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桑和极度不舒服!
桑乐按着桑和,语气潺潺:“姐,我们是来找她有要事谈,不是来找她吵架的,先把重要的事情说了。”
被桑乐这么一提醒,桑和才收敛了自己的气势,不善道:“茹雪表妹今天下葬,你过来。”
云来扫着桌面上的灰尘,禁不住笑出了声:“桑三小姐的是邀请我去参加路小姐的丧礼?”
“不是邀请!”
话刚出,就被桑和斩断了:“是你必须要去参加!茹雪表妹是长空道长杀的,你跟长空道长关系好。警方事后也已经调了监控,你跟崔家的那个大少爷都在现场!按理说,你和崔家少爷都是害死茹雪的帮凶!”
“现在长空道长被警局关押。你跟崔家少爷凭什么能安然无恙什么事情都没有?”
云来一边听着桑和的话一边不在意的点头。
桑乐看她这副样子,气道:“你有没有在听?”
云来轻飘飘啊了一声:“啊,我在听啊。”
桑乐:“这件事情你难道不觉的愧疚吗!茹雪表妹死的那么无辜!”
云来无奈的吸了一口气,也不去看她俩,淡淡道:“首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其次,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然后——路茹雪的死跟我跟崔大少跟长空道长都没有任何关系。她的死是自己造成的,真正害死她的凶手现在还在逍遥法外。最后,这个凶手你们可以去找你们的父亲和母亲问问。我相信,他们稍稍用脑子想一下都应该知道路茹雪是死在了谁的手中。”
“哦,对了,你们可以在桑先生跟桑夫人面前提一下祁家蛊师。或许,他们马上就能杀到祁家,替路茹雪沉冤昭雪。”
蛊师作祟。
祁家有责。
桑家跟祁家的关系,一挑一问就出来了。
桑和眉头一皱,不明白云来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跟爸妈扯上关系?”
桑乐微眯着眼睛打量云来。
脸不红气不喘,眼神坚定不缥缈,手上没有任何动作,肢体自然,说话条例也很清晰。
她不是在说谎。
云来:“桑三小姐跟桑四小姐太长时间没有关注桑家的动向,怕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也能理解。你们要是真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桑大少或是桑五少。我呢还要做生意,实在是没什么时间接受你们的邀请去参加路小姐的丧礼。时候不早了,两位慢走不送。”
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桑和还想跟着再搅合一下,桑乐及时拉住她往回走。
桑和不耐烦的甩着手臂:“你干什么!”
桑乐小心低声道:“姐,她没说谎!你说再说,问再多都没用!”
桑和一脸不可置信:“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没说谎!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也认为是对的吗?胡扯!凶器上面的指纹都已经检测出来是长空道长的了,她怎么还能光明正大的说凶手不是他!”
桑和只相信证据不相信所谓的三言两语。
桑乐当然也信证据,但她更信自己心理医生的直觉。
云来给她的直觉就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桑乐:“我觉的这个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咱们先回去探探爸妈的口风。云来刚才不是提到了蛊师吗?就拿这个试试吧。”
桑和斜眼看桑乐:“蛊师?小四,她是神棍就那么一说,难不成你还信神棍的话?”
桑乐咂嘴:“我的意思是试探,我并没有说完全相信她,姐,先回去吧。”
本来今天过来也只是打探打探云来。
云来要是真的去路茹雪的丧礼现场,最好不过。
不去的话就当是给她打个警告来个下马威。
可惜了,人家不上套。
桑和回头看了一眼,云来已经起身在打扫小摊边的卫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云来看上去有一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跟外面忙乱的世界一点都不和谐。
就好似,世界炸了就炸了,反正不耽误她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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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小摊已经是十一点点钟了。
上山陆续有人来了。
葛大爷是最先到的,看到云来出现在上山的时候还很激动!
抓着她阐述了自己这一个月来遇到的各种奇葩问题和奇葩顾客。
没多会儿,凑到她摊前的大师们越来越多。
有一些人问她。
“你怎么没来上班?请假卡都不打!”
“就是,还以为你旷工不干了呢!”
