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做人别太贪

“救……救我!”

赵文轩惨叫一声,再也维持不住刚刚的那副冷静模样。

此时他无比感谢平日里勤快锻炼的自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躲过了赵西青锋利的爪子——他这会儿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头嗜血的怪物,眼里只有赵文轩。

梁钰虽然不齿赵文轩的行为,但这样死在赵西青手下,以后赵西青又该怎么做人?

他下意识地想去看岑慕月,却发现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岑慕月突然出现在面色惊恐的赵文轩身前:“玉,给吗?”

赵文轩此时哪还顾得上其他,他忙不迭地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那块佛玉牌往岑慕月身上一丢:“给你!救我!”

岑慕月抬手接过玉牌,明明看着十分温润的玉,却透出一股阴寒来。

仔细看还能看到玉质里极细极淡的血线,透着一股妖异的美,连带着那个佛头都显得有些邪恶。

她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你自愿送给我的。”

赵文轩看着岑慕月仅用一根手指便阻止了赵西青继续往前,不由咽了咽口水,能屈能伸道:“这玉当然是我自愿送给你的。岑大师,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今日救我,我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

李美娟看到赵西青被岑慕月制住,终于松了一口气:有救了!

虽然她恨赵文轩丝毫不顾念旧情,可她更不愿意让赵西青背负上人命,尤其是他自己父亲的命。

岑慕月听到赵文轩如此识相,点了点头:“玉牌上的煞气我会化解。”

赵文轩一喜:“那大师你说的我那一劫是否已经过去了?”

梁钰看着这样的岑慕月只觉得奇怪,她今天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些……

按岑慕月的性子,赵文轩这样的人,她不揍上一顿都算克制,竟然还真的帮他化劫?

岑慕月奇道:“刚刚我不是救了你么?况且我还要帮你消除这玉牌上的血煞,一块玉只能换挡一次灾,做人不可太过贪心。”

说完,她施施然又走了回来,徒留赵文轩在身后骂骂咧咧。

没有了她的桎梏,赵西青血红的眼睛再次盯上了赵文轩。他也顾不得再骂,只能逃命。

很快他就绝望地发现,无论是大门,还是楼梯,都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壁垒将他困死在客厅里。所有人就像看戏一般看着他被彻底变成怪物的赵西青追得四处逃窜。

“你们都是废物吗?不知道过来帮忙?!”赵文轩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叫着那些只敢缩在一边的工作人员和保镖。

可保镖们看着凶神恶煞的赵西青,也不愿意为了一份工作付出生命,因此也只是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毕竟那怪物似乎只认准了赵文轩,对其他人都不太感兴趣。

况且……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岑慕月身上,毕竟之前她可是轻松压制住了这个怪物。听说她本就是大师,是来帮忙的,要出手自然也轮不上自己这些普通人。

而岑慕月拿到玉牌之后,却直接往后一靠,身后立刻出现了一张藤蔓编织的躺椅。

看到这一手,大家更加认定岑慕月的确是个道行高深的大师。

岑慕月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只是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只是手指移动间,可以看到玉牌里那一丝淡淡的血线,竟像是活了过来,正在玉牌中疯狂乱窜!

她看似不经意地在玉牌上轻点,指尖落下的银辉交织,封住了那血线的逃窜路线。

与此同时,赵西青的攻击也变得更为狂躁!

看着这样的岑慕月,梁钰生出一些“果然如此”的心情。他就说么,岑慕月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只是他眼尖,发现岑慕月每多点玉牌一下,脸上便苍白了一分,甚至身上的寒意都重了不少。

他皱了皱眉,想起今天岑慕月还没有取过血,便趁着大家都在看赵文轩,默默靠近了些,用身体挡着,把手腕递到她面前。

岑慕月瞟了他一眼,倒也没和他客气,直接取了三滴血。

见岑慕月整个人状态都变好了,梁钰松了口气,也有些好奇,低声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三滴?多一点也没关系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血对她有这么大的帮助,但就这么几滴血而已,多一些也不碍事。岑慕月每次身体变得冰冷的时候,似乎并不好受,多一点血或许能让她维持的时间更长一些。

岑慕月每次取完血后都是情绪最稳定的时候,听到梁钰的话,她淡笑道:“贪念无穷尽,这本也不是什么正道,学不会克制,便是自取灭亡。”

梁钰便不再多说,只是对岑慕月的身份更加好奇。

池玉蓉和梁铎因为好奇岑慕月在做什么,也看到了她取梁钰血的一幕。梁铎眼中闪过惊异之色,但池玉蓉因为早就见到过,因此只是对梁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的。

他们只担心赵文轩真的就这样死在他们眼前,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但两人都拿不准岑慕月对赵文轩到底怎么个态度,因此也不敢轻易开口,只能眼都不眨地盯着岑慕月手中像是加了特效般的玉牌。

只有眼眶还红着的李美娟,看着如今表情错愕,被逼得狼狈逃窜,遍体鳞伤的赵文轩,虽然觉得解气,可到底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而又惊又恨的赵文轩慢慢被逼到了死角,眼看着再也无法逃过赵西青尖锐的爪子!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大喊道:“美娟!美娟你快叫大师救救我啊!大师不是你请过来的吗?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忍心吗?就算你恨我,那你儿子呢!你想看着他这辈子就这样毁了吗?!”

赵文轩的确了解李美娟最在乎的是什么。

几乎是他话刚出口,李美娟就忍不住对岑慕月道:“岑大师,请您救救我儿子吧!”

看着这样的赵西青,她心里又何尝好受?

岑慕月闻言抬起头,并未起身,只是单手支着自己下巴微笑道:“我正在救他。”

说话间,她另一只手并未闲着。

之前点下的银辉此时已全部连成了一个繁复的咒文,将玉牌包裹起来,浮在她掌心。

此时,赵西青的爪子离赵文轩的眉心只剩不到一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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