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莹啐上一口,嗔骂道:
“死师弟,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刚才淫和尚调戏本小姐,你都不出手,还说什么不为师姐出头?真个没良心的!”
鹤轩归剑回鞘,玩世不恭:
“诶!瞧师姐说的!”
“先出手、后出手,无有关系!
因见鹤轩卖乖,令狐莹思及王氏的“香火”告诫,嘟嘴:
“呸!臭师弟,你要算个男人,怎不敢在师姐肚子种个一男半女!”
如若是一般男儿,指定受不了令狐莹一句气话,
“好师姐,要孩子作甚?咱两是爱是情,孩子算个啥?”
“师姐千万把持住,夜晚别搞偷袭,他日师弟带你飞仙,做神仙眷侣,他不香吗?”
……
正谈话时,弥勒庙忽的冲出百余位持棍僧人,模样凶狠,实力却仅有三流。
一位蓄白须、披袈裟的老和尚,徐徐走出,转至门前,手持佛珠,宝相庄,口舌严斥:
“甚么人,竟敢于佛门圣地杀出家人?不怕佛祖降罪吗?”
“住持和尚,本少问你,监寺慧乐修习欢乐禅法,你知也不知?”
江鹤轩杀意上来,按捺不住,凝作一丝气机,透过眼神传给住持。
住持眼含精芒,内力高深,至少一流初期,无如被杀意一摄元魂,口中喃喃:
“本寺知也!”
“好!”
“既知慧乐掠女修习《欢乐禅》,本真传杀他便可,和尚懂否?”
“哼!”
“慧乐乃老僧最爱弟子,素日与老衲前后服侍,受老衲前捅后插之苦,未有享受人间至乐,怎可登临西方极乐?”
“你这小贼,纳命来!”
窝擦嘞?老和尚年老力壮,竟然是位玻璃!
杀意妙是妙,唯一的缺陷就是容易激发受术者的“真实情感”。
老和尚含怒出手,腾空飞至离二丈,跃至空中,自三阳经凝运极阳内力,汇聚手掌,打出“般若弥天”,携天地太阳之力,猛往下拍。
鹤轩最不喜欢别人遮他的天,更不喜他人遮了他眼。
“老玻璃,给本公子死!”
说罢,关元穴内力,疯狂抽取,一份上升,直通右臂,使出“白虹贯日”;一份下沉,降至涌泉,双脚连踩,将意志与青缸神剑合一。
一缕金光自下而上,宛若麦谷破壳,又如毛笋破土,冲天挺拔。
般若弥天!
白虹贯日!
两者相击,化作一股庞大的劲力,点圆式扩散,擦出环状劲风,吹的四周花草尽数伏倒。
“师弟……”
令狐莹见两人对招,如此厉害,吓得跳马急奔,迎风向前,抽剑欲要帮忙。
“不要过来!我正在比拼内力!”
令狐莹得传《紫霞秘籍》时,曾听乃父讲过:
习武之人,一旦比拼内力,双方滞于一个玄妙境,非先天宗师难以打断,一旦打断,又无强横内力,镇压狂暴的内力,让它流窜于十二正经,致使经受损,贻害无穷。
轻者,经脉尽毁,徒留性命,苟延残喘;
重者,经脉断灭,顷刻毙命,身死人亡。
因听鹤轩一语,急刹莲步,持剑守候一旁,一双妙目,频频望向劲风中心,满脸担忧,时而以余光睨视众僧,防备他等黑心偷袭。
百位武僧渴欲帮忙,却因内力修为不够,吃劲风一吹,难以站稳身躯,一个个东倒西歪,怎可近身?
黄庭丹田,混元内力一点点消散,很快下至200点。
主持和尚内力雄厚,至少千点,几可媲美令狐嘉。
如非,鹤轩手握青缸,杀伤大增,早被和尚一招般若掌,打成残废。
眼下双方利用招式,相持不下,互相拼内力,整个骑虎难下,谁的内力率先枯竭,谁就先死。
拼斗一盏茶,鹤轩丹田内力快要枯竭,“白虹贯日”无法维持,老和尚面色惨白,年老体衰,内力一去,无法平复痛苦,早年暗伤突袭,似难坚持。
一息……
二息……
第三息,鹤轩率先败退,头仰苍天,喷出一泓鲜血,滚木也似沿阶滚落。
“师弟……”
令狐莹见状,眼中含泪,急速奔下台阶,一把搂住他。
鹤轩丹田空虚无比,好如水库被抽干一般,五脏六腑受到阳刚掌力波及,似被田火焚烧一边,胸膛剧烈起伏,鲜血不要钱的喷洒出。
忙运混元内功,点住“心包”等大穴,护住心脉,憋住喉咙腥甜气息,吐出一句话:
“老和尚,本少爷内力差你一筹,他日讨教!”
说罢,打个眼神示意令狐莹带他走。
令狐莹倒也机灵,知情势危急,顾不上心疼,忙抱师弟上马,舍了另外一匹马,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百位武僧见主持和尚倒飞而来,正欲将其扶正,却被斥退。
等两人离去,主持再也禁不住满身伤痛,瘫软在地,鲜血狂喷三尺,沾染白须,浸透袈裟,闭目坐定,鼻上气息细如游丝。
麻家集。
“师姐快放我下来,我要运功调息!”
内伤太重,处于重伤状态,勉强提上一口内气,将话吐出。
“啊?好!好!”
令狐莹泪流满面,忽听师弟说话,急拉辔头,止住马蹄,翻身下马,再抱鹤轩下马,架至树影下。
每一种内功、心法,第一重法门都会自带特定的《调戏术》,因为功法特性不同,调息术品级、属性不同。
《混元功》自带混元调息术,注重阴阳,乃上乘调息术。
双目阖闭,盘曲跏趺,好如坐禅,双手搓球,护在关元气穴,以法门调整呼吸,平复五脏内腑的“内伤”。
黄庭,下丹田,如夏日枯井一般,干涸见底,无有一滴内力。
伴随上腹部一呼一吸,一点点内力如井水一般,汩汩而出,集散关元穴底部,及至续存满后,调运内力经由四根经脉开始发散。
一旁,令狐莹焦急万分,瞧他那惨白无血色的面容,魂不附体,两双粉臂才抬起又放下,欲言又止。
渴欲拥着师弟哭诉一阵,又恐耽误他调息,加重伤势,急的她驻足原地,不敢动弹,只呆呆凝望!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活脱脱一个望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