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那些铺子和农庄时,蔡氏肉疼的简直要了命了。
这可都是她这些年的心血呀!
她好不容易才将苏远之和这偌大的家业都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一夜,只一夜便回到了解放前……
如今,这住的地方算是解决了,但府上的日子却愈发地捉襟见肘了。
原先还有这些铺子和农庄来支撑一府的开销。
可如今,没有了这些进账不说,就连苏远之的俸禄,都不知何时能够领上。
蔡氏这个当家主母,如今可是不见了原先装着的贤妻良母的温婉形象。
对除了她生的那些孩子以外的人,整日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苏远之最近,都不爱到她院儿里来了。
主要是,不想找那不自在。
苏府的那些小妾们,如今过得也是愈发苦逼了。
这厢,苏檀来到蔡氏的院子,见她又在责骂下人。
连忙上前来,扬起嘴角搀上她道:“母亲。”
蔡氏见到苏檀,立马换上了笑容。
“檀儿!你不知这些奴才他们……”
苏檀见状,立马打断她,“母亲,咱们先回屋子。”
蔡氏闻言,立马会意,定是女儿有话要对自己说。
母女二人来到屋内,苏檀亲自倒了杯茶递于蔡氏。
这才道:“母亲,您得稳着点儿,越是这个时候,您越是要沉得住气。”
“檀儿,这,如今府上这种情形,你让母亲怎能沉得住气?”
苏檀抿了抿唇,意味深长地道:“母亲,万不可让其他人钻了空子……”
蔡氏闻言,心中‘咯噔’一下。
是呀!若是让其他的贱人钻了空子,她在这府中十几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檀儿说的对,母亲只是被近日的那些糟心事给扰乱了心智。
待你父亲下朝,我便叫他到院里来。”
苏檀笑眼弯弯,“嗯。”
她顿了下又道:“再说了,皇上不是正在命人查那贼人的下落吗?
待将那贼人捉拿归案,到时府上的财物不就回来了。”
蔡氏看了女儿一眼,“哎……都过了这么些时日了,就是不知,何时能将那贼人抓到了……”
苏檀答非所问,绞着帕子小声道:“世人皆知,福王最得皇上器重,皇上赏赐给福王的封地也好,财物也好,皆是其他皇子不可比的,若是……”
蔡氏哪里还听不出女儿的意思。
若是能攀上福王,那他们府上先前的那些财物,还算个屁!
她看着女儿娇羞地小脸,拉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檀儿,不愧是为娘的好女儿,若是你能进那福王府,
将来有朝一日,福王坐上那个位置,以你的姿色,少说也得是个贵妃。
至于如今的福王妃,哼!”
她想说以她这十几年宅斗经验来说,让她女儿争上那皇后之位也是有可能的。
若苏一知道这母女二人的密谋,定会笑到肚子痛……
还贵妃?皇后?
想屁吃吧!
屁都没有!
而此时正被苏檀惦记的福王,正在京城皇上赐下的福王府邸养伤。
没错,是养伤。
他之前被毒蛇所咬的伤,确实已经被苏一给解了。
但,他身上那些被蚊虫叮咬的包,却总是不见好。
如今,已经发展成满身脓包了。
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愣是没有一个人能瞧好。
太医们也是纳闷: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咬的?
他们还从未见到过此种奇怪的病症。
而那些脓包又痒又痛,偏偏还不能拿手挠。
这些日子,可是将福王给折磨的不轻。
而他整个人,眼见就要皮包骨头了……
如今,他不但不能出门,就连起码的公务都做不得。
当然,连他平日里最爱做的那些运动,如今都做不得喽……
而他这身上的怪病,如今除了丽妃、太医院的人和他身边的几个护卫知道,其他人却一概不知。
谁人都知,这位极有可能就是他们下一代的君王。
是以那些太医自然也不会嫌命长地,到处去宣扬。
可,如今福王这种情况,还真是不好说。
是夜。
一黑衣人在几名黑衣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福王府。
那人径直来到了福王的卧房。
程刚见礼后,便将门带上出去侯着。
那人将斗篷上的帽子摘下,一个美艳妇人便出现在了福王眼前。
“林儿!”
福王看到来人,立马道:“母妃!您怎么出宫了?”
丽妃看着儿子的惨样,心疼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
丽妃温柔地抚摸着福王的头,实在是这脸上其他地方,她不敢去触碰……
福王却道:“母妃,外祖那边来信了吗?”
“嗯,我今日便是为这事来的。”
说着,丽妃便将一封信函从袖中取了出来,随即递向福王。
靠坐在那里的福王连忙将信取出,看后失落道:“外祖信上说,让我尽快找出那些兵器的下落……”
只是,他早已安排人去查了。
若能找到线索,不是早查到了,还用等到现在?
莫不是,外祖父看自己如今这样,将自己当成了一枚弃子吧?
不得不说,福王他真相了!
看他如此,丽妃立马明了。
她拿起信件扫了一遍,随即道:“林儿莫要担心,母妃会再次给你外祖父去信。
你父皇那边也有我在,属于你的,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只是,看着儿子如今的样子,该如何是好?
那些太医都不成,那便只有派人去寻那孙神医了……
可听说那孙神医如今并不在药王谷,不知游历去了何处?
她神色担忧地看向福王,“林儿,母妃回去便命人去寻那孙神医,神医定能将你医治好。”
“可孩儿听闻,那孙神医如今并不在药王谷。”
丽妃出声安慰道:“母妃会派人去寻,你莫要担心。”
福王闻言,点点头,看来,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孙神医了。
母子二人匆匆见了一面,丽妃便用斗篷遮面,快速离开了。
程刚进来,躬身道:“主子,奴才该为您擦药了。”
福王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只见程刚拿出一瓶绿色药膏,小心翼翼地帮福王上药。
他可得轻点轻点再轻点。
不若,他怕自己也会像那王奇一般,一脚被福王踹至门外。
可,这活也着实不是人干的……
不但要担惊受怕,关键他看着还恶心人呀!
这些日子,他不曾吃过一餐好饭……
也不知怎的,一到吃饭时间,他便会想到王爷身上的那些个脓包……
以至于他如今和福王一样,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变瘦……
药膏擦在身上,福王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他看着自己如今惨不忍睹的模样,开始思索他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倒霉的?
貌似是从福王府被搬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