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原来那道影子是白清河。
看见是白清河,白灵儿总算松了口气,如果不是他爹及时赶到,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白清河二话不说,直接将白灵儿拥到怀中,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没事,没事。”
随后扭过头眼底泛着猩红看着身后那一缕黑烟过后的地面。
可同样是女孩子,夏书凝看见他们父女如此情深,不由潸然泪下,看着死在门前的巨和,心颤了下。
如今夕云宫四大护法全部死于非命,始春楼看样子也不成气候,她娘如今身负重伤还没有醒,这一切带给她的打击是沉重的。
她被反绑着,不由低头看着地面,她不想看见白灵儿和她爹那种温馨的画面,不想让自己想起之前那些温存的回忆,在她心里默默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而旁边的王然然看见是白清河前辈,高兴的不得了,一直蹦跶着。
白清河将女儿慢慢推开并温柔的说道:“好女儿,去给夏姑娘他们松绑。”
白灵儿听后,回身立即进屋给夏书凝松绑,可松绑后,夏书凝一脸的怒气和哀怨,她绕了绕被绳索勒疼的手腕抹搭了一眼白灵儿,并没有任何感谢之类的话。
王然然被解开绳索后,第一时间谢过白清河的帮助,随后拾起地上的棋盘重新背在了身后,双手轻轻一抬,地上散落的黑白棋子瞬间回到了他的手中。
“白前辈,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们不知会是什么结局?看来我的棋局还是要再研究研究,下次遇到这种事,尝试一下让黑白棋子不在手上也能发挥作用就好了,告辞!”
白清河笑了笑:“呵呵,果然是个棋痴,书院有这种痴迷于修为功法的人,也不乏夫子的一片赤诚之心。”
可夏书凝却和王然然截然相反,走出门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的行了个礼就走开了。
白灵儿纳闷的看着夏书凝走远的背影,感慨万千。
“哎,又多了个哀怨之人。”
白清河也看见夏书凝有些不对,单臂搭在他女儿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修气者大陆高手如云,国事家事修气事,事事皆烦心,但一定要保持初心,夏姑娘如此,只能希望她娘能尽快好起来,这样她还有个亲人在身边,也不会让她多想。”
白灵儿不禁低下了头,样子很愁苦:“爹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夏姑娘她的心结应该不止是她娘那么简单,她的夕云宫如今已经覆灭,仅存的四大护法巨和,刚刚也死了,身边的护卫圣骑也损失殆尽,现在的她只有她娘一人依靠,太可怜了。这根本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说着说着,便低着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女儿?”
白清河看着白灵儿落寞的背影,摇了摇头,背着手向潇湘水榭走去。
深夜僻静,白清河一人在水榭旁看着水轮滚动,潺潺水泉被搅动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可现在的夫子,周天又在何方?如今的书院危险重重,弟子们的内心也在发生着转变,心中有些焦急的白清河决定要做一些事。
第二日,一大早,白清河便来到了习武场,看见华北北和幕苍苍在练习功法,于是慢慢地向他们走去。
“我说,你这神鞭的功法是不是没有长进啊!”幕苍苍年纪虽然是弟子中最大的,但生性如同青年一样,很爱和师兄弟们开玩笑,他手拿玄天无量尺,站在华北北的对面叫嚣,让华北北哭笑不得。
“幕老,你的武器呢?为什么拿着尺子?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手中神鞭打不过你手中那把破尺子?”
华北北也算半个功法痴迷者,只是面貌俊秀,时常被人认为是花花公子,所以一般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功法罢了。
这时,白清河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你们还真是勤奋,这大清早的就来习武场互相较量切磋,要是被夫子看见,一定很欣慰。
“白前辈?”
“白前辈怎么来了?”二人看见是白清河,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但白清河因为昨晚之事,根本笑不出来,表情严肃的对他们说道:“现如今书院夫子不在,咱们书院面对的事情远超于你们每个弟子所想,今日我要在无名水榭前和老徐商量一些事情,你们下午三刻,就通知书院所有弟子过去,如何?”
华北北将手中的长鞭收了起来,纳闷的看着幕苍苍问道:“白前辈可否告知是关于什么事?”
白清河什么也没说,背着手向远处走去。
“多余的话别问,到时候你们自然知晓。”
幕苍苍也耸了耸肩膀一脸疑惑的看着华北北:“咱们书院最近的事情是有些多,看来白前辈和徐前辈真的有什么大事要说,等下午再说吧,咱俩先比试一番最重要!”
