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煞白煞白的?”廖武伸手去摸王君的额头:“这么多汗!”
“我没事!”
王君站起来,拿着剧本向着宿舍走去。廖武紧跟在旁边:“真的没事?”
“真没事。”
“呼……”
王君吐出了一口气,知道去那个时空的事情已经不可避免,惶恐和害怕没有用,有用的是尽量做准备。
而准备就要从查资料开始。
王君一回到宿舍,就打开了电脑。
王君打出万瑾两个字,便出来无数关于万瑾的故事,王君一个个点开,迅速地寻找,只找万瑾去上沪那一段。一个多小时后,王君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有些发呆。
关于万瑾的故事真的不少,还真有万瑾去上沪取药那一段。故事中说,后来万瑾再次来上沪,去过那个车夫家里,和车夫的邻居打听,才知道那车夫被乱枪打死的事情。
但是对那车夫住在哪里,在哪条街上遇到的万瑾,没有具体说明。只是说在霞飞路一条胡同内,车夫遇到的万瑾。
那个年代,霞飞路上的胡同多了去了,谁知道是哪条胡同?
而剧本上也没有,也不可能有。到时候布景一个胡同就拍了。但这却是要了王君的老命了。
这什么都不熟悉,去了那个时代,除了死,还能是什么?
“君子,你就演一个车夫,需要查那么久的资料吗?”
“老班不是让好好演吗?我多做一些准备。”
王君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查阅了起来,这次他查阅的是上沪那个时代在霞飞路的老地图。
别说,还真有。
王君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想了想,下载了下来,然后关闭了电脑,向着宿舍外走去。
“君子,你去哪儿?”
“买点儿东西!”
王君出了宿舍,去了校复印店,将下载的地图复印了一张,往怀里一揣,实际上是放进了系统的储物空间内。然后来到校门口,打车去了潘家园。
走进一家门脸不大的铺面,见到一个中年人正在低头给一幅画做旧。
王君曾经在这个店铺里打过工,今年暑假还来这里打了一个月的工。
“周哥。”
“君子,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周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你等一下,十分钟就好。”
王君也没有客气,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十分钟后,周哥放下手中的工具:“君子,过来看看哥的手艺。”
王君起身走了过去,搭了一眼,然后一竖大拇指:“厉害!”
“马屁拍得一点儿都不真诚!”周哥笑骂道:“有事?”
“周哥,给我做个证件,七十六号你知道吧?”
“嗯,老上沪的特务机构嘛。”
“对,你给我做一个。名字用王涛。”
“这个简单。但得给钱。”
“我知道,我今天就要。”
“行,得加钱!”
“行!”
周哥神色诧异了一下:“这么痛快?都不讲价?”
“不讲了,还有事麻烦周哥。”
“你说。”
“周哥,你人脉广,给我整一套那个年代的西装,衬衣,领带,嗯,还有皮鞋。”
“你这是有剧组演戏了?”
“嗯!”
“这些不是应该剧组提供吗?”
“剧组穷,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是学生,有戏演就不错了。虽然这次亏,但播出之后,一旦被别的导演看中了,就不亏。”
周哥一竖大拇指:“格局打开了!”
“周哥,再给我弄一套那个年代的女士秋天穿的衣服,从里到外都要。”
“行!”周哥拿起笔开始记:“还要什么?”
“要一个行李箱,也是那个年代的。”
“嗯!”
“给我来一套野外生存的装备,要有手弩,匕首,砍刀。开刃的。”
“你这……”周哥停下来:“要开刃?”
“嗯,今天就要。周哥,你放心,不会出事。”
“出事的人都这么说。”周哥一边记,一边说道:“你小子注意点儿,这要出事了,我可不承认。你也知道,以周哥我的路子,我要是不承认,你赖不上我。”
“肯定不会出事,放心吧。”
“行吧,还要什么?”
王君想了想:“能弄到缝伤口的针和线吗?还有尖嘴钳之类的医用设备。”
“怎么瞅着你不像干好事?还要什么?”
“就这些吧。”
周哥将纸递了过来:“看看,价钱也在后面,同意,就付款。”
王君接过来看了一眼:“这么贵?”
周哥翻了一个白眼:“贵?你再翻一倍价钱,你有地方买吗?这已经很良心了。而且你要的这么急,又是今天就要吧?”
“啧!”王君搓了一下牙花子:“对,我今天就要。”
“两个小时后来取。”
“行!”
王君龇牙,然后付款。
周哥站了起来:“来,照个相,给你做证件。”
王君照完相,约定两个小时后回来,借了周哥的自行车,出门来到了一个药店,便开始购买大量的退烧药,消炎药,还有医用酒精,碘伏之类的。装在了一个大纸箱内,扛着走进一家不远的小旅馆,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呼哧带喘的扛进房间,这才收进了系统的储物空间。休息了十几分钟,王君离开了小旅馆,又开始采买。这次买的是一些熟食。
面包,饼干,烧鸡等。有买了一些纸张,收进了系统储物空间,然后又去了建材市场,买了一袋子石灰粉,放在自行车后货架上,骑进了一个胡同,四下无人,收进了系统储物空间,然后骑车回到了旅馆,休息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向着潘家园赶去。取回了周哥给准备的东西。
将东西都带回了小旅馆。然后便开始将那些药品的包装都撕掉,然后用纸张包成一包包,整齐地码近那个行李箱内。最后将医用酒精和碘伏的包装也都撕去,他还专门买的都是玻璃瓶装的。也都放进了行李箱。还有一些药棉和绷带。也都撕去了包装。
又将手弩按上了弩箭,拿出来就能射击的状态,收进了系统储物空间。然后将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进去,还取了一个塑料袋,将那些撕下来的包装都装进了塑料袋中,也收进了系统储物空间。又开始用纸张包了一袋袋石灰粉,最后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王君出旅馆,随手取出系统空间内装撕下来的商标的塑料袋,扔进了垃圾箱,然后找了一个小饭馆,没有什么心思,吃了碗盖浇饭,便又回到了旅店。洗了一个澡,躺在了床上。
“系统,我这次去那个时空,会以什么身份?是那个车夫吗?”
