裙。

不过,当下可没有那么奢侈的条件。

王承舟一边讲解,一边书画。

几个女同志凑着脑袋,都听得异常认真。

栾红缨更是把欢喜写在脸上,挨着他,看得都入迷了。

不过,最终,王承舟还是绘制了一条裤子。

样式介于喇叭裤和筒裤之间,既保证清凉美观,又方便翻山越岭。

至于马面裙,也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特意画给了于华同志看。

几个女同志拿到画稿,立刻把他丢到了一旁,围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

干劲儿十足!

女知青于华应该是专门学过裁缝的,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比例,依着栾红缨的肩宽体长,麻利地裁剪起来。

此时,估计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堂屋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

可是,丝毫不影响几位女同志创作的激情。

见用不到自己,王承舟默默退出去,偷偷去大队的地里头,掐了两把红薯叶。

李玉珠早已擀好了面条,用的,全都是白面。

就等着蔬菜下锅。

于是,一锅红薯叶浆面条就成了,算是犒劳两位女知青同志。

一直忙到深夜,终于大功告成。

回山的路上,栾红缨抱着王承舟精心设计,女知青亲手裁剪的两件衣裳,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甚至,还禁不住说了句:

“小……芷,好……人!”

“于……华,好……人!”

见她单纯质朴的样子,可爱得傻乎乎的,让人忍俊不禁。

王承舟一阵大笑,惊飞了一群栖鸟。

站在山顶上,看着月光下徘徊的一群黑影,骂骂咧咧的盘旋在天空,吓得他缩着脖子,连忙道别。

熬了半宿,正想多睡一会儿。

哪知道,天刚放亮,就有人在外面喊了。

又是陈卫红那小子!

王承舟一肚子起床气,正想逮着他骂一顿。

声音就传了进来:

“王承舟同志,领导让你去公社开会。”

“咱们这些村卫生员都要去。”

“我还要通知其他人,你别晚了。”

这小子连院门都没进,说完,顶着浓重的白雾就走了。

根本不给他发火儿的机会。

王承舟一阵皱眉。

才想起来周书记说过的话。

说是假如自己的防疫措施起效的话,会召集各村卫生员开会,在全公社推广。

难道,这才两天的功夫,老周已经回来了?

不能这么快吧?

县医院的大夫,水平如此高超?

导引本经中说:夫心乃一身之主宰,生死之路头也。是故心生则种种欲生,而神不入气;心静则种种欲静,而神气相抱也。

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心脏本身是不受病的。

《针灸大成》中记载了一个故事。

说是,昔日一个名叫邝子元的家伙患了心疾,别人告诉他,有个老和尚不用符药,就能治疗心脏病。

邝子元就去拜访老和尚。

老和尚对他说,伱的心疾皆起于烦恼,而烦恼生于妄想。

人之所以有妄想,其几有三:或追忆、或期望、或幻心。

能照见其妄,而斩断念头,谓之觉心。

故,尘不相缘,根无所偶,返流全一,六用不行,病去矣。

邝子元就按照他的说法,找了一处空房子,扫除一切杂念,静坐一个多月,心脏病果然如老僧所言,自个儿就好了。

说这些的意思是,周朝民身为公社书记,关心着蒲山乡成千上万的百姓,怎么可能尘不相缘,根无所偶?

况且,他的心脏病要么是邪气阻遏,也就是气机堵到心脏,属于虚症;要么是气血虚弱,也就是淤血堵到心脏,属于实证。

无论哪一项,都是需要长时间调理的。

哪儿能那么容易就好了。

王承舟嘟囔着穿好衣服,刷牙、洗脸、吃饭!

倒腾完之后,便顶着大雾,往乡里赶去。

怪不得人家说无官一身轻。

自己一个狗屁不是的村卫生员,还得起大早走上十来里路,去乡里头遭罪,真是让人无语了。

果然,躺平才是真理呀。

但是,自己也想躺平,可条件它不允许啊!

一口气走到公社,花了一个多小时。

太阳终于冒出了头。

金色的朝阳照在公社大门上,光影错落,倒是真有几分神圣感。

整个蒲山乡,估计有十几个卫生员。

一进大门,就见公社大院里热热闹闹,大家都在互相寒暄着。

见他进来,不少人瞄了过来。

可只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并没有上来打招呼的意思。

毕竟,一个面生的毛头小子,谁认识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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