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你怎么了?”

池非屿走出人群,喧闹声成为背景,许是他露出少许不耐烦的神色,没有人再上前触他霉头。

“呃……没事。”

谢景辞挠挠头发,岔开话题,“快结束了吗?”

池非屿颔首,他不再言语,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谢景辞见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想问问今天是不是真的是池非屿的生日。

万一不靠谱的原文又出错了。

他用余光偷瞄池非屿,对方生得白皙,眼下的青黑尤其明显。

谢景辞心道一声算了,这两天池非屿好像每天都忙得很晚,毕竟身居高位,高级打工狗的活是不可能少的,还是让对方稍微休息一下吧。

突然手机震动一声,谢景辞瞥了眼池非屿,见对方没睁开眼,这才拿出手机。

他看见陈澄的回答,嘴角微微上扬,回了陈澄一个谢谢。

谢景辞悄然走到池非屿声旁,小声说道:“老板,我出去一下。”

“嗯。”

谢景辞小跑着离开,没过多久,他就再次出现,一来一回用了不到十分钟。

他没说去干什么,池非屿也没问,两人就这么静静站到宴会结束。

而渝浅溪则是一直在和上来祝福的人寒暄,中途她发现池非屿不见,神情有些意外,但上前的人太多,她根本没时间去找池非屿。

直到众人渐渐离去,她才能有松口气的时间。

渝浅溪发现池非屿和谢景辞在这躲清闲,不满地嘟起嘴,“你们两个居然不来帮忙。”

谢景辞无辜地眨眨眼,他能帮什么忙,他连人都不认识,更别提打招呼了。

这会儿没人,池非屿对待渝浅溪的态度明显冷了许多,他开口,“早点休息,你下午有班机。”

“嗯……”

渝浅溪红唇微张,想说什么,眼底闪过挣扎,最终她选择沉默。

或许是心里难安,她主动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池非屿看向一旁站着的谢景辞,“回去了。”

谢景辞愣了一秒,快步跟上。

他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渝浅溪,对方被拒绝似乎有些尴尬,但却没有强求,而是独自离开。

这算小情侣闹矛盾吗?

谢景辞没想明白,不过他没纠结太久,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他摸了摸裤子口袋的突起,咽了口唾液,这还是第一次送人礼物这么有紧张感,老板不会嫌弃吧?

眼看就要走到琼楼了,谢景辞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那个……老板……”

“嗯?”

谢景辞眸光躲闪,支支吾吾地开口,“就是……呃…祝你生日快乐。”

他掏出口袋中的礼物,递到池非屿面前,谢景辞观察着池非屿的脸色,说到:“这是生日礼物。”

池非屿没接,琥珀色的眼眸望向谢景辞,清澈,又好像不带一丝情绪,“你怎么知道?”

谢景辞没想到池非屿会从这个刁钻的角度问问题,他立即胡扯了个借口。

“我听说的。”谢景辞又多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池非屿敛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思绪,“有没有人说过你不适合说谎。”

谢景辞理不直气也壮,“善意的谎言是维持人与人良好关系的桥梁。”

他又把礼物往池非屿面前推了推,“所以今天究竟是不是你生日。”

“是。”

池非屿抬起手,指腹落在礼物盒上却没有立即拿起。

谢景辞一把将盒子塞给池非屿,撇嘴道:“至于这么嫌弃吗?”

池非屿看着腿上的礼物盒,难得解释一句,“没有嫌弃。”

他捏着礼物盒上的缎带,问道:“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

谢景辞面上表现得无所谓,但心底其实还是在意池非屿看见礼物的反应。

他盯着池非屿轮廓清晰的侧颜,看对方将礼物盒打开。

因为来得匆忙,礼物包装的十分匆忙,拆去外壳就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透明亚克力包装的方盒,里面封着一朵肆意绽放的花朵,夜晚昏暗的光线下,花瓣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像是阳光洒落,为其镀上一层金边。

花的名字池非屿无比熟悉,正是那晚盛开的慕海。

谢景辞在一旁解释,“我觉得掉下来的那朵扔了也怪可惜的,就把它做成永生花。这几天慕海都谢了,这大概是唯一一朵还开着的慕海。”

池非屿指腹轻抚亚克力的表面,问道:“为什么送我这个?”

为什么?这个问题谢景辞没有想过,但真要回答的话……

“因为你喜欢它。”

看见喜欢的东西,眼神是不会作假的,那是由内心散发出的喜悦,眼眸都回比平时清亮几分。

池非屿无声念着喜欢二字,骨节分明的手稍稍合拢,将慕海包裹在其中。

“谢谢。”

听到这话,谢景辞嘿嘿一笑,一向厚脸皮的他居然生出一点不好意思,“生日一年才过一次,当然要特别一点,要我说你就该和渝小姐一起庆祝,这样还能拿两份礼物。”

池非屿将礼物重新包好,回答道:“我不缺哪些礼物,生日和平常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话不能这么说。”谢景辞手臂搭在轮椅后背上,他弯着腰,姿态放松。

“日子和日子之间确实没区别,但意义是人给的,生日就和过节一样,还是独属于你一人的节日,可不得开心点,除非……”

谢景辞刻意卖关子。

池非屿看出谢景辞的小心思,配合着问道:“为什么?”

谢景辞勾起唇角,“除非生日在国庆节,那就不是一个人的节日,而是举国同庆。”

池非屿:“……嗯。”

“怎么就一个嗯。”谢景辞不满,他趴在椅背上,向前探出脑袋去看池非屿,“你就不能笑两声,做人要有始有终,配合都配合了,你要配合完。”

池非屿食指抵在谢景辞眉心,将人推远些,“你哪来那么多歪理。”

谢景辞说得振振有词,“道理和歪理都是理,就像黑猫和白猫,它们没区别。”

池非屿:“无药可救。”

谢景辞嘟囔着,“怎么还骂人。”

“先天色盲,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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