“是车夫,但不是那个车夫。”
“什么意思?”
“你已经去过两种时空了,一个是你们蓝星的时空,一个是地球的剧本虚拟时空。去地球剧本虚拟时空,你会以你扮演的角色身份魂穿。但是去你们蓝星的时空,却不是。只是给你一个类似角色的身份。比如《一代名妓》中的书生身份。就在那种环境下,通过观察别人和体验那个环境来提升自己的演技。当然你也可以使用共情。”
王君心中安稳了少许,最起码系统没有直接让他去送死。如果直接让他扮演那个车夫的角色,百分百就死定了。
给自己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要安全许多。当然身处乱世,没有绝对的安全,随时都可能死掉。林翔不就死掉了吗?
“那我能改变历史吗?比如救了那个车夫?”
“只要你有那个能力,可以改变历史。当然,你只能够在那个空间待十天,你所谓的改变历史,也只不过是汪洋中的一朵微弱的浪花,对历史的进程无碍。”
王君沉默了一下:“系统,走!”
半响,没动静。
“系统,怎么不走?你卡了?”
“你就这么穿着一个裤衩去那个时空?”
王君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好险!
“可我现在没有车夫的衣服。”
“系统可以提供,在系统的储物空间内。”
“那上次的《一代名妓》……”
“如果宿主有和那个时代相符合的装扮,系统便不再提供。”
看来这系统不简单,有许多需要自己摸索的地方。
王君从系统储物空间内取出衣服,内外衣和鞋子都有,换上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系统,走!”
王君消失在了旅馆房间内。
上沪。
夜。
王君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停在街角的黄包车上,向着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旁边还有两个黄包车夫。
王君有些懵!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是那种从电影看到中曾经看到的老上沪的街道模样。
他又看了一眼那两个黄包车夫,不知道这两个黄包车夫哪一个才是救万瑾的人。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那个时代特征的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子走了过来,身旁两个黄包车夫立刻站起来,点头哈腰,谦卑而讨好。
王君来这里就是学习的,立刻也站起来,学着点头哈腰。最终还是因为不熟练,慢了半拍不说,动作和表情还僵硬,结果那人上了别人的黄包车走了。
王君有着刹那间的犹豫,他不知道这个拉着人走的车夫,是不是救万瑾的那个人。但随后他就拉起了黄包车跟在了后面。
他想明白了。
大不了跟错了,自己就在这边呆十天,然后重新来过。
但是……
他发现自己跟丢了!
一个是地形不熟,虽然准备过地图,也认真看过。但看地图和真正处身于大街小巷,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另一个是他跑不过那个黄包车夫。
人家是职业的,王君是个不锻炼的学生。
这真没法比!
“呼哧呼哧……”
王君跑不动了,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且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迷路了!
将黄包车停到路旁,一屁股坐下,从系统储物空间内取出那张地图,接着灯光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便回忆自己刚穿过来的位置。而就这时候,他听到了枪声。
王君霍然站了起来,拉起了黄包车,就向着枪声响起来的方向跑去。
跑了没有多久,就看到前面的胡同口,一辆黄包车一闪而过,他没有看清楚那个黄包车夫是不是之前那个人,但是他看到黄包车上拉着一个人。他扔下了黄包车,迈开两条大腿追了上去。但是那车夫太快了。原本体力和速度就比王君强太多,再加上拼命,眼看着就要追丢了。
“共情!”
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共情,如果不是这个黄包车夫,自己就顺着共情去找。如果是这个黄包车夫,那就跟丢不了。
只是瞬间,王君就拥有了两个视角。
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那个在前面狂奔的黄包车夫的。而且此时他如同精神分裂一般,一边有着自己的思维和情感,一边有着那个黄包车夫的思维和情感。
他放慢了脚步,有着那个黄包车夫的视角,他跟不丢。他反而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聆听着动静,这个时候,一定有日军和特务在追杀万瑾,别到时候顺手把自己给干掉了。
他能够感觉到黄包车夫的焦急和害怕,那种情绪的共鸣就如同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一般。
那黄包车夫不停地在一个个胡同内穿梭,七拐八拐,最后停了下来。扶着车上的一个女子走进了一扇门。
这是黄包车夫的家。
王君没有靠前,而是隔着两个胡同,目光四下扫视。
刚刚经历了战争的老上沪,死了很多人。有着不少废弃的房屋。王君走进了一个废弃的房屋,然后躲在了一个角落里面坐下,闭上了眼睛,和那个黄包车夫共情。
“我不能留在这里。”万瑾的声音:“会连累你的。”
“我不怕!”车夫的声音。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儿,能不牺牲就不要无谓的牺牲。麻烦你给我左肩的伤口包扎一下!”
“好,你等一下!”
车夫拿起了一件衣服,双手使力,便将衣服撕成了一条条,然后给万瑾包扎。
“你……你忍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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