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红菱缓缓抬起头,眼神木然,像是看不见眼前的人群,只是依旧向前走去。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那并非出于恐惧,而是一种麻木的反应。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早已不再挣扎。
男人们一拥而上,将她围在中央。她没有反抗,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破旧的小屋子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呻吟声,空荡荡的屋顶上积满了灰尘,随着男人们的动作轻轻飘落。石红菱的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的一个角落,那角落里,蜘蛛织了一张网,网丝在风中微微颤动。
时间像是被拉长,每分每秒都显得无比漫长。她感到疼痛,却不再发出任何声响。这个过程似乎是机械的,毫无感情可言,所有的动作都是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仿佛一场戏剧演到了最沉闷的高潮。
结束之后,男人们穿上衣服,离开了小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石红菱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睛依旧盯着那张蜘蛛网。蜘蛛不耐烦的跳动了一下,整张网随之抖动起来,这似乎都在嘲笑她的命运。
“下次还会来,”石老三低声说着,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容,“这可是我们的生意。”
他不屑地瞥了石红菱一眼,转身走了出去。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子再次陷入寂静。cuxi.org 猪猪小说网
村里的人对石红菱的遭遇议论纷纷,甚至连她的父母也早已不愿再提及她的名字。
某个午后,石彦峰从田地里归来,满身的泥土和汗水。他一进屋,便看见石云坐在门边,脸色苍白,双手捧着一件孩子的旧衣服,双眼无神地望着门外的田地。
“还想着她?”石彦峰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不耐烦。
石云抬起头,问也不问他这段时间跟三嫂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的眼角带着深深的疲倦和无奈,“要不然我们再生一个吧……”
她声音颤抖,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向自己低语。
石彦峰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再生一个?你以为再生一个就能忘了她吗?能忘了我们这个家现在的处境吗?”
石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衣服,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落在衣角,瞬间消失不见。
两人的沉默持续了许久,最终,石彦峰叹了口气,走到一旁坐下,缓缓点燃了旱烟,烟雾在昏暗的房间里缓缓升腾。每吸一口,他的眉头便皱得更深,仿佛在努力驱散心中的烦躁。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旱烟?”
石彦峰没有答话,只是他的眉头更加深锁,良久才缓缓抬起头。
“她已经不再是我们孩子了。”石彦峰冷冷地说,目光凝视着窗外。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就像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石云低下头,手指轻轻拂过衣服上的褶皱,眼里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黄昏的微光洒在田间小屋的窗台上,石云仍坐在原地,双手攥着那件旧衣,仿佛用力些便能挤出点温度。然而,石红菱早已不再是那个柔软的孩子了。窗外的田地显得空旷而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潮湿味道,仿佛连时间都被拖得缓慢了许多。
石彦峰的旱烟逐渐燃尽,白色的烟雾在昏暗的屋子里慢慢消散,像是他们未曾说出口的心事。
“老三那边还提了什么?”石云忽然问道,声音低而虚弱,像是怕打破这份沉默。
石彦峰捏着旱烟袋的手顿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石云的脸色,随即眼神闪烁,吐出最后一口烟,淡淡道:“没什么,他的生意嘛,总得继续下去。”
“生意?把我们的女儿卖给村里的男人,这算什么生意!”石云突然激动起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和绝望,像是感到厌烦一般,不停地抓着自己的手背。手背上不知何时布满了红色的小点点,从那天以后,石云便一直觉得有些瘙痒。
“你闭嘴吧!”石彦峰猛然起身,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却又迅速被冰冷掩盖。“你以为我们有选择吗?我们还能怎么办?”他扭过头,背对着石云,声音越发低沉,几乎咬着牙道。
石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压住了一般。她知道,石彦峰的心已经硬得像一块石头,任何挣扎、哭诉都不会再有任何用处。再生一个孩子?他们连这点勇气都失去了。
再后来,石红菱的父母都干脆的从家里搬了出来,只留下石红菱一人在家。这更大大加强了他人的便利性,石老三甚至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给她利用上。
石红菱的小屋已被镇子里的男人门默默视为欢乐场,这里没有亲戚会主动踏足,除了那些从未停止的脚步声。
