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自知之明

陈宇回来应付谁呢?当然是许久未见的琴姐等人了,现在的琴姐可算是威风八面,和之前那略带魅惑有所不同,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严肃的商业女强人。一身精干的衣装,外加简单而又细致的打扮,让她褪去繁华,内敛美丽。

“琴姐,您这是又漂亮了哦。四年未见,越来越动人了。改天说不准陛下都要来找您喝喝茶。”陈宇笑着朝迎面走来的琴姐调侃着。但他没看到,琴姐黑暗当中的眼睛,微微一亮。接着琴姐开心地笑了起来,赶忙和陈宇一齐坐到一旁的座椅之上。

“你就别打趣你姐姐我咯,还是你好,一个不留神,就将我心爱的闺女给拐跑了。怎样,你是打不打算负责任了?”上来就是一顿问询,话语像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地至扎人心。但陈宇却一点都不感觉难堪,而是十分温暖地笑道:“当然要负责了,不仅是负责,而且还要明媒正娶才行。”看着那一脸认真样的陈宇,这位女强人也终于卸下了一身的疲累,靠在了座椅之上。

“哎,还是闺女好,每天待在家里就知道玩儿,也不想着来城里看看累到不行的娘亲。”芮涵涵自从陈宇回到大唐之后便很少再来城里了,更别提什么表演。不过虽然她已经基本告别了舞台,但长安城还是在流传着她的传说。

陈宇也是将双手枕着头,就那么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对琴姐解释道:“涵涵没有那么重的事业心,只要她开心便好。等未来到了时候,我就带着大家放弃这些乱七八糟,咱们大唐各地去旅游,找个漂亮舒服的地方住在那里。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的。”这其实就是陈宇最终的想法,他不想一直呆在长安过着这种忙碌充实的生活,他就想要当一个米虫,啃食自己的米虫。

琴姐听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才不信陈宇有那本事呢。李二曾说过,只要陈宇在,他可以少操很多心。就单凭这句话,陈宇就走不掉,但琴姐显然不会将这种煞风景的话说出来。

“以前在潇湘馆的姑娘们想要回来,你怎么看?”琴姐斜了一眼陈宇,对于这件事她是没有发言权的。现在也就是在问询怎么操作罢了,毕竟这千金楼的一切都是陈宇给的,当初也是他一力推出来的。

陈宇并未睁眼,而是不耐地回道:“该给他们的保障都给了,还想怎样?这里可不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不成。再说了,我们千金楼不做皮肉生意,不需要她们撑场面。”这倒是陈宇的真心话,对于那种两面三刀,哪儿好到哪儿的人来说,陈宇绝对是不假言辞的。当初让她们选择的时候,一个两个的都不认可,没有奋斗心思,现在成功了想要分一杯羹?根本不可能。琴姐现在能问自己,那就说明赵管家也一样想法,根本不可能让她们再回来。

“但,那些丫头这四年来过的也都不好,未来等她们人老珠黄了,又怎样养活自己呢?”琴姐感同身受地想着。毕竟那些姑娘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而不是陈宇。能这么求情的人,也就是琴姐本人了。

陈宇却并没有过多的怜悯,其实他对于所有职业工作者都抱有一定意义上的尊重的,而且陈宇也有存在即是道理的想法。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来没有对这个行业有任何微词,但不代表他就要将这个行业看做慈善,看作自己的。

“不好,集团会不断地发展,不断地改造大唐的。未来会有十分多的机会,不论男女,都有机会。她们能不能抓得住是她们的事情。我只能顾得上全民,不可能每个人都照顾到。她们来了会降低千金楼的格调,甚至好不容易摆脱的,众人对千金楼的青楼观念也会重新燃起。除此之外,以后千金楼要加一个规矩,可以正常如良家子婚嫁,而且婚嫁后可以一直在这里工作甚至享受退休补贴。但不准做那方面的交易,她们遵从的对象只能是集团掌控者和陛下,不可再有其他任何人。我相信她们没有私下被某些有势力的人保养,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一定会有这种情况的,而且我想现在就有人会这么想。”陈宇也不看琴姐,一段话说的十分流利。他不知道现在发展如何,但绝不允许未来出现这种情况,如果现在有,打住就好。

琴姐眼神略微慌乱,这是她四年来并没有过的。就她知道的,现在就有好几位漂亮姑娘,乐此不疲。

“她们自己的事儿,咱还是不管了吧?”琴姐最后挣扎了一下,但被陈宇一盆凉水泼了个通透。

“不行,今后如若发现,直接就地开除,永不录用。这是一个干净的地方,不需要那些藏污纳垢。她们需要的金钱集团能给,她们的地位,知名度,一切都是集团给的。不能打着这个名号,做那些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损害集团的清誉。让她们能嫁的赶紧嫁了,不能嫁的都断了。背后有陛下,我就不信有谁敢乱来。”陈宇现在还真有这个底气,他必须将此事掐死。否则后世乌烟瘴气的场面,就会在不久之后迎来的盛世大唐变本加厉,更加恶心。陈宇不愿做此事的先驱者,所以在自己即将出行前,要把这些事情做到前头去。

