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是。”
白术惊讶不已。
他伸手将脖颈间盘着的白玉小蛇‘长生’放下，温柔地说一句:“在这待好。”
走进杂物间，等白术再出来时，浑身裹着厚厚的灰衣，戴一顶银色鸟嘴面具，眼睛处有两块○形玻璃，手里捏一根长棍。
“蒙德传过来的东西。”
他说话中，带有一阵草药味。
那狭长的鸟嘴里，塞有过滤用的特殊药草。
顾白洲全程都跟着白术。
原因无它:
“+1医学exp”
“+1药理exp”
“......”
学习面板近期好像有过一次进化，学习的方式越来越离谱。
顾白洲见白术拿着长棍，遥遥看过众人的症状，就将他们带到一个隐秘的地窖中隔离，每日来送药和饭。
所花的费用，自然是这些人自己出。
“你得再来我的不卜庐一趟。”
白术那细长的鸟喙中，说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1扭曲声音解读exp”
顾白洲点头，跟着他离开那里，可怜的众人还没能吃上饭。
在不卜庐的杂货间中，白术脱掉那身厚重的灰服，卸下银质的鸟嘴面具，衣服已被汗水浸湿。
“用这个，浇一下身体。”
白术递过来一瓶绿色的溶液，“消毒用的。”
“衣服也要一起消毒？”顾白洲问道。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当然。”白术温和地笑笑，“你还怕淋湿不成？”
“我是怕不卜庐外的路人，见我那幅模样会疯掉。”
顾白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仿佛陈述一个事实。
白术的笑容更加灿烂，“不会的。”
于是，
顾白洲只得用那瓶绿色溶液，将自己浇的湿漉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药草味。
“你们这，还有没有备用的衣服？我花摩拉买行吗？”
“没有。”白术态度坚决地说道。
“我上次看到有。”
“阿桂把自己制服弄丢了。”白术笑笑道。
顾白洲总觉得他的笑容里，掺带着某种恶趣味。
但白术先生虽然开的药苦，但却是个好人，他不会因此生气，只是默默地出门，走下楼梯。
白术跟着出来，站在数十道台阶之上，向下打量着夜晚的璃月港。
月夜下，山隙间河流潺潺流淌，汇成一汪栽着荷花的池塘；
池塘边，两两成伴，这是令人酸涩的时间段，女孩坐在围栏上，低头看着男人的眼眸，倾吐白日的琐事。
当商业气息沉淀下来以后，夜间的璃月，无疑是令人轻松的。
但很快，白术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直接垮掉。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看着下方顾白洲引起的闹剧，他老气横秋地失笑念叨着，回到不卜庐中，静候下一位病人到来。
......
翌日。
顾白洲一觉睡醒，坐在床上，意识不清的回忆着昨夜的梦。
他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的世界和提瓦特截然不同...但渐渐想不起来了。
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
没有头绪。
昨夜途经绯云坡，看到端着碳酸饮料从明月轩出来的客人，作为一个准‘带资本家’，顾白洲无所事事地想道。
去问问钟离吧？
关于那个洞天世界的事情。
......
和裕茶馆。
被围得水泄不通，是头牌云堇，正在台上讲述着精彩绝伦的异界史话。
顾白洲坐到钟离附近，很有默契地安静听着，而后一同回到往生堂中。
“有几个盗宝团压根劝不住，拿一张地图就想往洞天里钻...远古魔神的洞府，里面有什么危险吗？”
顾白洲张口就来。
“远古魔神的洞府...”钟离凝眸说道:“魔神的本体不会在里面，但先民有可能。”
“人吗？”
“远古时期魔神战败后，祂们庇护的子民，有的来到璃月，有的则退居山野、洞天...不过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的，体魄会异于常人。”钟离解释道。
“还有，这种来自远古的洞天，空气、物种，可能会和现世有细微的差别。”
顾白洲点头，“多谢。”
“不客气。”
钟离优雅地喝一口茶，那茶色泽有些奇怪，里面还咕噜咕噜的涌着气泡。
“哦，对了，风之翼可以去学学...千岩军那里能考执照。”
.......
岩神无疑是包容的。
作为非人，却庇护渺小的璃民，身为胜者，却不对战败的魔神眷属赶尽杀绝。
暴打牛头人的岩王帝君万岁！
想着，顾白洲来到璃月总务司里，申请一项‘风之翼’的培训。
两个小时以后，
他和一伙学员，都到吃虎岩西南方向的一块山地上，进行集中式训练。
群玉阁屹立云端，投落下大片浓郁阴影，遮住刺眼的阳光。
“各位，飞行是一项危险运动，所以这场训练很艰苦，很漫长，需要不懈的努力...也请各位相互鼓励，不要攀比，这很危险！”
一位千岩军士卒在人群面前，分享自己的经验。
“真的吗？”
有名女生明显有些心动，她可不是有那种倾向，而是因为她身边站着顾白洲。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憧憬。
但可惜的是，好景通常不会很长。
“+1风翼展开exp”
“+1转向滑翔exp”
“+1降落exp”
“......”
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一群人略显艳羡，逐渐转变成吃惊，最后麻木的目光中，顾白洲炉火纯青地降落。
“你们继续加油！日复一日的努力，必然会有所回报。”
顾白洲语气高昂，向众人鼓励道，“我去飞行考试了。”
他潇洒地离开。
那名女生气鼓鼓地看向千岩军的士卒。
后者有些尴尬地问向她:“你母亲有几个孩子？”
女生不解其意，答复道:“一个。”
“人生中总是有很多特例。”
千岩军士卒耸耸肩，“很不凑巧的，我们并不是那个特例，所以才需要加倍努力。”
周围一堆想成为传奇冒险家的年轻人，为此深受打击。
若他们知道，在他们仍然训练着第一项课程时，某位长得很帅的陌生人已经熟练使用风之翼，穿过道道风圈，完美地完成飞行挑战时，年轻的梦，恐怕会支离破碎吧。
所幸顾白洲很温柔，没有回来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