说罢,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白清河面部表情异常沉重,来到徐庆年的房间敲了敲门。
大门居然没关,直接被敲开。
只见徐庆年在桌子旁大口吃着葱油饼,喝着一晚姜汤。
白清河一脸蒙的看着他:“什么情况?葱油饼配姜汤,你还真是会吃。”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吃得下!”
徐庆年听他这么问,有些困惑的看了看他。
“怎么?你有少爷的消息了?”
白清河看徐庆年满脑子都在想着周天,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声说道:“你个老徐,天天就想着你家少爷,现如今书院危机重重,你就不能替书院好好想想!”
说罢,一把将房门重重的关上,坐在了他的对面。
喘着粗气甚是愤怒。
徐庆年有些惊呆,昨日白天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看着他愤怒而又急躁的样子,徐庆年用手擦了擦嘴,将剩下的葱油饼放到了一边。
“到底怎么了?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白清河无奈的摇着头,叹了口气后,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他讲述了一遍,徐庆年听后气急败坏的一掌排在了桌子上,顿时桌子被他拍的四分五裂,轰然塌了下去。
“你怎么不早说,或者昨夜告知我一下,那夕云宫就只剩下一个能打的巨和,现在也死了,这让夫子回来,咱们怎么向他交代?”
白清河看着徐庆年着急的样子,表情凝重。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些事来跟你商量的。”
徐庆年听后,坐了回去,看着地上掉落的葱油饼,愤然的自言自语:“真的是白瞎了这些饼,你说你的,我听我的。”
白清河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徐庆年沉重的说道:“老徐,夫子不在,书院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咱们作为弟子们的前辈,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徐庆年听见他这么说,目光攒动了下,眉宇间有些波动。
“老白,你想说什么?”
白清河转身来到徐庆年的身边,语调放缓的说道:“夜魅宗突然挑衅,始春楼的突然倒戈,加上夕云宫现在已经全方位覆灭,浩天阁的行动你难道没看出来?”
白清河的问话,让徐庆年若有所思。
“的确,浩天阁这些天反常的很….等等,你怎么知道夜魅宗的事?”
徐庆年一惊,夜魅宗的事他已经暗自处理掉,白清河是如何知道的?刚刚他说起始春楼的事情,根本没提有夜魅宗啊。
白清河余光看了眼惊愕的徐庆年,不由微微笑了下,随后严肃的说道:“你做的那些事,就算我当时不知道,日后也会知道,那个始春楼的人就是夜魅宗的弟子。”
徐庆年听罢,眉头紧皱:“少爷去西涣,也不知浩天老祖在不在!华北北说的是很久之前看见过他,真不知道他这次去西涣有没有危险。”
白清河一听,急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浩天老祖不在西涣?”
徐庆年摇着头,什么话也没说,脸色暗沉,心中对周天的担忧愈发强烈,他抬头看了一眼白清河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先说你要做什么吧?少爷的事日后会有眉目的,现在没他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说罢,只见白清河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皇宫的令牌。
“老徐,这块令牌你也有吧?当日咱们在皇宫内为殇帝守护,殇帝特意给我们的。”
徐庆年一怔,错愕的看着他:“这令牌当时咱们离开皇宫时不是上缴了,怎么你的还在?”
“上缴?不过也没事,有一块在手就好办,如今夫子不在,你家少爷不在,死了这么多人,总得有个交代,咱们或许可以主动出击!”
白清河的话让徐庆年有些摸不到头脑,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皇城搜捕浩天阁的余孽!”
“我想了很久,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直接面对,皇城内的浩天阁依我看来应该有很多,只要能将他们揪出来,没准背后之人便会自己跳出来,这样一来,转被动为主动,或许可以让书院减少些冲击,更能让皇城减少很多危险!”
徐庆年听罢,想了想:“你想怎么做?就靠咱们俩如何能做到,皇城是修气者大陆的中心,很多往来人群,杂七杂八如何辨别?”
“难道你想用令牌调遣皇宫的人?这样做万万不可,让夫子和殇帝知道,这是什么后果,你可知道?”
白清河却不以为然:“哼,当然不能只靠皇宫令牌,咱们书院的弟子也该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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