琴姐听后思索了一阵,也连连点头。其实她的想法没错,但各自所站的角度不同,所以注定让陈宇、她、千金楼的演员、离千金楼而去的那些姑娘有不同的看法。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力永远掌控在高位角度的那个人身上,这就够了。

毕竟历史责任感,不是谁都有的。

二人之后又谈论了很多事情,不过都是些狗屁倒灶的小事,最后陈宇才将他准备做一场大剧的事儿说了出来。

“此剧,我命名为贞观长歌。这一首歌会延及整个贞观年,你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这一切的目标直指历史,你们会成为未来人见证历史的一个很好的诠释。所以,我们的宗旨就是,不求完美,但求真实。不求精彩,但求感人。剧本框架,我会在未来的五个月中慢慢写出来,人员安排,场景布置,真实的所有物件儿能买就买,能做就做。不要拿纸糊的来糊弄。”话音刚落,本来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琴姐立刻反问道:“涵涵呢?”其实不光是她,连芮涵涵其实心里都有些不敢,怕陈宇对戏子有偏见,或者她们曾经所在的地方。

陈宇摇头道:“她可能这次参加不了了,她想要和我去小本子看看。不过我不限制她演出的,回去后也会和她讲清楚,若想要来演出,随时可以。我本起于微末,又何必在意那些细节?只要两情相悦,名声什么的,对我来说无所谓。”还是那句老话,陈宇觉得自己做到位了,花香自然来,不必过多粉饰任何东西。他能活到现在,也不是靠装的。

琴姐听完一阵失落,但还是鼓着嘴说道:“那不行,好角要给我闺女,即使是带上她的面具也要留给她。”看着固执的琴姐,陈宇笑了。

“随您,都行。还是那句话,具体运营我不参与,您怎么调配都可以。只要朝着这条路上走,那咱们就一定会走的更远。”这句话是陈宇说出来的,但却是琴姐的心声。她心里知道,只有陈宇可以拥有这种实力来做这么大的剧,跟着陈宇,又可以随心所欲,实在是太爽了。

多的二人也没有多说什么,陈宇默默地走回到了李靖的包房,就那么躺在光板床上睡了过去。

......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堆事情。陈宇一早起来就往皇宫方向而去,本来准备回学校的,这一个月的校园生活让他感觉无比充实。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昨夜躺下之后才想起来,还要去找监国的李承乾聊莱州的事儿。

今日的皇宫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毕竟李二不在,宫女、小太监们面色看起来都十分的雀跃。步入太极殿当中,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李二榻上的李承乾。在看他身边,长孙冲是标配,下来就是李二的一班老臣,外加颇为有威望的孔颖达等一众文士。想来李二怕太子有缺,所以才派出这么一众人吧。

这不,现在这一群文士正在纠正李承乾的坐姿呢。弄得小太子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嗯哼,陈宇拜见太子殿下,见过各位叔伯大臣。”做了一揖,陈宇迈步走上前来。再看李承乾,见到陈宇那个高兴啊。其实陈宇至始至终都不明白,李承乾为何对自己格外的在意。按理来说房玄龄等重臣才是他应该在意的,如若不够,那也是常常在他身边的长孙冲为第一才是。

但李承乾还偏偏就是看重陈宇,他快步走到陈宇面前,拉起他的一只手便将陈宇拉到了殿内。见此情况一众老臣们也是有些惊讶,他们可没听说陈宇要来商量什么事情的。

陈宇的事儿那都是朝廷大事,无一不是李二艰难拍板的。就说当初集团的各项决定,哪个不是顶着各种压力做出的。今天忽然来找太子,这也是让他们没想到。

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陈宇以来就没好话。

“各位,不必过于苛责了太子殿下嘛。你们这一句那一句,他都不知道听谁的了。弄的人坐立不安的。若你们觉着在这里有问题的话,那咱们就出去太阳地里站着呗,这样既不占着陛下的位子,又没在他的宫殿。岂不是很好?”话虽没毛病,但谁做谁有病!一众人被他噎地一句话说不出来。他们差点就忘了,陈宇可是有名的大喷子,当初阻止李二打架的是他,漫骂朝臣的也是他。

老乌龟立刻发挥了乌龟本色,一言不发坐在一旁的胡凳之上,就这么看着诡异的场景。还是与陈宇颇有一番缘分的孔颖达率先问询了起来。

“你小子,以来就没有好屁。说吧,今天又有何事?我们有言在先,太子殿下是监国,不是执政,你不准许胡乱开口。”他光怕陈宇说什么奇奇怪怪的条件,而太子又依着陈宇。最后搞得大家谁都下不来台。其实他们之前喝止李承乾也是有原因的。

陛下喜爱长子,事事依着长子,本应十四五才开始辅政太子,九岁就开始参与了。若太子做什么僭越的事情,那他肯定没事,被托付的众人可就,只能想着料理后事了。

陈宇听罢笑着对众人又鞠了一躬,然后转头躬身对太子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臣请赴莱州督训水军。”

呲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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