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瑾听到王爷的声音,欣喜地朝身后看去,一直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总算是成功拖延了时间。
迟少宇见王爷到了,脸上也露出微笑,方才他差点就拔出剑来。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傅千佑身上。
他着一身黑色常服,系着同色披风,走起路来更觉周身带风,越发地丰神俊逸,腰上系着的佩剑随披风的飘摆不定而时隐时现。
本就忐忑不安的县丞见梁王殿下也来了,更是觉得浑身冒汗,忙带头下跪参拜,“参见梁王殿下。”
曾远文也站起身,同众人一起下跪行礼,心道:他来得还真快。
傅千佑示意大家起身,瞄了眼西瑾,继而径自走到曾远文面前,作可一揖,“相国大人,小王有礼。”
曾远文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随之褶起,只是这笑容背后,藏着的是阴谋算计。
傅千佑将腰间的剑取下,放在手里掂量几下,“小王奉陛下旨意彻查方鸿礼一事,不知相国大人也,还率先审理起来,倒显得小王来得不是时候。”
曾远文看出这乃是陛下的玉龙宝剑,傅千佑故意在他面前亮出来,是要他明白,此行,王爷可已先斩后奏。
他悄悄咽了唾沫,面上依旧不改色,“梁王殿下言重了,请上座。”
傅千佑解了披风,随手丢给一旁的迟少宇,继而坐到了主审的位置。
曾远文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走到下首处副审的位置。
然而,傅千佑见西瑾还在下面站着,想必已经站了很久,便指着副审的位置开口道,“爱妃,过来坐这儿。”
西瑾闻言睁大了双眼,爱妃?王爷居然当众这么叫她,真是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未坐下的曾远文也吃了一惊,他转过身怔怔地看着他,“王爷,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能坐在副审的位置上,王爷不怕落人话柄吗?闲言碎语若是传到了陛下耳中,您又该如何自处?”
“曾大人,今日这案子,本王一个主审便够了,并不需要副审,况且,没有女子坐过副审之位,并不代表不可以坐,只不过无人开先例而已,今日,本王开了这先例又如何?”
傅千佑一边说一边瞄着西瑾,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过来。
西瑾见状,很配合地走上去,见曾远文还愣在此处,遂道:“相国大人,您可还有异议?”
曾远文冷哼一声,拂袖下了台,同衙役官差站在一处,觉得大大失了体面。
西瑾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副审的位子上,回头冲傅千佑笑了笑,“王爷,您可要好好审问这个刘大富。”
傅千佑点点头,轻声道:“放心,本王心中有数。”
下一刻,他换了张冷酷面容,和方才完全不同,他重重地拍了惊堂木,“刘大富,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你若不从实招来,可休怪本王无情!”
“梁……梁王殿下,小人……小人……”刘大富浑身抖得如筛糠般,还不忘贼眉鼠眼地瞧曾远文,看到他投来的眼神又无比惧怕,便道:“小人没受谁指使,就是……就是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