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远的鼓鸣传来,所有的宫女男惊人的协调,齐刷刷地全部跪下。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再次进入王浩眼中,穿着华服的江理在两个侍卫的护卫下走进了房间。
江理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王袍皇冠也掩盖不住他的稚嫩。看到他的小浩哥哥站在面前,他脸上的阴霾沉闷一扫而空,冲上去抱住了王浩,兴奋的跟平常孩子一样,王浩本来是该跪下行礼的。
“浩浩哥哥,吼吼,我可想你了!”江理笑嘻嘻的。
临行前父母叮嘱过王浩,江理已经是国家的君主了,他们一家说白了只是平民,该守的规矩一定不能忘,即使再有感情、再想念、再兴奋,规矩也要遵守,他刚见淑太妃时就没有按规矩行礼现在见了君王,断不能再忘。
想到这里的王浩没有还江理以拥抱,他跪下恭敬的行礼。
“浩浩哥哥你干嘛呢,快点起来呀。”小江理先是一愣,随即上去要把王浩拽起来。
淑太妃也走上前来扶起王浩,又温柔的说:“小浩啊,不必如此,以前还是照咱们在青叶山那样,我还是你的姨,你还是江理的大哥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先用膳吧。”
这满桌的珍馐王浩是第一次见,宴间大快朵颐,本来王浩还拘谨着要守的礼节规矩,也架不住淑太妃母子的热情,几杯酒下肚后也就彻底放开了,一切跟在青叶山他们一起吃饭的场景是那么像、那么近、那么想。
王浩和江理比着谁吃东西快边相互逗笑,全然没看见从淑太妃眼角划下的泪。
自从她们母子再次回到宫里,这里仿佛变了天,过的什么日子先不提,她还未曾见过自己的儿子这么高兴,现在的江理身上好像已不再是黄袍华服,是普通的布衣,不受规矩的束缚、密切的监视、被迫做的事,能让他恢复他本该的纯真。
自从从青叶山回宫的那一天起,淑太妃更是提心吊胆,每天都如坐针毡般难熬。
儿子太小了,身边又没有可依靠的得力助手,她只能自己尽力去帮助儿子、保护儿子,有时甚至因为怕给儿子的饭菜有古怪而亲口试吃,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这在宫里的时光无时无刻不令她殚精竭虑,她受些苦没什么,今天看到这般情形,她怀念干净踏实的活法,心疼自己的孩子,他本来也该跟别的孩子一样草坪踏青、天真无邪。
皇袍把他牢牢锁在了宫中,看似什么都拥有,实则已经失去了一切。她已经记不住有多少次,江理不想坐在高椅上听御师教学、想要走到外面去玩却被拦回来……晚上他趴在淑太妃怀里嚎啕大哭,抱怨每天的不快乐、求着母亲让他出去玩,淑太妃只是轻轻扶摸着儿子的头,她何尝不想遂儿子的愿,可……唉,儿子还有哭的权利,这对她自己都是奢侈。
淑太妃轻轻擦拭了眼角,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去,门一关,就只剩王浩和他们母子。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惊住了王浩,淑太妃站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王浩,然后屈膝朝王浩跪下了!接着又命令江理跪下,江理是个孩子,自然不明母亲的意思,但还是听话跪下了。
“这……淑姨,你们……干嘛……快起来!”王浩慌的不知所措。
“小浩,淑姨有事求你,你一定要答应!”
“你们先起来呀!我能做什么,一定做!先起来呀。”王浩也顾不得别的了,先答应了下来。
淑太妃也不矫情,拉着江理站起来坐到椅子上。
“小浩啊,淑姨所求并不是闲事,是性命攸关,我们母子需要你救命。”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懂。”
“有人、有鬼,想要我们母子死。”
“淑姨,你和小理掌控着昌达这个国家,谁能这么胆大啊是其他国家的国君”
淑太妃苦笑一下接着说道:“也不算是,也算是,小浩,这个国家姓江,只是表面罢了,更确切来说,它现在姓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