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别喊了,”卫芝瑶笑得张狂,“你的祁澈正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
卫子卿的心好似被狠狠剜着,那个护着她的男人,已经被她亲手毒杀了!
“贱妇!”明潜上前一步,狠狠在她心窝处踢了一脚,“口口声声说心仪于我,现在却喊着皇兄的名字!”
卫子卿只觉得五脏六腑炸裂般疼痛,这就是她全心全意维护的男人!
噗!
一口鲜血喷在鲜红的罗裙上,让那红色更加刺眼。
随着一阵疼过一阵的绞痛,卫子卿的意识渐渐模糊。
满腔的恨意让她死死瞪着二人,直到咽气的一刻都没有闭上!
若果有来生,自己一定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
如果有来生,自己一定不会再伤害那个男人!
......
“祁澈、祁澈、”
卫子卿在一阵黏腻的不适中缓缓睁开眼睛,鼻腔被积水一刺激,让本就不适的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殿下,小姐醒啦,喊着您的名字呢!”丫鬟月蕊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欣喜地回头。
背对二人的祁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是转瞬就被一阵失望冲淡。
她怎么可能会喊自己?只怕喊的是他三弟明潜吧!
尽管不愿,他还是转身,冷冷皱眉,“你若真的不愿嫁,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卫家!”
说罢,祁澈推开门,大步向外。jiqu.org 楼兰小说网
这冷冰冰的声音?!
卫子卿猛地睁大眼睛,刚才那俊逸神朗、颀身玉立的矜贵公子,不是祁澈是谁?!
“小姐啊,今天可是太子殿下来咱们府上提亲的日子,您这不是成心给他难堪吗?就算真的不嫁,您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啊,要不是太子殿下把您救上来,只怕就......”
提亲?
卫子卿怔住,自己没有死?
“月蕊,如今是平延二十四年?”
“是啊,小姐你?”月蕊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这问得叫什么话?别会是在水里受了惊,伤了脑子?
卫子卿这次很快就恢复了记忆,但她的记忆最先定格在了那次的争吵。
就是那样的情景……
“谁准你进来的,给本太子滚出去!”
祁澈随手拿起床榻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掷过去。
卫子卿猝不及防地踉跄后退几步,额头却还是被那硬物砸到。
翠绿色的翡翠“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这是她当初嫁进皇宫时,祁澈的母亲给自己的信物,是给皇宫儿媳妇的,如今却已碎成两半。
跟着一起破碎的,还有卫子卿的心。
“痛吗?呵,你这上赶着倒贴的贱货,也配进本太子的房间?”祁澈冷笑,灰色的眸子里盈满了厌恶:“如果当初不是你求圣上指婚于本太子,素素又怎会赌气和定北侯结下婚约,本太子又怎么会瞎!”
低沉的嗓音如刀,一下一下戳在卫子卿的心口,眼中积蓄的眼泪狂涌而出。
她从来都没有求皇上啊,当初是皇上赐婚给自己,这才满心欢喜得答应下来,少女的情窦初开让她这份感情再不能隐藏。
可谁知……
卫子卿瘫倒在地,手指微微颤抖,在虚空中描绘着祁澈的轮廓。
这是她的夫君,她的青梅竹马,从小自己便对他情根深种,两年前嫁给他,以为自己会是世上最幸运的女人。
结果,她深爱着的男人给了她最致命的打击,这太子妃,终究只是个名分罢了。
好想真正触碰他……
白日里,太医的话在云玉颜脑中回荡。
“太子妃,您中了毒,病情逐渐在恶化,倘若不根治,大概还剩下……一个月的时日。”
忽的,她只觉鼻腔一热,暗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卫子卿忙捂住鼻子,慌张地从口袋中取出药丸,咽下去。
鲜血逐渐止住,须臾,卫子卿抿了抿嘴唇,眼中带着祁澈看不见的小心与卑微。
“祁澈,太医说你的眼睛有药可治,你很快就能像常人一样生活了。”
黑暗中的祁澈皱了皱眉,发出一声嫌恶的冷哼。
卫子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手紧,心中一酸,强撑道:“你,你不高兴吗?”
这个问题,祁澈根本不想回答。
“听说,夏落素被定北侯退婚,很快便回京了……”
“你给我闭嘴,你哪来的脸提她!”
“素素为何嫁给别人你心里没数吗?全都是因为你!”
“是呀,都是妾身的错。”卫子卿惨笑,倔强地将眼泪擦拭掉,一字一句道:“但妾身不后悔当初求皇上指婚,因为夏落素她……”
“够了!”祁澈的眼中隐隐点燃着火焰,几乎是要将卫子卿燃烧殆尽:“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和她比!”
卫子卿被这话灼伤,瘫软在地上,声音轻得像是碎掉一样:“是啊,妾身不配啊,所以现在才有了报应啊……”
祁澈并没有听清,也不在意,忽的招了招手,示意卫子卿过来,像是在叫一条狗。
卫子卿整个人都浸没在黯然中,可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上前,带着飞蛾扑火的壮烈。
祁澈的手朝着云若言伸过去,轻轻抚摸着卫子卿的脸颊。
这个动作让她原本黯然无光的眼神瞬间迸发出受宠若惊的神采。
然而,下一刻,却坠入深渊。
祁澈摸索着,突然猛地掐住了卫子卿的脖子。
卫子卿呼吸一滞,喘不过气来。
“眼睛好了就要看到你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了,你觉得本太子会高兴吗?”祁澈冷笑:“要本太子高兴?可以!除非你离开摄政皇宫,彻底离开!”
偌大的寝房,顷刻静谧。
卫子卿嘴唇发颤,一个字也言语不出。
脖子上的手已经离开,可她依然觉得呼吸困难,有什么随着空气一起抽离了。
感觉手背上的湿润,祁澈像是被火烫到一般,厌烦地将人甩开,唯恐被玷污。
“惺惺作态!”
卫子卿心里满是苦涩,闭了闭眼,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脱口而出:“等王爷眼睛好了,你我和离吧。”
“你又在故弄玄虚什么?”祁澈一愣,眼神之中的厌恶更甚。
心中血气翻腾,卫子卿哑着嗓子开口:“但妾身有个条件,余下的一个月的时间,你我夫妻二人要和和气气的,下个月的今天,你我便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