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嗯了一声看过去。
竟然意外看见了昏迷的崔催催跟长空道长!
杨道全:“老崔,别过去!”
墨岱:“崔催催!”
可两人义无反顾!
云来站在藤蔓下,抬头往上看。
看到那丑不拉几的形状,哇了一声,无情吐槽:“哇,好大的锤子。”
摇摇头,她双手结印,右脚猛然一跺地!
地面上早就准备好的八卦阵发出了一圈的金光!
并以冲破天顶之势迅速往上照射!
“轰——”
一声巨大的闷响!
天空雷电闪烁!
与金光相交映!
一上一下劈打在了那千斤顶上!
与此同时。
老头感觉胸前一闷!
脑袋一晕!
数口鲜血从喉咙奔涌而出!
下一秒,他身子一软,失去了所有的活动能力,彻底摊到在地上!
“劈——啪——”
伴随着最后一声雷电劈下!
薛家大院里的那颗老槐树就这样燃烧起来。
火光冲天,嘶鸣怒吼。
老槐树发出了如同婴孩般的惨叫。
在烈火中就这样逐渐减小了哭喊。
平口镇的镇民们被吹的到处躺下。
看到天上劈下一道雷,烧了他们的老槐树,这些镇民们跟疯了一样朝老槐树那边跑!
“不可以!不可以!”
可老槐树的火光冲天,他们饶是靠近也不敢进入火里。
只能跪在地上冲着老槐树嘶吼。
云来淡定的哦~了一声,收回了手。
不去看那些已经病入膏肓的镇民,而是背手走到了老头的面前,似是嘲讽道:“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的八卦阵什么用都没有吧?”
她笑笑,笑容何其的绚烂。
老头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张嘴想说话,可一开口就是一口满满的血!
崔催催跟长空彻底醒了。
快步跑到云来面前,见她没事儿,这才哎呀了两声放下了心。
崔催催:“吓死宝宝了,一睁眼就这么大阵仗!前辈,你没事儿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来回头看。
见两人都醒了,哟了一声:“哟,睡醒了?”
尴尬的两人都尴尬了。
长空捋着自己的小胡子,还有些不好意思:“一不小心中招了,云小友,这种事情千万别说出去,丢死人了。”
崔催催眼神闪躲的很。
云来懒得搭理他俩,示意两人看向老头。
“认识不?”
两人探头朝着老头看。
别说,你还真别说!
不认识....
崔催催:“不认识,没见过,又是哪个邪术师?”
长空:“这老东西长的比贫道还老,没见过,丑东西。”
说人老也就算了还说人丑!
老头吐着血也不能忍!
“你...你...才...丑——”
长空无语撇嘴:“血库都让你吐完了,还搁这儿跟贫道拌嘴呢。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年谁来给你上坟上供吧。”
老头瞪他,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长空有意挑衅他,弯腰:“瞪什么瞪?有本事跳起来打贫道的膝盖呀!”
老头被气的啊!
真是又吐了一口血。
这口血不是受伤吐的,纯纯是气吐的。
云来哎了一声,拉了一下长空:“长空道长,别这样,这死老头人都快没了,咱们还是善良点的好。”
长空嘿了一下,没再继续往下说。
崔催催则是忙不迭抬脚直接给了老头一下!
老头都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又被踹了一脚!
吃痛且不明所以的看着崔催催,似乎想讨要一个说法来。
崔催催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意思,哦了一声,不甚在意道:“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脚痒。”
老头:我日尼玛。
闭起了双眼,不再去看云来三人。
他现在能明显感受到身体里的东西在逐渐流失。
好像快要不行了。
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拼命的修行,拼命的害人,他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没想过自己会死,也没想过会死的这么惨。
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朝着自己涌来。
幼年时被欺凌的画面也接踵而来。
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大概是因为人生的悲哀让他产生了老天对他不公的想法。
所以才会走入这条路。
想着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终究毁于一旦,老头用着最后的力道颤颤巍巍道:“天道不公,让我幼年可怜,少年悲苦,老年惨不忍睹。我走入这么条路,完全是因为天道对我不公平!我没做错任何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反抗天道而已。”
云来三人还站在他快凉掉的身旁聊天。
听到老头说出来的话,云来看过去,脸色平静,语气平静。
“但凡修行之人不是四大皆空便是身世悲苦,又或是看破红尘万丈被逼无奈选择步入修行。天道不公是针对你一个人吗?你知道天道是什么吗?我找寻天道十几载都未曾参透,你又怎知是天道不公?若真要怨真要怪,归根结底还是要怨你自己怪你自己。是一开始你的选择就错了。而在选择错了之后你毅然决然的往下走,所以,你又要怪谁呢?”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可会选择什么,最后成为什么,都跟一开始的选择有关。
就跟走路一样。
走错了你可以回头再来。
若是明知走错了还要闷头往前走,那怪谁呢?
还不是怪自己。
怪自己为什么明知是错的还要往前走。
有的人撞了南墙会回头。
可有的人撞了南墙还会再撞。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样的话传出来。
老头双眼迷离,已经没有多少出气了。
他望着云来。
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小丫头道行会这么高。
他差在哪里?
又比不过她在哪里?
然而这些问题都已经得不到答案了。
感受到身体的涣散,老头彻底闭上了双眼。
身下的血一摊接着一摊,将他身上黑色衣服全部浸湿。
云来走到了老槐树旁。
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哭喊的镇民们一言不发,默默取了火苗扔向了老头的方向。
老头的尸体被火焚烧,没多久燃成了灰烬。
这一天这一夜,平口镇哭天喊地。
直到第二日,老槐树才彻底焚烧殆尽。
只留下了灰烬。
而第二日的阳光非常的好!
照射在整个平口镇,一下子温暖起来。
那些还跪在老槐树面前的村民们感受到阳光,竟然生出了错觉。
这种错觉在告诉他们,灾难似乎过去了。
这种短暂生出来的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警车的呜哇呜哇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