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你杀了我师傅。”少女泪眼婆娑的看着林晓天。
“我……，你师父是自杀，你也看到了。”林晓天看着那行血书，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想不通阁主究竟要做什么，自杀也要蹭一下车?
单从血书字面理解，只是说‘他’已经归来，与之前的那句‘他终将回来’对应，但这个‘他’又究竟是谁。
“你喝了没毒的那杯，给我师傅留下了有毒的那杯。”少女抽咽着。
“你这孩子，你师傅自己下的毒，他知道哪杯有毒，我难不成还非要选到有毒的那杯才行？你师傅这事，谁来都是自杀，怪不到我头上。”林晓天有些头疼，最终还是有化神境修士死了，并留下血书，此次血书事件，死了六个人。
他将灵眼包好，还记得阁主说这双眼睛能看到万物之终末，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总归是好东西。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不怪小师傅。”
“你去通报你们观星阁的人，说清楚你师傅是自杀，按你所见如实说就行，之后你若想来巡天司，就去船上找我们。”林晓天嘱咐完，便御剑而出，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假周扶摇特意要申请一个巡天司天组的名额，眼前的少女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以她的条件，肯定过不了面试。
林晓天没有回船上，找了一个无人的山头停下，船上人多眼杂，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他现在怀里揣着一双化神境的灵眼，是观星阁阁主现挖下来，还热乎乎的。
避免夜长梦多，他打算直接换上，这种好东西如果回到巡天司，说不定就充公了，况且海燕也说过，这种宝贝可不能等着领导递到手上。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一个人，需要帮手，巡天司的那些人他不放心，就算是海燕和慧冲也是，之前他们只是移植了一段小指骨，这次可是一双完整的灵目，价值不可同日而语，至于观星阁的更别想，若是让他们知道这是阁主的眼睛，肯定得做过一场。
在这个世界，他能信任的只有小艾，但系统只是系统，又不能变成人。
等等，林晓天眼前一亮，系统虽然不能变成人，但可以操控人，林晓天想起，系统通过脑机接口与人相连，研发之初便是为了让那些瘫痪之人可以像常人一样活动，想到此，他便飞向附近的村子。
“小艾，你控制一个凡人给我换眼睛，没问题吧。”
“可以，但你不能找一个瞎子。”
“我知道。”
瓢泼大雨之夜，林晓天推开一扇房门，不出意外，屋内是一个瞎眼的妇人，听见响动，她颤颤巍巍的的拿起盲杖。
“谁？”她惊恐问道。
“我叫林晓天，是一个医生，你想要重获光明吗，我这刚好有一对闲置的眼睛。”是他正在用的，也是现货。
“重获……光明？”
“我可以把我的眼睛给你，但你必须让我在你身上安一个东西。”林晓天道。
“您要把眼睛给我？”妇人不敢置信。
“是的。”
“两颗都给我？”
“是的。”
“可以给我一颗吗，把另一颗给我儿子？”
“……”
林晓天叹了口气，一道灵气飘过，把拿着木棍在黑暗中靠近的瞎眼少年禁锢在墙上，“可以”。
“手术方案主要分三步，第一步我先取下一颗眼睛，移植到她身上；第二步小艾你操纵她，把阁主的眼睛移植给我；第三步把我另一颗眼睛，移植给他儿子，没什么漏洞吧。”
“这个过程会很疼。”
“我知道，变强，总要付出许多汗水。”疼的汗水也是汗水。
……
窗外的雨渐渐平息，随后是晨曦微亮，之后是骄阳当空，直到夕阳西下，手术终于完成。
林晓天只感觉异常的渴，他用灵气将袍服蒸干了几十次。
现在的他，已经换上了阁主的眼睛，略微调息，就觉得灵气在体内如滔滔江河，绵延不绝。现在的他，有化神境完整的灵器，虽然他的灵根还只是聚灵境前期，但他有自信，可以与天组的任何人碰一碰。
不一定能赢，但至少不会马上碎。
“小艾，这眼睛的神通怎么使用？”林晓天已经把小艾接回了自身，他准备给系统制定一个成长方向，就像王语嫣那般，识遍天下功法。
“心念所及，便能施展。”
阁主说此眼能看万物之终末，这神通说强不是很强，斗法可能没有用，但万物之终末也就是万物的终点，万物的未来，预知未来怎么也不能说弱。
如果说是在原来的世界，林晓天绝对会先去看几部心心念念的漫画小说，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大结局。
但在这个诡异世界，他最想看的，便是自己，他想看看，自己究竟会是什么结局。
林晓天以水做镜，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施展神通，双目溢出如琉璃般紫蓝色光泽。
等了一会，镜子中的他还是他。
这眼睛，看不了自己？他伸手轻触镜面，水波荡漾。
他转身看向村妇，村妇在他的眼中逐渐衰老，最后定格在一滩白骨。
他又看向少年，少年在他的眼中逐渐长大，拜师修炼演武最后定格在他御剑而行，俯视着前方的妖魔，露出轻蔑的笑意。
他推开窗，看到门外养的大公鸡，公鸡在他的眼中迅速定格成一锅红烧鸡块。
有点意思，这眼睛看的应该也是有时限的未来，低于这个时限就死的，比如公鸡和妇人，就是他们的终末，死的快的，定格的速度也就快，而超过这个时限没死的，便会定格到这个时限的最后一刻。
“小艾，记住这个少年，他好像以后会变得挺厉害。若是能再遇见他，我要第一时间知道。”林晓天提醒道。
可惜，蒋阁主死了，要不然可以问问他看到了我的终末没，不过想必我这么稳重的人，应该能活很久，大概率他也看不到。林晓天决定，他稍后回巡天司，要把每个人都看一遍。
他正想着，便见一道流光划过，随后，那个熟悉的身影落在了院中。
她的双眸亮着金光，看向这边，林晓天的双眸亮着蓝紫光，也回望着她。
海燕在他的眼中，画面慢慢定格，她似乎在幽暗的海底，数条类似章鱼般的巨大触手紧紧缠绕着她四肢和脖颈，将她拉入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