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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相见,那个警察自然对我没有好脸色,我却不在意,笑呵呵的和他打了个招呼,驱车便离开了派出所。

外界阳光明媚,可惜已经到了下午,在耀眼的太阳在过了中午的时候,也註定要走向没落的,今天的烈阳也不例外。

接近九月的烈阳虽然炎热,却无名中多了一股夏末的悲凉感,看着从墨绿逐渐转黄甚至掉落的树叶,我不由的感慨,这日子过的真快,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这个行当里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啊。

这几个月的生活,就算我以前活的这么多年加起来也没有这几个月的精彩。

我驱车来到银行,把支票上的金额转到卡上,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的人群,居然一时的不知道想要干什么去了。

手里有个小几十万,我居然对黑车的生意不再那么感兴趣了。这让我不得不又感慨,这要是以前的时候,那恨不得有片刻的停留啊,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等在路口等客。

我摇头苦笑一声,人啊,就是矫情,我只是收了这点小钱,就开始膨胀了。六七十万的存款就算在县城,连个好点的房子都搞不定,更不要说大点的门面了。钱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的体内的七阴龙封印真阳,这种状态也只能让我维持两年,两年之后,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我最后的下场应该是被自己体内的至阳真火活生生的烧死,真的魂飞魄散。

悠闲的日子不会有,和老天爷挣命才是真的。

“哎,这都是命啊。”我嘆了一口气,准备发动车子去车站继续趴活,没人的时候可以研究研究笔记,练习一下冥文,好丰富自己的知识,张三爷把这些笔记交给我,应该不会毫无目的的。

“空空...”

还没等我发动车子,就有人敲车窗玻璃,我按下玻璃一看,没想到居然是王辉。

“咦,王辉,你怎么回来也没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怎么样?你大伯他们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我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王辉,看到王辉,这又不由的让我想起了我冥车的第一位乘客:鬼魂王娟。

王娟他们的丧事处理完后,王辉就又去了南方,原来他在整理王娟他们一家遗物的时候,从这些遗物里发现了两张存摺,而且上面的数额还都不小,另外还有一张在广州的房产证明。

王娟他们一家人丧命后,按说王辉就是他亲属中最亲的人,属于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咱们这个国家的操蛋制度,就在王辉想要继承这些遗产的时候出现了麻烦。

就算是亲儿子想要取出来他老子存银行里的存款都要开七个八个的证明,在这个需要证明“你爸是你爸”的操蛋年代里,想要证明“亲侄子就是亲侄子”的关系那更麻烦。

王辉这一连跑了几个月了,只我送他到南方去就不下十趟了,他随手拉开车门,把手提包仍在后座上,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上,很疲惫的说道:“今天是来县城开证明的,主管科教文卫的副县长今天不在,明天还要来县城开个证明,然后过两天再去一趟广州,应该差不多了。”

“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搞定了应该有个小百万吧,你也是百万富翁了啊。”我一边开车,一边的随意的说着。不过,这开个亲属关系的证明,又管科教文卫的副县长有啥关系?我疑惑着问出他开的这个证明有啥作用,他没说话,先是嘆了一口气。

“哎,”

王辉嘆了一口气才说道:“哪有这么容易,他娘的我还不知道咱们国家啥时候又出土个遗产税,而且还是百分之三十的遗产税。小子,你说的轻巧,知道我盖了多少印章了吗?至少上百个大红印章,我从来不知道咱们这政府还有这么多的部门,而且每一个部门还都不带重样的。这个科教文卫部门的章,听到了吧,一个副县长,其实是四个章,我就缺少一个卫生局的章了。知道死人和卫生局有啥关系吗?遗体处理证明,知道吗?”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点上,长长的吸了一口烟气,然后再身体里串了一个圈,最后一股脑的喷出去,又开始给我大倒苦水,每次坐车他都要唠叨一阵子。

“盖章还需要上下打点吧,每一次都不少花钱,你看,这他娘的烟最低的都是大中华,就那人家还不大想要抽你的烟。我一开始拿的芙蓉王,人家都不接烟,后来我还了烟,这去敲门,找人问话,人家一看烟才用眼皮子夹你一下。”

“娘的,说是父母官,现在哪里还有父母官,个个都是大老爷啊,官高民一等,什么新社会,屁,自古当官的都是特娘的一个样。”

我如何又不知道这些问题啊?就我亲自经历的就不在少数,周庄周家人官居高位,这才能强行通过新政府拿到城西北城隍庙的村庄拆迁权。就说刚才的吴警官所谓的文明执法,要不是我真有几分手段,他的文明执法不知道早扔到那个旮旯里了,那个粗暴的警官才是最能诠释所谓文明执法的最常用的手段。

这不就是因为官家手里的权利吗,农民办事难,这自古就有之事,他不说我现在也已经理解了,以前的时候,年少无知,总以为有理走遍天下,真正到了现在社会才知道,有权就能欺遍天下,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小吏。

这个社会只要还需要等级分化,还需要人手中有特权来维持社会运转,就少不了这些特权事,破开这些自古都解决不掉的问题,有问了他其他的一些事情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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