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下来,好在这里有团篝火在,并没有因为浑身湿透,感觉到寒凉,苏佑廷小心的把凌云被水流冲成疯婆子一样的长发凑近篝火,一点点用手疏离顺滑,一点点烤干,还有他们身上的衣裳。
黑夜之中的山谷是一片静谧的,只有稀疏的虫鸣,没有一点人声,凌云可能之前被水流淹没耗费了太多的体力,醒了一会就有点睡意深沉,睁不开眼睛。
在苏佑廷温暖的体温环绕下,不一会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过总能感觉到有一只不安分的大手都进她鼻子跟前,试探呼吸。
这是有多怕她睡着睡着就睡死过去,不过刚才好像忘记问,自己昏迷的时候,是哪个王八蛋朝死里捶自己后背的?
凌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被鸟叫声唤醒在一片绿草环绕,野花成丛有山有水的环境中醒过来,看到新一天的朝阳。
今天的感觉就比昨天清醒感觉好多了,已经有力气自己动了,不像一个全身瘫痪的废人那样,羞耻的被人抱着上这去那的,就连有嘘嘘的想法都要苏佑廷帮忙代劳,跟把小孩子一样。
要不是两个人早就已经是夫妻,也有了夫妻之实,凌云真要找最粗的一棵树,直接把自己撞死算了!
整整一夜,凌云基本上都是睡在苏佑廷的怀里的,一点地面的湿冷都没有叫她沾染到,身上还盖着苏佑廷身上唯一一件,烤干的外衣,清晨的露水都没能波及到她。
其实凌云一动,苏佑廷就已经机警地睁开眼睛。
看见那个熟悉的亭亭玉立的身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苏佑廷才敢相信,媳妇真的没事,好好的活在自己身边,昨天的灾难已经离他们远去。
半夜的时候踏雪和小白龙两匹马就已经自己站起来,趁着晚上这里水草肥美开始增膘去了。
这山谷除了他们四个喘气地,连个大型点的动物都没有见到,对这点凌云还是挺满意的。
感觉到身后的男人也站了起来,把已经熄灭的火堆又点燃了起来,凌云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小脸气鼓鼓地瞪着眼看向苏佑廷,“这里没有别人,昨天朝死捶我后背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看到小媳妇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苏佑廷用硬挺堪比偶像男明星的面容,露出一个比二傻子更傻的笑容,嘴角都快裂到耳朵后面去了,还诚实地点点头,承认了昨天的罪行。
凌云捂着胸口,一副内伤严重的模样,控诉道,“苏佑廷,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对我家暴?”
虽然不是很确定家暴的定义,但大概意思可以理解,他喜欢媳妇现在气得跳脚的样子,怕了昨天了无生气的她,就是被家暴他也甘之如饴。
凌云随便在苏佑廷身上的肌肉上掐了几把,那人还是一脸傻笑,自己累得手指头疼,才不得不放弃和自己过不去的虐待行为,不过依旧警告道,“鉴于昨天情况比较紧急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苏佑廷你记住,以后要是再敢动我一个指头,小心我休了你!”
不能忍,最恨家暴女人的无奈没脸男!
苏佑廷下意识地刚想点头同意,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差一点就把自己以后的幸福给点没了,努力争取福利的讨价还价道,“白天怎么都听你的,但是晚上我可不止会只动一个手指头。”
凌云的脸因为想到某种限制级运动,腾的一下子通红起来,说话也没有了刚才河东狮的气势,骂不过哼来凑地,一跺脚,背过去身子不理这个老色批。
刚好面对,前面那个不小的大湖,他们昨天就在河边不远露营的。
“昨天你就是在这看见我的?”
凌云指着湖边一块凌乱的泥泞,问那个最先清醒过来的人。
苏佑廷赶紧指认,指着地面上两匹马倒卧留下的完整痕迹说道,“就在这,你看踏雪和小白龙的印子还在这呢。”随后指着两马之间的一个屁股印子说道,“你就倒在这里,当时吓坏我了。”
“你上来的时候在哪?”
苏佑廷乖乖地又指出比较靠近湖边一个人趴着的痕迹,“我当时就在这里,抬起头就看到你们三个了!”
