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不语者之后,时间小舟逆流而上。
陆川此时也终于清醒过来,站在船头叉着腰,跟泼妇骂街一样,问候着赤红之主跟不语者的祖宗十八代。
不过骂着骂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月筝那屌毛呢?”
陆川终于回过神来,小舟上少了一个人。
求仁无奈的摇摇头:“被赤红之主拉入虚无之地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不语者抓起来了。”
陆川一听立马炸了毛:“掉头、掉头,回去。”
求仁是从来不会违逆陆川的意愿。
即便知道现在回去,也根本没办法救出月筝,但她还是照做了。
就在求仁准备破坏掉小舟之上的符文,准备掉头之时,赤红之主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用担心她。”
“相比被不语者抓住,要好过出去被上级问责。”
声音有些飘渺,很明显赤红之主并不在附近。
看来,先前差点被干死,让她对陆川有了很强的戒心。
陆川一听到赤红之主的声音就炸了毛。
这该死的女人,心眼子太多,最好不要打交道。
压住暴躁的情绪,陆川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赤红之主解释道:“月筝把不死不灭分享给你,是犯了大忌。”
“其实以她的资历与地位来说,只要不是犯了天大的错误,流浪者上层都不会拿她怎么样。”
“可惜,她犯了最不可能被忽视的错误。”
“因为不死不灭是流浪者的立身之本,也是最稀缺的资源。”
“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谁也不敢包庇月筝。”
陆川听得有些烦躁,问道:“如果被问责,是什么后果?”
等了一会,赤红之主的声音才继续响起。
“剥夺流浪者身份,永世封镇。”
“更严重一些,就是被收回不死不灭的特性,直接灭杀。”
“不过以天明的性情来说,应该不会这么极端。”
听到这话,陆川这才知道,自已欠了月筝多大的人情。
“没有其它解决方式?”陆川有些不死心。
“有啊。”赤红之主言语中,带起一些调侃。
“任何规则,都不会凌驾于绝对的力量之上。”
这算是听明白了,只要够强就行。
“不语者不会拿月筝怎么样吧?”陆川继续问着。
赤红之主回道:“毕竟是名义上的同事,不语者的手段不会过激。”
“而且待在不语者这里,对现在月筝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即便是监察系也不会来跟他要人。”
赤红之主这番话,成功的打消了陆川回去救人的想法。
现在只能让月筝被不语者关着。
等以后实力允许,才能将她给带出来。
“既然没有其它问题,你我的约定还作数吗?”赤红之主声音小了下去。
她也意识到,自已算计陆川是个很大的错误,这货情绪太不稳定了。
“作尼妈的数,贱货。”陆川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赤红之主没再做声,她是不想再刺激这厮了。
陆川倒也没有直接打道回府,任由小舟带着自已,继续逆流而上。
“唉,欠了这天大的人情,怎么还啊!”
坐在小舟上,陆川连欣赏风景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做事向来都是不亏不欠。
这次倒好,欠人家一个大的,恐怕还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那种。
看着一脸黑线的陆川,求仁捂着小嘴直笑:“月筝倒也是个不错的姑娘,您还未娶,她也有心与您……”
“打住,打住……”陆川摆摆手,连忙叫停。
“到时候再说吧,她真要老子以身相许,就依了她。”
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到脑后,陆川开始检查起身体来。
那股新的力量,已经完全没了踪影。
经脉中依然还是熟悉的天虹剑气。
而且新世界的裂缝,也已经修复,不再有一点力量溢出。
捣鼓了半天,也没有办法重新打开新世界。
或许是时机未到,陆川也懒得再多想。
这就是这懒货最好的一点,什么事都不纠结。
这要是换个人,知道体内有高于本初虚无跟原初混沌的力量,却无法作运用,那不得急得走火入魔。
……
“还有多久啊!”
都睡醒一觉,还没有到达目的地,陆川不耐烦起来。
“很快了,做好准备。”
这次,赤红之主没再隐藏自已的身形,出现在小舟之上。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陆川的小心眼与报复心。
还没有站稳,陆川就拎着拳头砸了上来。
赤红之主没办法,不想再起冲突,只能散去身影。
“迟早给你屎才会打出来。”陆川骂骂咧咧的收回拳头。
赤红之主懒得计较,说道:“等一会,到了被切断的源头,无论能不能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以免引动某些存在。”
“如果可以,注意一下白棺的踪影。”
陆川有些烦躁:“没了吧?”
“没了。”赤红之主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具体情况还是得随机应变。”
陆川懒得再应声,瘫在小舟上,闭目养神起来。
……
不知道何时起,眼前一望无际的星元宇宙,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一眼看去,犹如雾里看花般不太真切。
诡异的是,本应该是绝对零度的时间长河,此时居然有了一些热量。
陆川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直觉告诉自已,不要再前进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不祥气息?”陆川有些不解。
时间长河之上,除了历史的厚重感,不应该有其它感受。
“这些都是血色时代的星元。”赤红之主的声音响起,带着无法抑制的悲伤。
她是这个时代意志的具象化,她亲身经历过这场巨大的灾难与悲剧。
“这股不祥气息,是由灾难之源的黑棺带出。”
“即便是记录历史的时间长河,也无法洗去这股不详。”
“不过你现在作为黑棺守棺人,不用担心被加上这份因果。”
“呸,那老子还得谢谢它了。”陆川狠狠的啐了一口,站在了船头之上警戒起来。
随着小舟的深入,眼前的一切,完全被雾气笼罩。
淡雾也转变成了浓雾,完全无法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