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梦仙被巡城司的人带走,一干人等顿时显得格外焦急,鹿儿更是尤为手足无措。
“刘四哥,我们应该怎么办啊?小二被抓走了,这毕竟是人命官司,这可怎么办啊?”
“鹿丫头你先别急,菊英楼的大掌柜在这上京多少也有些人脉,而且他毕竟也算得上是李二小子的家里人,想必他不会坐视不管,咱们先回去,等到天一亮,立马去菊英楼找李掌柜商量。”
鹿儿闻言,虽然心里仍然挂念不下,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去解救李梦仙,毕竟他只是后街之中的贫民,别说人脉了,就算是能吃顿饱饭都是莫大的展望,如今摊上这人命官司也是束手无策,只得先听得刘老四的话,待明日寻到菊英楼的掌柜再行定夺。
翌日,菊英楼。
“掌柜的,今天你们店里的李二那小子怎么没在堂上啊?”
问话的正是昨日被李梦仙扔到家门口的男子,今日一大早就来到菊英楼喝“早酒”,却迟迟未见得平日里的小厮“李二”出来相迎不免心生疑惑。
“谁知道呢?那个混小子昨天一宿没回来,估摸着又是昨晚在哪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喝酒耍钱忘了时辰吧。”李掌柜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得对客人回答道。不过这掌柜的只道是李梦仙喝多了忘了时辰,也没有往李梦仙出事了的角度去想。
男子见掌柜的不想理他便走向了柜台,敲了敲桌子,一脸贱兮兮地对着掌柜的道:“我说李沐啊,你是真的想守约供养那孩子一辈子,还是这十八年里地感情舍不得放李梦仙走啊?”
掌柜的李沐闻言,“啪”地一拍手中的算盘,算珠顿时散落一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恶狠狠地道:“许子淞,我劝你千万不要打那孩子的主意,我曾经答应我那堂弟,要护着他孩子一辈子周全,不得让他科考,更不得让他涉足江湖,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许子淞淡然一笑道:“可惜喽,当年名震江湖的李汐,后人只得默默无闻,深埋于市井喽!想当年......”
“李掌柜,李掌柜在吗?”
许子淞话音未落,便听得酒楼之外有人在喊,李沐自然认得后街的刘老四,也知道刘老四和李梦仙交好,虽然李老四做的不是正经行当,让李梦仙和他交往也总比和许子淞一起跑江湖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来的自在。
李沐听得刘老四喊他便走出柜台来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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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刘老四还有身边的鹿儿,便说道:“四儿,你怎么有时间来了?怎么,我家那个二小子昨晚没和你在一起?”
“李掌柜,大事不好了。”
李沐闻言一惊,慌忙问道:“可是二小子出事了?”
刘老四便把昨晚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因为李沐又不是外人,全程包括带人打架的事情也都毫无保留的全盘相告,只见李沐的脸色愈发铁青。
“混账东西,惹得好大的麻烦?可知道死者是哪家的?”李沐不由得大怒。
刘老四见状也心里发毛,他混迹于黑道,见过形形色色的所谓的“狠人”,可如今李沐全身散发出的气势压根不像一个大腹便便的客栈掌柜,便回答道:“我今早派兄弟们打听过了,死的是墨府管家墨风的一个侄子,其实昨晚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居然还和墨家扯上了关系,于是我刚刚得到消息就来寻李掌柜了。”
“李伯伯,你可得想办法救救梦哥啊。”这时一旁的鹿儿也忍不住开口。
“什么?墨家?”李沐闻言微微一愣,这一个管家的侄子放在平常人家,李沐花些银子打点一下门路拜访一下主家再赔上点钱也就万事大吉了,可好巧不巧正好赶上了墨家。
话说这墨家家主墨羽乃是当今燕国的大将,昔日燕楚曾在边境暴发冲突进而引发大战,燕国丢失山南一带的控制权,便是墨羽率兵奇袭敌后,连破楚国三十六城,逼得楚国上下不得不放弃已经到手的山南诸郡和燕国和谈,以山南诸郡来换取故土。
李沐听得刘老四的话,不由得双眼一闭,叹了一口气道:“唉!都是天意啊,我原本以为二小子这辈子都没法和墨家再扯上关系,可终究是天意弄人啊。”
“墨家,莫不是?”许子淞不知何时从店内走出,凑到了李沐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李沐闻言,用眼神示意许子淞噤声,随即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转过身便对刘老四说道:“唉!二小子暂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四儿,还有鹿姑娘,你俩先去趟府衙看看案子进展如何了,如果事有不谐,再来通知我吧。”
刘老四和鹿儿被李沐弄得晕头转向,不过看着李沐长舒一口气的样子,内心虽有不解,可依然选择听从李沐的安排先去府衙看看情况。
待二人走后,一旁的许子淞对李沐说道:“这都已经过去十八年了,难道就连墨家都不知道二小子的身份?李沐,你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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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够深的。”
“除了你我哪里敢让二小子的身份被旁人知道,现在无论江湖还是朝堂之上都没人知道我那堂弟还有后代在这世上,不然我也不用二小子在我这小小酒楼里打杂了。”
“那你不去墨府求求情,让墨羽那王八蛋放二小子一马?”
“如果不是性命攸关的地步,我是真的不愿意让二小子和那群人接触。”
......
上京,京兆府。
肃穆的县衙内,“明镜高悬”的牌匾在大堂上熠熠生辉,两边表情严肃的衙役手持水火棍目不斜视,牌匾下面的京兆尹大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下面带着镣铐的李梦仙。昨晚在他的治下居然发生了人命官司,要知道上京可是天子脚下,出了人命官司对于自己的仕途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更何况苦主还和大将军府上有着那么一丝关系。
“大胆犯人李梦仙,你于昨夜和死者秦开于后街争斗,导致秦开身死,有意谋杀人命,是也不是?”
听得京兆尹大人的话,李梦仙不由得一愣,明明是争斗而已自己推了他一把,顶多是个争斗误杀,怎么就变成了自己蓄意杀人?
于是李梦仙连忙解释道:“大人,冤枉啊,我昨日和那死鬼...不,秦开,我俩争斗不假,可是却是他先掏出匕首意图杀我,我不过推了他一下,匕首正好插进去了而已,绝对不是我故意杀他的啊。”
“大胆竖子,事已至此还想蒙骗本官,还不从实招来,左右,用刑。”
说罢,将桌上的红签子扔出准备上刑。这可把堂下的刘老四和鹿儿姐弟俩急坏了,可碍于衙役们的阻拦,再加上刘老四本就是匪对官吏有中天生的畏惧,而鹿儿更是一介女流,自然是阻止不得行刑的过程的,于是刘老四告诉小簸萁赶紧去菊英楼找李掌柜的出面,而自己和鹿儿则是继续留在府衙观察事情动向,实在不行就只得自己出面作证,将斗殴一事全盘托出,大不了挨一顿板子,总好过让李梦仙丢了性命。
支走了小簸萁,衙役们正要用刑,见得大人扔出的是红签子,衙役知道是要见点血的,不管李梦仙嘴里仍然大喊“冤枉”,直接把他放趴在长条凳子上,同时缓了一口气,刚准备开打,只听得堂外传来一声高语,准备施刑的衙役们刚要打下去的水火棍顿时悬在了半空之中。
“且慢,这状案子我们不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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