好吧,凌云这会脑子已经回归,心里浮现出一个很接近真相的可能性。
眺望这面积不算小的大湖,柯南上身的分析道,“我要是没有脑子坏掉,咱们是从虎跳峡那里掉下来的,那边和这里可是两个方向,咱们四个掉下去,最后都到了这里,难道说这大湖和那边的山涧水流相通,还有一条水流可带动两三百斤物品的地下暗河连接?”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不然他们在丧失行动能力之后不可能,无一例外地都到了这里。
答案全都在大湖湖底,可现在即便是水性非常好的凌云,刚刚在山涧之中经历了九死一生,好容易活生生站在这,也有点不敢再次下水查看湖底情况。
水下有暗流相通的水域是十分危险的。
凌云有了一个可以运输东西过来的大胆想法,要是暗流能把他们都卷到这里,送上水面,那是不是把材料丢下山涧,依靠暗河一样可以送到山谷之中,自己的世外桃源就可以建造了?
这个想法只是一个雏形,可以说还完全就是纸上谈兵的空想,想要达成还要多做几次实验,用自己或者别人冒险她做不出来。
又休息了一会,肚子咕咕叫唤,苏佑廷就想下湖里去抓鱼烤来充饥。
但对水已经有了写惧怕情绪的凌云一把拽住了苏佑廷,对他摇摇头,轻声说道,“咱们回家。”
家里什么都有,再饿一会不打紧,现在他们谁都不能再出事!
人走在出山谷的石壁阶梯上还算通畅,但是身躯比较庞大,四个蹄子的马就没那么容易了,开始的时候,凌云还尝试着,她和苏佑廷每人牵着一匹马朝上走去,好在走的不算高,马匹的四只蹄子相互拌蒜,很快就从山崖一面摔落下去,好在两匹马儿都很机灵,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嘶鸣一声,抖抖鬃毛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计不通,只能在想办法,最后苏佑廷索性叫凌云自己先上去山崖等着,自己钻到马肚子下面,两手抱住前后腿,膀子一个较劲,肌肉鼓起来快要把身上皱巴巴的衣裳撑裂开。
一口气愣是把踏雪给扛了起来。
从来都是被人骑,头一次骑着人的踏雪真的很机灵,异常配合,马头和脖子都紧紧绷着,一动不敢动地,任由苏佑廷扛着,小心地走在了悬崖边上紧贴石壁的窄小阶梯上。
苏佑廷这力气真的是叫人叹为观止,换一个人都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真的叫他做成了。
踏雪和他都安全的来到了山崖之上,放下踏雪之后,苏佑廷累坏了,找了块石头就座了上去,缓气。
终于从人身上下来,再次脚踏实地,安心了地踏雪哕哕叫着,转悠着撒欢,还自己凑到凌云旁边蹭蹭,好像在炫耀刚刚它也骑了一把人的光荣经历。
休息了一会,苏佑廷原路返回,照葫芦画瓢地把小白龙也给扛了上来,不过这次明显脸色臭臭的表情很不美丽。
凌云关怀地赶紧上前询问,“怎么了?累到?还是闪到腰了?哪里不舒服?”
苏佑廷照着小白龙的肥屁股就是一脚,绝对夹杂着私人恩怨,踹得小白龙躲到踏雪后面,都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眼,苏佑廷狠狠地说道,“小白回去饿三天!”
“究竟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看媳妇真着急了,苏佑廷才气呼呼地说道,“这家伙害怕,走半路居然尾巴一撅,拉了好多粪,还好屁股在山崖那边,要不踩上了,我俩都没命!”
凌云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当时有味道的画面了,也不怪苏佑廷黑脸,要饿它三天,下山的时候,这两匹已经被训练可以走山路的马儿,踏雪驮着苏佑廷,凌云只能骑着小白龙,因为它根本不敢叫苏佑廷靠近,生怕再挨踹。
一身疲惫的回到家,没有一个人说起昨天的惊险,只是叫着肚子饿,海吃了一顿,随便洗洗就去屋里歇着去了。
马儿有铁汉照顾,于是家里又多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家中所有人都看出两人的疲惫,早早睡下什么都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