夜色渐深,星光微弱,石红菱蜷缩在破旧的床铺上,听着外面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她的身体再一次机械地抖动起来。男人们来了,像往常一样,脸上挂着压抑不住的欲望。她闭上眼,尽量让自己不去感受,尽量将自己埋藏在那个内心深处的小小角落。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冷风灌了进来。
夜晚的冷风从门缝里渗进来,夹杂着秋日特有的寒意。石红菱蜷缩在床铺的角落,尽量让自己与这冷风隔离,但那股寒意却像男人们的脚步一样,早已渗透进了她的骨髓,令她无法躲避。屋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熟悉的脚步声让她心中一阵钝痛,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痛,已经成为一种常态。
门缓缓被推开,几个人影走了进来,带着夜色中的寒冷与欲望。他们彼此间打趣着、低笑着,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他们寻常的消遣。屋里的灯光微弱,映照出他们的模糊面容。
“又是你们……”石红菱在心里轻声自语,她没有抬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墙角的那张蜘蛛网。网丝依旧在微风中轻轻颤动,那只蜘蛛已经不见了,仿佛也受不了这个世界的肮脏,离开了它曾经用心编织的家。
男人们走近,带着那种熟悉的气息。他们并没有多话,直接动手,仿佛这已成了一种不言自明的仪式。石红菱的身体被迫向后仰去,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动着,她的呼吸微弱而沉重,像是奄奄一息的风声。
这一次,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没有人注意。她不再发出任何声响,仿佛所有的声音、情感都已被这一切压碎,融进了她的沉默。
外面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那木然的眼神。她想,自己大概已经和这张破旧的床铺融为一体了,就像那被岁月侵蚀的墙壁,终将腐朽,化作灰烬。
一切结束后,男人们离开了,屋子里又恢复了那种死寂。唯一的声音只有自己轻轻的呼吸声,像是在无情地倒数着她所剩无几的时光。
外面的风声轻轻呼啸,像是某种低语,提醒着她这冷酷的现实。哪怕已经有些痴傻的她也明白,明天、后天,甚至往后的每一个夜晚,都会重复这样的噩梦。那些男人不会放过她,甚至连夜色都成为了他们的帮凶。
门再次吱呀一声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月光渐渐淡去,屋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石红菱闭上眼,心中那份冰冷渐渐蔓延,连她最后的一点温暖也消失不见。
她知道,明天还是一样的日子。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争吵。
“老娘跟了你这么久,终于给我捉到了吧。”
“就说这个小浪蹄子勾引的你是不是?还不跟我归家?要给别人看笑话吗?”
“这种女人你也敢碰,不知道她人尽可夫吗?就连她的父母都放弃她了。”
“一点也不嫌脏。”
说着那破旧的木门被轰的一下打开,一个彪悍的女人冲了进来,看着床上赤身裸体完全不愿意遮盖的石红菱,眼神闪过一丝轻蔑,捉起她的脸就狠狠的打了下去。
石红菱的头猛地一偏,脸颊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掌印,口中还未发出声响,血丝便已经顺着嘴角渗出。她依然没有抵抗,依旧躺在床上,仿佛打在她身上的巴掌根本不属于她的身体。
那彪悍的女人甩了她一巴掌后,又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下床,像是拖着一只破布偶般,把她扔到地上。
石红菱满身污秽,赤裸的身体瘫软在地,面朝下,头发凌乱地盖住了她的脸。她的手指轻轻颤抖,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女人咬牙切齿,满眼都是蔑视与愤怒,仿佛石红菱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
旁边的男人尴尬地站着,眼神游移,不敢直视他的妻子,也不再看石红菱。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你个小浪蹄子装哑巴是吧。”
“敢勾引别人老公,没胆量承认?”
“好,很好,明天我让镇长评评理。看看你能够嚣张到几时。我呸。”彪悍的妇人朝着石红菱的背部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还嫌不够解气又踹了一脚。
随即妇人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指着石红菱低声怒骂道:“她这副样子,你还敢碰?恶心!”说完,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粗暴地拉着他往外走,“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石红菱依旧蜷缩在地上,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甚至感受不到这个世界。她的眼神空洞,盯着地板上已经开裂的木纹。屋外的风声渐渐弱了下来,只剩下她轻微的呼吸声,像是一个被逐渐熄灭的微弱火苗。
门再次关上,屋子又一次陷入死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但最终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空洞的像是无法反射任何光线的黑洞,那一刻像是脑袋里有一根绷到了极限的弦...彻底断了。
陆川恰好低头,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这眼神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双拳紧紧握着,心头像是有一股火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