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闭上眼睛,半晌,手臂裂开缝隙,红色的血肉中,一枚绿色的拇指大小的蜘蛛挤了出来。
“这是你娘。”
就看见这头小蜘蛛飞出来,直接弹跳到了是,黑丫的身上,来来回回的爬动着。
黑蛛一动不动,身上的黑色罡毛把小蛛包裹在其中,小心翼翼。
好像真是母女。
张松无语,木槿两眼放亮,期待着看向张松,大眼睛眨啊眨啊的。
“你那块骨,还有没有,也借我家的用用。”
……
仙府中,祈禳旗已经彻底的融合在了一起,上面金色的花纹不断的闪烁,一个个字符在扶苏,有温润祥和的气息在仙府中流淌,被滤化之后加持进了识海中。
他对祈禳旗有了最深刻直接的认知。
祈禳旗是远古大能,感山洪爆发,山峰倒塌,暴雨倾盆等等天灾人祸,心中不忍,结合手中掌握的镇字大道,祭炼了最初的平灾旗。
经过不断的完善,每次都用后,祈禳旗都好像会吸收获得一些好处,渐渐的开始蜕变。
曾经在那位大能的手中,也是达到圣器的巅峰的级别。
如今残破不堪,还被人打的碎裂,灵气渐无,灵器这个位阶都快跌破了。
木槿在一边逗弄了会黑丫,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咬了咬银牙“张松,黑丫借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不好。”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黑丫也是叫我娘的。”
张松识海里沟通炼化祈禳旗,宝器灵器自家丫头,概不外借。
木槿诚恳道“我从黑丫身上感觉到了雷劫的气息,和我修炼之路同源同属。”
“我要晋级,我有八成把握,回头我送你一场富贵。”
“不需要。”
很多好朋友都是这样越走越远的,不借东西不借钱,只伤脸面不伤感情,真借出去了,朋友都没的做。
这个小男人真小气。
气死了,气死了,蛮家的男人就这样吗,不能大气吗。
“这个押你这里,这会行了吧。”
抬手丢出一卷发黄的兽皮,上面模模糊糊勾勒着一尊凶兽,定立天地,凶狠之气透过兽皮扑面而来。
任何人看到这张画卷,都会生出恐惧,渺小,甚至是绝望等负面情绪。
哞!
张松神情不变,识海中响起高昂的牛哞,瞬间击碎脑中种种压制和幻象。
“不是观想图,也不是宝器。”
“这是一位前辈所留,我所说的大富贵,就是她的遗留的洞府。”
木槿好似偷鸡的小贼,双手抱起黑丫,撒腿就跑,生怕被人追上。
也不想想,黑丫虽然不是蛊虫,但在仙府中圈养,心神相通,就算跑的再快,一个神念,黑丫立刻就会反抗,怎么可能乖乖的被抱着。
这是一尊巨大青黑色的蜘蛛,身体如山,骨头就好像是一座座陡峭的高山连接在一起,每一只蛛爪都好像是撑天的石林,接连天地。
狰狞的蛛头垂落下来,模模糊糊的能看出来,竟然是张女性的面孔,高贵温柔,眼眸里闪烁着痛苦和哀怨。
在最下面有几个用血水勾勒出来的一行小字一世修为,只炼人身,方见本心。
明心,这人的修为好高,虽然他现在只有筑基境,可是对如今的修炼却是有很大的明悟。
明心,知道自己心意,到了这个地步,几乎和半神无异。
元婴境师尊玉游子,也不过是触摸到了明性这个阶段,也只是触摸到,然后就敢迎雷劫晋级。
张松握住这张画卷,那句话,好似有无穷的魔力,让他久久不动。
他身上的气息在蒸腾,在沉淀,好似又经历了一场生死,经历了一场轮回。
短短一句话,好似一个修道者的一生,追求、迷茫、挣扎、求生、明性、明心、却又无力……
虫修,如果不能保持人心,修炼一场最终还是化虫化妖。
……
时间飞转,秋叶渐红,已至十二月,满山的红情绿意,好不惹眼。
张松如今彻底的沉淀了下来,消化掉了雷劫带来的福利。
练气士体内凝气海,武者体内聚熔炉,虫修另走他法编虫巢。
体内最神秘之地,那里有一处气海形成的大湖,不时的泛起刺眼的雷光。
雷湖中央是一座庞大的火山,坚硬巨大的,喷吐着源源不断的精气。
气武双驱动。
他忍不住仰头大笑,无比畅快,这一刻他才有一种真正的走在长生路上的感觉。
他的武者之路,可能是因为功法差了些,所感悟到的是就是锁住体内精元不外泄,保持最巅峰的精神,以血养气,最终达到延寿的作用。
修炼皇庭经形成的气海,才是长生根基。
没有气海,呼吸成空。
形成气海,吸入才能返回自身气海,从其炼精,提炼元气,提高生命质量。
他眼睛冒光,如果就算面对寨主莫城这样的气血后期武者,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抡起底牌,生死搏杀将不惧任何同阶。
筑基境需要海量的资源,他需要吗,守着仙府雷竹,只要稳步前行就可以了。
“红叶纷飞的秋日,千年古戍闲悠悠。”
可惜,胸中墨太多,随口就能背出杜大诗人的诗。
心中一动,把已经大成的扶摇换上了云雨术。
到了他如今的地步,怎么修炼,用哪种方式修炼,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道路。
当初选择扶摇术,是为了提高自己的速度和对战能力,不能算错。
而云雨术靠着自己往日里浇花施水,从入门达到了通晓。
经过雷劫的洗礼,也没有挂机,就这样随遇而安,自己感悟加持,竟然直接追上了扶摇,达到了大成阶。
张松感觉云雨术的潜力比扶摇大很多,而且很可能是自己的本命神通。
当成了和黄庭食气术一样的存在,能挂就一直挂着。
“序列三云雨术,大成,距离晋级圆满还有十一年三个月。”
不是很多,捏了捏下巴,自己要是能多弄到些璃龙的鳞片,或者去青青姐那边弄来一滴璃龙精血,很可能把时间缩减到八年以内。
…………
丘家院子宽敞明亮,中间的石桌上是火锅,周围还弄了些熟食。
除了丘彪和张松外,外貌几乎没有变化的三族公。
“大舅。”张松给三族公倒上酒。
“去边拉去,你叫族公。”丘彪很耿直,挺着脖子纠正他称呼的错误。
三族公哈哈笑道“叫大舅没毛病。”
“没毛病,没毛病。”树枝上的红眼乌鸦,翅膀舒展,扑棱着大嚷大叫。
一人一坛酒,边喝酒边聊天。
三族公喝的差不多了,才看向丘彪,“你筑基成功了,将军府那边就没有想要招你回去?”
“回去干啥?一屋子腌臜气,成天勾心斗角算计这算计那的,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