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治不了儿子,造成这种后果。
死后能管住他那畜生儿子跟儿媳的也只有法律跟警察。
云来没说什么。
她早之前一直没处理大娘,就是想让她报仇。
可惜,大娘跟大爷心里对儿子儿媳还有点感情。
一个月了,也只是把人磨到住院,把儿子磨的骨瘦如柴。
说白了,还是不忍心。
亲生的么。
大娘见云来始终没什么反应,主动搭话:“大师,我的三栋房子在恒水湾,都是地段很好,卖价很高的别墅。存放养老金的卡和恒水湾的钥匙以及房产证全部都在我房间的保险柜里。密码是三四九七零,因为想到可能会像老伴一样出事,我的遗嘱已经立好了。”
“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没什么可报答您的。存放养老金的那张卡里有八百万,密码也是三四九七零。房子给不了您,我已经过户到了岚岚名下。按照目前的市值,三栋别墅价值两个亿。卖掉其中两栋,岚岚父母欠下的债就能还清了。”
“这件事情,还请大师帮我转告岚岚。让她以后好好生活,不要跟曼曼那种丫头一起玩了。”
她在求云来帮忙。
云来可不兴帮这个,婉拒:“长空道人不是在这儿么?你找他帮忙,我可不乐意帮。那邢岚早前骂我骂的可不好听了。”
她这个人什么不多。
就是有点记仇。
当场报不了的,日后肯定是要报的。
老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吉时已到,千倍百倍报。
长空见云来将这个事情推到自己身上,啊了一声,指着自己:“啊?让我去?”
云来:“你不去难道让我去?邢家请的是你又不是我。那八百万我不要多,你给我一点,你自己留一点辛苦费,剩下的全部捐给云来基金会就行。”
没错。
她有一个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是刘琛给她创立的。
之前刘琛的十万,她拿不了,刘琛就以她的名义捐出去了。
也顺手建立了一个云来基金会。
贺家之前给她的钱,也捐给了这个基金会。
包括从秦凡和桑回手里坑来的钱,大部分都被云来投进了基金会。
崔生给她的散钱她拿了。
剩下的他自己会跟刘琛交接捐出去。
卫家要以她名义捐的钱自然也是不例外入了基金会。
将来所有她不能拿的钱都会以她的名义捐进去。
这些钱会变成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悲苦家庭,任何一个受苦难困惑之人的救命钱。
她该拿的钱一分不少,不该拿的钱也全部都将变成善良和功德。
就这话,长空还真拒绝不了!
郑重应下后,他带着老鬼离开了云来家。
接下来的事情跟云来就没什么关系了。
那是长空的业务范围。
临走之前,云来喊他又烧了三炷香。
这一次,香烧起来了。
虽然香头不太好,但总归祖师爷又重新接受了他。
站在大门口,他看着云来还一个劲儿说着自己接下来的感言!
无非是痛改前非,继续降妖除魔!捍卫天道,最好自己道士的本职。
然而,话都没说完,云来甩给了他两张符咒,不满道:“我朋友买了你们天师盟两张符,四万块,我本来想着去你们那里砸场子讨回这笔钱。结果你还有点本事,让我觉的天师盟里面应该是有几个能人。这符还给你,四万块,下次见到记得给我。”
“还有,回去后好好跟你们天师盟的长老级别建议一下!去其糟柏,留其精华!自己毁自己名号,只有蠢货才干的出来!”
紧接着砰——的一声!
大门被关上了。
那两张符也贴在了长空的脑门上。
长空根本发不出来火。
人家说的没错。
天师盟简直是烂泥成堆!
扯下脸上的符咒,他嘴角抽的都快筋了!
他用脚画的符咒都比这个好!
哪个废物新手画的!
让他知道!就这个符,画一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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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静谧的小区里。
唢呐的声音吹的越来越响!
白色的灵棚里,来回有人走动!
被单独封起来的棚子里,时不时会有响动传出!
而灵棚外的人跟没听见一样,继续摆放着桌椅。
吹唢呐的人,面无表情,木讷的盯着正前方的地面。
“兄弟,还吹呢?几点了,别吹了,跟丧主家说声回去睡觉吧!大晚上的,大家都累了。”
男人吹了好长一段,刚放下唢呐,不远处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走出来,趴在音响旁边仰头跟他说话。
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带了一点为难,弯腰道:“不行啊,主家说了,必须晚上吹!得吹到凌晨四点钟!等过了四点才能给停!”
“四点?昨天吹了一个晚上!已经很多投诉扰民了!还要再吹一个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男人也很不好意思,面带歉意:“不是我想吹,实在是主家给的多。一个晚上三千!让我连吹七个晚上!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睡着,但屎难吃,钱难赚,我也没办法啊。”
“几个晚上?!”
外套男声音网上涨了两个度!
吓的唢呐男怯生生抬头比了个七:“七个。”
“七个晚上?沈明辉疯了吧!”
男人起身,快步朝着灵棚里面走!
还没近前,扯着嗓子就喊道:“沈明辉!你搞什么东西?大晚上吹唢呐!吹一个晚上能忍,吹两个晚上也能行!你特么请人吹七个晚上!你脑子被驴踢了?谁家白丧凌晨二半夜吹喇叭到第二天早上!搞什么?吹给鬼听呐?”
灵棚里。
沈明辉穿着白色的孝服孝帽。
听到有人喊,从灵棚里走出去。
看到来人,抹了抹双手,从包里拿出好烟,好声好气递过去:“刘哥,真对不起!我也不想扰民,但实在是没办法了!您谅解我一下。”
刘哥没好气打开了他的手:“我谅解你,谁谅解我们?兄弟,我明白跟你说吧。没别的事儿,就是咱这一片,小区群里投诉你扰民。我来这里是为了沟通关于晚上吹唢呐的事情。邻里邻居,我不好说太多,就一句话,你办丧,我们同意!你请丧队吹乐,可以!从白天吹到晚上八九点,行!没问题!但是,从晚上七八点吹到凌晨三四点,对不起,不行!”
“刘哥,您听我说...”
沈明辉满脸为难,又将烟递了上去。
刘哥仍然没让步:“兄弟!我谅解你,但你也要谅解我们!大家上班上一天真的很累!不能说晚上了还不让我们好好休息对不对?你看,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平时也没少交流,各家有什么忙,我们也都尽力去帮。”
“你老子半夜去世,你上门报丧。凌晨一点多钟,大家起来给你帮忙,又是找人搭灵棚,又是帮忙抬东西搬东西!结果,你搞这么一出,大家心里怎么想?”
沈明辉手里捏着烟,几欲张口都没能说出其他的话来。
刘哥见他这样,还想说的话也压下去了。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要不这样,三个晚上,你吹三个晚上,从第四天开始白天吹!你早上六七点吹我们都不带说闲话的!行不行,兄弟?”
拿出打火机,沈明辉将手里的烟点燃,自顾自抽起来,好半晌才道:“那就三个晚上!我找人看看,尽量后天把我老子送了!”
刘哥也没想让他这么快!
毕竟他老子从走了到现在也才三天。
挺尸还得停七天,他这么着急送,有点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