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京城半空中,叶荣雪微微闭目。
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没有当上天道峰的道首,而是被委派到此,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气。
但是对于尊上的安排,丝毫不敢质疑。
只能按照吩咐,来此地担当“重任”并磨炼心志。
来之前,尊上让他多留意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大体方位,就是在云京城东南方,侍天监附近。
尊上言道,他曾进行过推演,感觉这里似乎有什么将会发生,但是却无法窥探一丝一毫的真相!
这种情况极少见,所以吩咐他留意。
“这里会有什么?”叶荣雪神识外放,覆盖范围越来越大。
这里长久以来,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现象,一半极为繁华,一半极为偏僻,繁华的地方酒肆食府林立,偏僻的地方居住的都是些贫民。
随着神识的铺开,脑海里浮现出充满市井气息的一幕。
有的在吃饭,有的在做工,有的在赶路,有的在……咦?办丧事?
只是这家太破旧了,三间房,有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和一名六七岁的孩童。
这孩子……脑袋也太大了些,四肢也太瘦弱了些。
世俗之人和他们的悲欢离合,吸引不了叶荣雪的目光,他的神识继续铺开。
看情况,这里似乎生活着一个家族,但是实力却一般。
不过在正中的家族祠堂里,有一块石头吸引了他的注意。
“命格石?”叶荣雪皱眉。
……
正午时分。
北境荒凉的沙地上,一骑绝尘而来。
因高速行走,如鼓点般砰砰砸地的声音吸引了零星几名背负长枪短剑武者的注意。
他们是在得到北岳入侵的消息,自发前来的,期待着斩杀敌军,建功立业。
虽然不可能列入大军编制,但是在外围猎杀敌方斥候,截杀敌方小队,还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待看清楚前来之人,几名武者张大了嘴巴。
一名小道姑,宽袍大袖,正狂奔而来。
风吹动她的衣衫,将正面身形勾勒得异常清晰。
山峰高耸,巍峨挺拔……
啧啧!
更让人震惊的是,小道姑手里竟然拎着一个人,那人被抓住后腰,头朝前,与地面平行。
怪异的是,这人双手伸到头前,大叫着:“I'm a superman!”
这是……什么意思?
却听小道姑叫道:“我们这是在车震还是人震?”
“车……震!”被拎着那人大声喊道。
“可是我们没有乘车!”小道姑充满对知识的渴求。
“对……我……来……说……是……在……乘……车!”
这两人正是自北境战场返回的慕辰和束清。
为了赶路,速度太慢的慕辰,又坐上了敞篷车。
“前面马上就到静云府了,饿了……”小道姑速度慢了下来。
“好吧!”慕辰跳下“车”,开始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束清看了看慕辰,“你的脸……”
一路上,慕辰沟通界灵,再次让他加大对自己脸型的改造。
一边前世,一边现世,实在太过怪异。
经过努力,目前已经基本变成了之前的模样。
只是因为两种脸型的融合,让他的形象更加立体,也更具成熟的味道。
当然,北境之行,也是一个极大的磨炼。
“是不是更帅了!”慕辰洋洋得意。
“全是土……”小道姑伸了伸舌头。
慕辰一摸,果然,表面一层被尘土都快糊住了。
这就是脑袋贴近车轮,走的还他么是土路的后果啊!慕辰吐槽。
随后,不满地说道:“咱俩得正儿八经车震一把!”
束清咯咯地笑了起来。
慕辰稍微清理下,勉强能看,然后与束清进入了静云府。
静云府府台正在劳作。
这回是在田里,不是在……咳咳……姨太身上。
也算是闲暇时候的放松之举。
“李玄机?”
头裹方巾,身穿麻衣的府台大人放下手里的农具,有些意外。
“是李玄机让我等前来见大人的。”慕辰拱手道。
“他有何事?”府台大人警惕地问道。
“这是李玄机交给大人的副印!”说罢将一方小印递出去。
“他人呢?”府台大人一愣。
这块副印是书生治理静云府的凭证,也是与整个静云府绑定的关键所在。
前期,李玄机频繁抽取一府之力,府台大人恨得牙根痒痒。
但是此刻,见到副印,却有些怔然。
“他,跟随江帅,去迎战北岳敌军了。”慕辰叹息一声。
临来之时,虽然和李玄机打打闹闹,但心里还是存了一份担忧。
北境之战总体来看,时间不会太长。
入冬之后,北岳一般都会休养生息。
只是其中的过程,却绝非一般人所能够预料的。
十万人以上的大军作战,道门修士也无法推演和卜算!
至于他想要那首词的最后一句,慕辰告诉他,等他返回云京,自然当面相告。
书生立即眼睛大亮。
只要活着返回云京,他就可以实(扬)力(名)暴(天)涨(下)了!
这等诱惑下,他眉飞色舞,忘却了将要面临的征战,也将临别的伤感冲淡了不少。
只是在最后,让慕辰将副印交还静云府。
“我是治理静云府的,不是祸害静云府的!”这是他分别时说的话。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失去了最大的保命手段!
慕辰知道,他是不想在生死关头,频繁地让静云府的人替他承担伤害。
分担到每人身上虽然不多,但次数多了,也没有好处。
况且地处北境的静云府,人数少得可怜。
等到慕辰两人离开,府台大人的目光才从副印上收回,遥望北方,喃喃道:
“李玄机,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
与此同时。
云京城。
万里鹏在一座酒馆二楼临窗雅座上小酌。
这时候,街道上环佩叮当,一群家丁开道,众多侍女围着一座粉色轿子,款款而来。
万里鹏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轿子。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轿子自他的视野里消失。
这时,旁边有人议论。
“刚才这位就是当今庆皇叔的唯一女儿,青阳郡主?”
“没错!青阳郡主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媒婆将门槛都快踏破了!”
“哎,要是年轻十岁,我也去托人说媒,这等窈窕淑女,娶回家中那是一辈子的福气。”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你是羡慕郡主的家世吧?”
“肯定啊,娶了郡主就相当于一步登天了!”
“哈哈,被你看出了!”
“其实,在下也是这般想法……”
“你……”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