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
哧哧。
火焰灼灼燃烧着,青草坏死,怪物的残骸逐渐散发出焦味。
暗夜英雄手中的银白大剑消失,他伸手揭下面具,露出一张表情自然、五官精致的男性脸庞。
“这段时间,忽然有不少的怪物,在向蒙德城靠近。”
迪卢克拉紧手套,看向走近的两人,解释道。
“不少的怪物,自主靠近蒙德城?”
顾白洲有些困惑,“有发现原因吗?”
“嗯。”
迪卢克摇头:“原因尚且不明。”
顾白洲沉思半晌,没有任何头绪。
信息极度匮乏的情况下,任何思考都站不住脚,再想此事,并没有意义。
“你们怎么从蒙德城中出来了?”迪卢克问道。
“博士半夜,突然来到蒙德城,命令西风骑士将我们逮捕。”
顾白洲语气无奈地说道:“所幸,我们溜得够快,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博士...”
迪卢克神情冷淡,嘴中念着这个称号。
些许时间,他抬起头,大方地问道:“两位,要不要到晨曦酒庄小憩一晚?”
“多谢,不必了。”
顾白洲摇头拒绝,看向一侧静静伫立的女孩: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和她一起,到某个地方看看。”
后者回以浅浅的微笑。
听着很浪漫,其实是要到那个营地中,等候一晚。jiqu.org 楼兰小说网
西风骑士曼德尔,曾在今天傍晚,到那里等人。
这能够说明,那个蓝色营地中,的确有人生活着,作为博士和叛徒的纽带,交换城内与城外的信息。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迪卢克说道,“不过,蒙德城四周都是湖水,唯一的出路只有那条石桥,要提防西风骑士的目光。”
“嗯。”
顾白洲轻轻颔首:“这个倒无需担心,我们有能隐蔽离开的方法。”
顾白洲的性格,和乐于助人,却不喜欢受人帮助的暗夜英雄一样。
迪卢克闻言,便动身离开,回到蒙德城。
“你能凭空造路吗?”
顾白洲比划着两根手指问道:“这里,一直搭到对岸。”
游泳固然是最快的选择,但由于全身会被浸透,衣服难以烘干,所以否决。
“咱是可以啦。”
牧夕颜装作闷闷不乐地说,“就是无良老板在使唤人做苦力的时候,感情也会更生动一点是呗。”
“湖的对面,是......”
顾白洲指向湖中凫水的鸭子,他笑着说道:“今晚良心老板,给员工加餐呗。”
那些水鸭,看模样,应该是野生的。
“嗯,咱要这个。”
牧夕颜欣然同意。
长桥,笼着一层薄薄的白光,自岸边延伸向对岸。
看不清究竟是由什么铸造而成的。
两人踩在荧光闪烁的白桥上,一前一后,两侧是繁星倒映的清澈湖水,仿佛星辰坠落下来。
微风静静吹拂着,
欢乐戏水的鸭儿,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星辰坠入湖水的夜晚,
同样是它鸭生最黑暗的一天。
......
没有盐与香辛料。
烤出来的鸭肉,虽然光泽动人,肉香浓郁,但味道实在不敢令人恭维。
“启程咯。”
顾白洲熄灭火堆,两人到湖边洗手。
他带着牧夕颜,依照记忆,来到傍晚时候的那个地方。
蓝色的营地帐篷伫立于山地上,远远就能望到。
两人径直来到其中,里面并没有人,和白天一样,只有一张木桌,一只木椅,一些杂物。
“是不是多了点什么?”
顾白洲注意到桌面上,放着一本小说。
那小说封面精美,作者名别具一格,里面的文字,更是毋庸置疑的精彩绝伦。
他拿起那本书,封面上写着书名:
《天涯明月剑:三》
“这是我写的。”
顾白洲拿起书籍,炫耀似的对牧夕颜说。
牧夕颜笑着,想说些什么,帐篷的门帘忽然被人掀开,一个金发的男人进来。
他看到二人,脸色陡然惊变,迈开腿,狂奔山野。
顾白洲慢悠悠自帐篷中出来,虚空一握,暗色的长弓被捏于手中。
他接着虚空一拉,龙纹黑枪凭空出现,搭于银白弓弦之上。
哧!
顾白洲松手,漆黑的箭矢裹挟着幽蓝光朵,仿若一道流光,掠过夜空。
砰!
呼啸的风声在那人的耳畔炸响。
脚下的山地,被箭矢强势插入,迸裂开来,土石迸溅。
尘烟四起,碎石炸开,他被击中的同时,脚步踩到裂缝,浑身一跄,砰得倒地不起。
“+1综合箭术exp”
顾白洲快步来到那人身前,将他揪起来:
“有问必答,懂吗?”
金发男人抬起沾满尘灰的脸,连声道:“懂,我懂。”
顾白洲开始问话:
“你隶属于谁?”
“我只是一介至冬的行商。”
顾白洲以森寒的目光,注视着他。
金发男人脸色发白,赶紧补救着说道:“不仅这样,我还是愚人众执行官博士手下的人。”
他见过顾白洲的照片,所以大概能猜到,对方来这里的缘故。
“博士,在蒙德有没有据点?”顾白洲问道。
“没有。”金发男人说道。
“他在撒谎。”牧夕颜插嘴道。
顾白洲自山地的裂缝中,拔出龙王的遗悔,锋芒无俦的枪刃映照在他眼中。
“你们百般嫁祸于我,若是不说实话,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眼神冰冷,语气森寒,接着耸肩说道:“大自然是最好的清洁工。”
金发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动摇。
“带我去吧。”
顾白洲捉到这抹动摇,将他拉了起来,蛊惑道:“生命是最重要的事情,不丢人。”
金发男人一瘸一拐,站起身,咬紧牙关,脸上浮现屈辱的神色。
“带我去吗?”
“去!”
金发男人即答,“请跟我来。”
他稍稍走在顾白洲前面一些,但并不远,前方带路。
所幸博士大人已经不在据点当中...否则,若是被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性命堪忧。
三人行过一段长路,来到一座建筑于荒野的小屋前。
吱嘎。
打开房间的门,里面浮现简朴的摆设。
“就在这里面。”
金发男人指向木质地板,那里有一块方形的细缝,可以被拉起来。
这是一座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