“这段时间干啥去了?你都瘦了。”
一个两个问题问的云来也只能脑袋冒汗。
本来摆摊就是为了自由一点,没想到愣是给干成了需要请假。
云来也挺无奈的。
左一句右一句将大师们打发了,云来瘫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晒太阳。
期间,上山来了很多游客,但在看到云来之后都是下意识的绕远了。
云来坐到下午,一单生意都没接到!
双腿盘着,单手撑脸,一声连着一声叹息。
“哎——哎——哎——”
“您好——”
三声叹完,一双脚停在了云来的面前。
云来嗯?了一声抬头看过去,这才见,站在面前的是个女人。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
她带个墨镜,看上去有点怯生生的。
走到云来摊前的时候很小心的左看了一眼右看了一眼,最后确定没人注意到她才坐到了云来对面。
“您好,请问您是麻衣哥吗?”
有些熟悉的称呼。
云来不假思索的否认:“不是,我是小孩姐。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女人听到云来说自己是小孩姐愣了一下:“小孩姐?你不是麻衣哥吗?就是之前网上特别火的那个麻衣哥!”
云来二次否认:“不是,我不认识她。”
女人哦了一声,上下扫着云来,叹了一口气:“算了,你既然不是麻衣哥那我也就没必要找你看事儿了。我去找找其他人吧。”
从凳子上站起来,女人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云来。
云来双手揣了揣也没留她,盘着腿继续盯着前面。
今天出了怪了,怎么没人主动找她?
平时好歹还有三四个人会因为好奇找她看相呢。
今天反而一个都没有了。
奇怪。
“丫头,算卦看吗?”
正自我怀疑,又一道声音从云来头顶落下。
云来眉眼挑了挑,扫过男人的脸,随意摆手:“不看,没空。”
男人嘿了一声,迈脚往里面走。
云来:“奇怪了,怎么没人算卦呢?”
刚走出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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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没忙又是一个下午过去了。
云来一单生意也没接到,拎个小包袱就往山下走。
才走没两步,在下山拐角的路口看见了一个人影。
是早上那个在她摊前坐了一下就离开的女人。
这会儿,女人正跟一个看上去快四十岁多的大叔攀谈。
那个大叔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带这个帽子,手里捏了一块罗盘,左手正煞有其事的来回掐算。
他眉头紧皱,面色不大好。
过了好一会儿才睁眼对着面前的女人道:“钟小姐,我算到你哥哥失踪前曾去过一个很黑的地方。你仔细想想,你哥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曾去过什么地方?”
钟子莹咬着下嘴唇,想了又想,最后摇摇头:“不知道,我哥没说他去过什么黑黑的地方。我只知道他那天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说七天后就要脱胎换骨,让我七天后再联系他。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我还是联系不上他。警方那边日夜都在找,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师,您能不能帮我再准确的算一算?”
大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次抬起了左手:“钟小姐别急,让我再仔细算算。”
又过了得有两三分钟的样子,大叔睁眼哎呀了一声,遗憾摇头:“哎呀,钟小姐,这件事情不好办啊。”
钟子莹心里一紧:“不好办?大师,什么意思?是我哥那里出问题了吗?”
大叔点头:“没错,钟小姐的哥哥被人骗了,骗了他的人收走了他的身份证和手机,所以你联系不上。据我掐算,他现在还在他工作不远的地方。钟小姐,你赶紧联系警察,让他们在你哥哥工作附近好好查查!”
钟子莹慌乱的掐着手:“我哥哥工作的地方,我哥哥就在宣城工作!他工作的地方附近连小河都没放过!还是没找到!大师,有没有具体方位啊?”
大叔眉头皱了皱:“钟小姐,人在失踪或是逃亡的时候位置是一直移动的。我第一次能算的准,第二次能算的准,可三次后就不准了。我只能大概告诉你,他现在就在工作不远的地方。”
钟子莹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掏出手机给警方那边去了消息。
意思是让警方围绕着她哥哥工作的地方找痕迹。
发完消息,她才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双手恭敬的递给了面前的大叔:“刘大师,谢谢您。”
刘大师看到银行卡也只是淡然叹气,然后双手接过放进兜里。
全程都没多看银行卡一眼。
钟子莹扯了一个艰难的笑意:“刘大师,那我就先走了。”
刘大师做了个请的动作,钟子莹转身下山。
下山的时候她瞥见了拐角山口上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