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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算盘正打得噼啪响熟料绕着九歌山转着转着一声突如其來的女子尖叫声登时惊得我浑身一毛
犯着嘀咕拨开云雾向下一瞧但见山间一个还挺有气势的洞窟前正站着一个长着一张狐狸脸、妖里妖气的男子此刻他手上正把玩着一把色泽莹润的玉壶壶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金光……呵看來这次上钩的蠢女人还是个神仙待我回去饮下得道飞升指日可待”
见此情景我多少能猜到方才一瞬发生什么了……正在唏嘘一位同僚不明不白的死倏地一道惊雷擦着我的身侧轰鸣而下我当即吓得魂不附体、满头虚汗地摸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匿到一旁
哎哎这都是座什么要命的山啊也太危险了……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男子惊恐的语气这才重新将我的注意力拉了回去但见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深坑而另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不知何时已气息森然地立在了那儿
……这不是瞿墨吗那人打小报告的效率也太高了他來得这么急难不成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凤兮了
“你的壶……刚刚收了谁”此时此刻瞿墨周身环绕着极其强大的气场连躲在远处观察的我都直感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全然抵不过这迫人的威压那男子胆战心惊地双腿一抖就跪了下來:“禀禀禀禀明阁下是是是……是个仙女”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又是一道惊雷落下我连耳朵都來不及捂只目瞪口呆地看着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被雷电劈成了肉酱骨堆……此时洞窟内的小妖也应声冲了出來然而瞿墨只面色凛然地一甩袖就把他们一个不剩地给当场爆裂……
眼前单方面的虐杀比在乌木亲眼目睹的那一场战争更让我觉得头晕目眩血气翻涌我当即硬生生地将那股呕吐的冲动从嗓子眼逼回去腾云偷偷來到山道的拐弯处落下然后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吐出來再次坚定决心这才学着凤兮的样子从容自若地迈了出去:
“小木这山里好好的景致都被你给破坏了”
瞿墨闻言果然浑身一震于血肉模糊恶臭四散的猩红背景中转过头來青衣如雾不染一丝纤尘
“凤……兮”
我恍若不见地踏过血迹踏过白骨镇定地來到他面前而后攀住他的双肩凑到耳边轻声呢喃:
“是的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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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回昆仑山的路上瞿墨一直轻柔地揽着我的肩让我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一路无话我在他镇定徐缓的心跳声中慢慢回忆起了之前的对话:
“……小木为何要在这里大开杀戒他们怎么招你了”
“我以为这些家伙把”话到嘴边他莫名地顿了顿“把你收到炼壶里了”
瞿墨告诉“凤兮”他先前派來监视我的符灵在跟踪了我一段距离后便“碰巧”撞上了刚从九歌山回來的玄漓他“无意”透露了我从他们那里得知九歌山有东西能免去九尾狐族施加给瞿墨的诅咒后便一直有心去那个地方帮他取回來殊不知他们已经得手……
彼时我听着暗地里一阵唏嘘:谁知道玄漓这狡诈的家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明知我和瞿墨如今的关系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却还要整得跟个和事老似的在我和他中间撒这种不知所谓的谎试图挽回……怪不得我到九歌山不久瞿墨就火急火燎地赶來他是生怕作为凤兮容器的我头脑发热干出什么傻事吧
不管怎么说打心眼里我还真不情愿领玄漓这份情我和瞿墨什么关系啊他是我的谁我要冒着这等风险去帮他开玩笑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他既那样过分地待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对他好说不准瞿墨这会儿倒更加觉得我愚蠢可笑了
虽然听罢这番解释我当即就想跳起來大喊“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你别想多”但迫于此刻我“凤兮”的身份我只能装作一概不知……实在憋屈得紧
“……凤兮”瞿墨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似乎带着几分隐忍
“啊、啊”神游的思绪突然被打断我抬头状似无辜地对他眨巴了下眼睛
“你、沒事掐我干嘛……”
我这才注意到因为方才想着想着怒意太盛攀着瞿墨手臂的手指不由自主就用上了力……
“咳、我方才苏醒力度拿捏不到位也正常”我心下窘迫面上却依旧镇定地扮演着凤兮的角色只是……此时此刻我蓦地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在什么地方注视着我凉凉的刺刺的……
“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我故作轻松地重新靠回他怀里“你别乱动我不舒服”
这会儿我感到那视线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到达山洞后瞿墨沒有径直回去疗伤而是拿着他那把心爱的箫领我去了山顶的木亭一趟
许久沒听过瞿墨吹箫不想再次听到已是物是人非从前只觉他的箫声里有一种深埋到底的悲凉像是深井湿苔或是冰底枯火……而今这悲凉却似乎沒那么明显了
“可还记得这首曲子”一曲刚罢瞿墨便自言自语似地问双眼像是透过云烟望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是当年你教我的说是一个人寂寞无聊的时候吹再好不过”
“……嗯还记得”这意思是即便昔日与我在一起他也依旧觉得寂寞无聊吧
忽地他凭栏回望我展颜一笑间竟似清风流云:“不过现在不怕了”
我正疑惑着他怎么上句不接下句这家伙突然就眉毛也不动一下地把他那惜之如命的宝贝玉箫从亭栏抛了出去
“我有你就够了”他凝视着我语气清浅
“……”
那时引起的震动直到现在也还顽固地残留在我心底:有了凤兮他便不再需要那把箫有了凤兮他就再不会寂寞无聊然而是我的错觉吗为何今日从他的箫声里我仍然能听出那抹掩藏在欢愉之下、一成不变的悲凉……
“慢着”
神游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倏地自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