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收下吧,”赵云序感受到他们的一片诚意和期盼,也不好再拒绝,他看向凤清歌和方永安,心潮澎湃,表情再认真不过地道:“清歌,往后你有事,尽可差遣我做。”
“好,”凤清歌笑盈盈应下。
赵云烟接过方永安手里的东西,只觉得掌心有些烫乎乎的,心里更是激动。
有丹云卫,以后再有人来骚扰家宅,就可以毫不客气地打出去!
“这个哨子,连着他们身上的秘哨,但凡距离在一里之内,吹哨后他们都能感知到。”
方永安道:“赵小姐可以买下隔壁的宅子,将其暗暗联通,平时有事也比较方便。私兵可留几个化为明卫保护家宅,其余一部分放在庄子里,一部分留在隔壁,一旦有事,也好传达命令。”
这里是东城,却不是繁华地带,周围都是些老宅子,如果花钱买下来也不是很贵。
“好,我会按照方公子的建议来做的,”赵云烟笑着点头,对方永安的提议很是赞同。
赵云云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意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方永安,只觉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神秘而令人向往的魅力。
赵云序盯着丹云卫,看了许久才冷静下来,轻咳一声道:“大姐姐,你还是让人先藏起来吧。”
这么多将士待在院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赵家要偷偷谋事造反呢。
“你们……二妹,你招待好清歌小姐,三妹,你跟我来。”赵云烟想了想,还是亲自安顿。
赵家的宅子只有三进大小,是铁军将军生前留下的,知道的人不多。
家里上下六个主子,下人极少,除了一个账房,四个小厮,六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外,再无旁人。
没了丹云卫,院子里瞬时空荡荡的,连气氛都寂静不少。
“二位,进屋叙话吧,”赵云云将二人请了进去,奉上茶水。
“清歌小姐,还不知您姓氏呢?”赵云云姿势娴静地半坐在椅子上,嘴上问着凤清歌,余光不时在方永安身上打量。
凤清歌抿了一口茶,笑道:“我姓凤。”
“原来是右相千金。”赵云云早知她是奉旨入学,倒也没多少惊讶,反而觉得她这样优秀矜贵的贵女,出自凤家才正常。
“圣上为何要您入学?”
赵云云又问了几句,都是同窗们问过的一些话题,凤清歌一一回答了。
“那方公子,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救得云序?”赵云云问了十五六个问题,话头一转,落在了方永安身上,她耳根微微泛红,表情平静下暗藏着几分羞涩。
凤清歌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方大哥是我父亲好友之子,平时有自己的产业要打理,因为我在国子监就读,他不放心我专程马车接送,恰巧遇到了便出手了。”
原来,真的不是马车夫……能被右相千金称一句“大哥”,想来身份背景也不普通。
赵云云心里一喜,又有些忐忑,复又问道:“我观方公子气宇轩昂,似是军中之人,莫非他也进过京城东西营?”
京城东西营,是京城五营守备中的二营。因为平时不会接触战乱,只需要巡城守卫,十分轻松,所以世家贵族子弟成年后,没有文名和官名的,往往会进入东西营做事。
“不是,”方永安神色淡淡地摇头,有些奇怪这位赵小姐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一句,道:“幼年时跟父亲在军营中练过,但我自己从的是文,就是天资愚钝至今没个文名。”
他和柳向保,旧年是在南地的同致书院读书的,入学时一个四岁一个六岁,在里面读了五年。方永安虽是武将之后,却与无心书籍的柳向保不同,是天生的读书的料子。
九岁时便下场得了童生的文名,十一岁那年,刚过了秀才试。
之后不久,家族剧变,他放弃文举路子,与柳向保一起花了五年时间找回方家军和柳家军的旧部,进入京城开了保安堂,一边重新建立丹云卫,一边寻找关于雄关一战的真相和证据,试图为父亲、凤铉大人洗刷冤屈。
可惜,整整十多年过去了,他只知道仇人是左相谢導,还有可能跟今右相有关,至于证据,却都是些皮毛。
别说平冤打倒谢左相,就算是想借此面圣都没有可能。
凤清歌敏感地觉察到了他的情绪低落,眼神中有淡淡的关切,轻声道:“方大哥妄自菲薄了,你可是有诸葛之才,只是一时时运不济罢了。”
前世西境之战,若不是他这个军师运筹帷幄,她这个皇后和西境守兵,早已葬于敌蛮攻城之战。论运筹帷幄,行军打仗,他是天生的将才。
她也是从柳向保的口中得知,他年少时便中过秀才,本是要通过举人考试进入国子监的,因变故而打消了念头。
重获了新生后,她方知道,柳向保口中的变故是什么。
如果不是谢導,如今的他,定然是像江智大人一样的奇才能臣,又何至于心怀血仇不得报,日日潜伏,蹉跎了少年光阴。
方永安心头一暖,扯唇笑了笑:“小姐谬赞了,我可不敢跟诸葛孔明比。”
要真有那等旷世之才,怎会背负仇恨,十五年不能手刃仇人!
赵云序道:“既然是清歌夸赞,那方公子肯定不差。”
“方公子自然……是极好的”赵云云暼了他一眼,道:“就你文不成武不就,上个学都要被打成重伤,等明儿东阳侯府上门,看你怎么应付!”
“二姐,不会吧?明明是他东阳侯府的小侯爷打了云序,凭什么上门来找咱们的麻烦?”赵四小姐怯怯道,声音就像小猫咪般低弱。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五小姐开口道:“孙季昨日挨了打,找不到打人的人,肯定会把这个气撒在咱们家身上。哥,你还是想想,到时候人上门了,你怎么回话。”
赵云序苦着一张脸,想起东阳侯府的霸道,深觉这种事是他们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