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满心中一阵恶寒,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
每一次见到王建国,他都在刷新她对他的认知,一次比一次的令人厌恶。
王建国见沈小满迟迟没有反驳,心中大喜,大跨一步,凑到沈小满的面前,去牵她的手。
沈小满警觉后退,眉心微蹙,丝毫不掩她内心的厌恶,“你想做什么?”
“王建国!我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王建国满不在乎,他就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孔雀,骄傲地展示着绚丽的羽毛,眉宇之间无不透露出一种无可匹敌的自信气场,“你和他结婚是迫于形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才会委屈自己,嫁给赵慎行那毁人清白的畜生!”
沈小满眼睑微张,浅浅的眉纹在眉心处聚成一团,正在无声诉说着她内心的的震撼与嫌恶。
这一瞬她下意识的想躲避,不想再看到王建国,这个令她想要作呕的男人。
但脑中随之浮现的却是赵慎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以及他昨夜说过的那句话,“自己不想办法解决,旁人做什么都是徒劳”。
王建国是她的孽债,如果她自己都无法面对、解决他,旁人不管怎么帮她都是徒劳。
这般想着,她毫不犹豫的拿起门侧的笤帚,咬牙用力打向王建国,“我让你胡说八道!”jiqu.org 楼兰小说网
“王建国,我警告你,我们两个人早就玩完了!你再缠着我,我就报警!”
“还有,你再敢说赵医生一句坏话,我就打得你、打得你满地找牙!”
“死肥婆!你发什么疯!”
王建国发狠的抓住扫帚,面容瞬间扭曲,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瞳孔收缩,眼底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与羞愤之火。
“你TMD居然敢打老子!”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平日的书卷之气,青筋在皮肤下隐隐跳动,像是要挣破表皮的束缚,“死肥婆,给脸不要脸!”
“啪嗒!”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泼向王建国的脸。
冰冷的水流如同夏日暴雨从空中倾泻而下,瞬间席卷王建国的全身,他那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丝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前,水流顺着他脸颊两侧急速流淌着,勾勒出一张狼狈无比的怒容来。
王建国嘴巴微微张开,愣在了原地。
张阿婆,“还不快滚?”
“你!你!你个死老太婆!”王建国反应过来,扬手就要打向张阿婆,“老不死的!我抽不死你!”
“你做什么!”沈小满眼疾手快的挥着手中的笤帚,“你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
“报啊!你们去报!我倒要看看警察是帮你们这些欺负客人的贱女人!还是帮我这个倒霉客户!”
王建国发现有邻居听到动静围了过来,态度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哪里还有刚才一丝恶劣态度。
他十分委屈的朝着围观的邻居诉说着,“我好好的来店里买衣服,沈小满不知道发什么疯,对着我又打又骂!”
“张阿婆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冷水来泼我!”
“还说要报警来抓我,真的是没天理!”
“建国,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满头白发的葛大爷开口问着,“张阿婆可从来没有赶过上门的客人,你一定是无意间说错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情。”
倒是有些不长眼的小混混想要上门讹钱,被张阿婆直接踹出了店门。
老街上的老人都知道,张阿婆会些拳脚功夫,平常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其他邻居点头附和着。
王建国错愕的站在原地,“你们!你们是不是和她们一伙的!怎么都帮着她说话!”
“沈小满!”王建国专捡软柿子捏,今天他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要是不搞点好处,他心头这口恶气是怎么都咽不下去,“事情闹成这样,全是你的错!”
“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你!”沈小满再度傻眼,王建国果然毫无底线,再度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你来我们店里闹事,还要我赔偿?”
沈小满说完这话,侧眸,看向站在身侧张阿婆。
她心里其实慌得不行,就怕张阿婆嫌弃她给店里带来麻烦,将她赶出店里。
“看什么?”张阿婆没好气的瞪了沈小满一眼,而后才转头看向王建国,冷笑一声,“你们王家的生意,我老婆子以后都不会接,再敢来我店里闹事,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张阿婆夺过沈小满手中的笤帚。
她双手将笤帚横拿,右腿抬起,两手拿着笤帚往大腿处一按,“啪嗒”一声巨响,笤帚应声断成了两截。
她将断了的笤帚扔到王建国的面前,眸色幽冷,“滚!”
这下不仅仅是王建国傻眼,就连围观的邻居、沈小满都傻住了。
直到王建国走,沈小满都没缓过神来。
她刚才是在梦游吗?
不然,为什么能看到张阿婆徒手打断了一把笤帚!
“小满。”师姐走到愣在原地半天的沈小满处,轻声吩咐着,“师父让你明天带把新笤帚来。”
沈小满后知后觉的点头应下,她的视线落向已经躺在地上,已经断了两截的笤帚,暗暗的咽了口口水,她压低嗓音,悄声问着,“师姐,师父、师父是学过武术吗?”
“你不知道?”师姐挺惊讶的,她还以为沈小满早就知道这事,“你不知道师父会武术就来拜师?”
“我、我是想跟着师父学裁缝手艺的。”
师姐,“师父会的可多了,裁缝只是她开店的手艺。”
!!!
沈小满再度傻眼,“除了裁缝、武术,师父还会其他的?”
师姐重重点头,“针灸、推拿、刺绣、串珠、算命、风水之术,这些师父都会。”
“街坊邻居谁家要结婚、搬家、迁坟,都会来找师父瞧日子,有些邻居还会让师父帮忙看看八字,替孩子取取名字之类的。”
沈小满嘴巴半张,口中所有话语瞬间凝固在唇齿之间,化为无声的惊叹,甚至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紊乱,好似每一次吸气都在竭力接纳这个难以消化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