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林晓天忍不住问道，“独孤兄，这月亮在九天之外，你要如何斩它？”
林晓天闲暇时也曾了解过，这个世界的日和月为九天之外，修仙者可望，而不可及。
他也不知道是由于这没有航天科学，还是这本就与曾经那个世界不同。
“笑天啊，思维要灵活，不能僵化，这月亮虽在九天之外，但只要大家都看不到，不就是没有了吗。”独孤求醉笑道。
完了，自己被独孤姐夫这个每日活在梦里的人教育了，林晓天感觉心中一丝凉意，他看来也得认真起来。
“我猜独孤道友是要用云，通过剑气制造出足够多的云，用云遮住月，便可达到遮蔽血月效果。”钟鼓在一旁猜测道。
“钟道友果然聪慧，所猜测已然十分接近，我这也是受笑天之前所做，才有次启发。”独孤求醉还记得吹捧林晓天一手。
林晓天记起来，之前在观星阁时，他让海燕驱云引雷，不过云这种东西，降雨还可，遮月会不会太不稳了。
“不过若是用云，实在太过轻浮，咱们能驱使，魔修自然也能驱使，到时被魔修驱散就不好了。”独孤求醉也是想到这个问题，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打算用光。”
“用光？”钟鼓一愣，林晓天马上明白。
“笑天老弟，初次见面时你曾问我，‘明月几时有’，现在想来，我已渐渐有所明悟，明月一直在，只是赤日之光太盛，才难以看见，现在我要手中的剑，造出一轮赤日。”独孤求醉的言语虽然简单，但所包含的气势竟然逐渐提升。
我去，这是初次见面时候，自己试探独孤求醉是不是老乡的问题，他竟然能思考到现在，林晓天也是有些钦佩。
“明月几时有？明月一直在。”钟鼓喃喃重复着，也是忍俊不禁。
独孤求醉解释完，和两人告辞，便去与日月神教的剑修们汇合，他作为大司祭，自然有代表指挥的权力。
遥遥望去，林晓天竟然见到了纳兰秋水的身影，那是他在姐夫念诵过的名字中，唯一，不对，是唯二见过的真人。
“你相信光吗？”现在只剩下二人，他率先提问。
“你要永远相信光。”钟鼓笑道，“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你说的那句诗是什么意思？”林晓天一直想问，他不太相信对方是随口说的，只是为了确认身份那么简单。
“我是想提醒你，在场的那些人中，有一个并非正道，而是魔道卧底。”钟鼓似乎就料定林晓天会问。
“魔道卧底？你说谁？不会是说我吧？”林晓天故意反问道。
自己未来可能会成为魔尊护法，而这个钟鼓不单是穿越者，似乎也知道自己，那么他可能与海燕一样，是从三百年后回来的人，他必然很了解自己的未来。
“怎么会，若是你，我还提醒你干嘛？”钟鼓笑问道，“素闻林道友才思敏捷，逻辑缜密，林道友不如猜一猜，刚刚的大厅内，谁是魔道卧底。”
“江春寒？”林晓天猜测最可能的名字，二当家组织的扫黑除魔专项整治行动收效甚微，之前已经被东方教主杀的东躲西藏的魔修不单活动愈发频繁，组织聚会，甚至还打算反攻巨鲸帮，搞波大的。
这简直是倒反天罡，如果不考虑是他的能力太菜，那么很有可能他是那个卧底。
钟鼓摇了摇头。
“那是沈剑兰？”林晓天猜测着另一个答案，但觉得不太可能，那女人刚才不给沐当家面子，竟然还不给自己面子，一个魔修卧底，不给他这个未来魔尊护法的面子，实在说不过去。
想来那天自己展开伐天旗，魔尊护法的名号已经深入人心，这些魔修们就算用跑的，消息也该传到了。
“不是。”钟鼓否定道。
这……，不算自己，一共六个人人，现在排除了两个，再排除独孤姐夫，只剩下三个人。
一个是巨鲸帮大当家，大当家已经是巨鲸帮一把手，他总不能造自己的反吧。
一个是沐当家，沐云霜和海燕的父亲，看起来颇为正直，从沐云霜对魔修的态度看，这样的人也不像魔修。
最后一个是眼前让自己猜的阴郁青年，疑似世界穿越者，时空穿越者，这家伙总不能是自爆卡车成精，作为魔修卧底，然后让自己猜吧。
这该死的三选一，让他怎么选？
林晓天盯着钟鼓，他选择了赌一把人性，眼前的男人就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才来找自己的自曝的。
“是你。”林晓天已经让小于做好准备，随时把自己吞下去。
钟鼓愣了片刻，随后一掌拍到林晓天的肩头，“你开什么玩笑，别闹。”
“……”
林晓天知道了答案，这也是钟鼓想要提醒他的原因。
不过他难以相信，更可能这个看起来什么都知道的钟鼓故意在骗他，他如此怀疑。
“不相信我？”钟鼓也看出林晓天的表情，“你可以回想回想，回想你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并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你就可以看到真相。”
我……，林晓天回忆着来到这的遭遇，先是与周扶摇发现秦九江收割凡人，摧毁了他的秘画，后来又与秦家五绝争斗，被沐云霜所伤，之后巡天司借查东方教主一案介入，再之后便是自己抓捕秦九江，带到沐家。
林晓天神色几变，如果这一切并非巧合，那么在这期间对自己行动轨迹影响最大的，便是秦九江。
而秦九江做了什么？他在家吃人被抓住，像个傻子一样，他写了一大批名单，像个叛徒一样，从他口中得知魔修聚会之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正道派到魔道的卧底。
凡事都有收益，那么秦九江此事最大的收益又是什么？林晓天想到秦九江所写的名单，按那个名单，似乎抓了许多人。
如果说他写的都是正道，而真正的魔修卧底，却隐藏下去，甚至成为了审讯这些正道，那就是被人彻底耍了，林晓天手心开始冒汗。
他并没有马上相信钟鼓，但他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