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你很弱。”白衣男子冷冷道,声音中隐隐带着怒意。
云洛收敛脸上笑意,同样冷冷看着白衣男子。他在思索白衣男子话中的含义是什么。
晨风吹过,墓园中有落叶随风飘舞。
云洛眼中光芒闪过,急忙追问道:“枫林在哪里?”
弟妹告诉自己她在枫林,但是枫林的所在只有叶家相关的人才知晓。
白衣男子听到云洛口中说出枫林的名字,眸中寒气更甚,似乎云洛玷污了这个名字。
“你没资格知道。”白衣男子冷冷道。
云洛心一沉,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眼前的白衣男子与自己对她怀有同样的感情。
“你也不配。你同样很弱。”云洛轻轻笑道,将自己刚才受到的话还给对方。
果然,白衣男子闻言,腰侧的黑剑蠢蠢欲动。但是,他立刻按捺住躁动不安的黑剑,目光向远处看了一眼。
云洛注意到那个方向正是风空他们追去的地方,他神情更加凝重。
谁知,白衣男子却一跃向墓园外离去。
云洛急忙就要去追,目光看到卫子仓,咬了咬了唇留了下来。
“你没事吧。”云洛不知道卫子仓听到了什么真相,受到如此大的刺激。
“我要把他埋了。”卫子仓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做这样的事情。
他默默走到一处空的坟茔旁,开始挖坑。
云洛默默退到一旁,不打扰他,目光望向那白衣男子离开的方向。
他和叶枫儿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枫林,他比自己对她更熟悉。
心中名为嫉妒的怪物啃噬着云洛的心。
白衣男子,感到腰侧的黑剑渐渐安静下来,这才停下步子,回头望去。
“事情解决了?”一棵大树后,出现半个身影,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面若冰霜问道。
白衣男子,冷冷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黑衣男子目光深深望了一眼白衣男子腰侧的黑剑,目露寒意道:“你们两人说得都没错。你们都很弱,不配主人。”
白衣男子看着他无动于衷。
“冷傲,你只是棋子。主人放任你,不过是因为现在用不上你。趁着还有时间,你就好好在你的江湖中活着。”黑衣男子说完,身影在树后一闪不见了。
“你想活下去吗?”记忆中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这是你的剑,握紧你的剑。”婉转的声音回绕在冷傲的心间。
那日,垂死的他握紧了剑,交出了自己的心。现在,他仍然紧紧握住剑,没有收回心的打算。
风空停下步子,看着腰侧的黑剑。
“小黑怎么了?”小易问道。
“黑剑安静下来了,看来引起它雀跃的东西已经消失了。”风空目光凝重望向来时的路。
“不知道云飞现在怎么样了?”她喃喃说道。
断崖边,云飞正与欧阳恒闲话家常。
两人谈了一夜。
“天亮了。”欧阳恒抬头望着东方天际发白的天空道。
“天亮了。”云飞说道。
“我该上路了?”欧阳恒笑道。
“如何处置你是邱家庄的事情。”云飞淡淡道。
“你觉得邱庄主会杀我?”欧阳恒自嘲笑道,“他才不会。他会毫发无损地将我安然无恙送回欧阳家。就像他当年做过的那样。”欧阳恒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欧阳恒在此是等待许川和袁修齐,这里是三人汇合的第二个秘密地点。
先是许川没来,袁修齐欺骗欧阳恒说许川在殿后。从云飞的话中,欧阳恒明白袁修齐是对许川下了毒手。至于原因,袁修齐是一条疯狗,见到谁都会咬上几口试试味道。
欧阳恒在这里坐了许久,整理思绪。
邱源和邱吉人安然无恙,邱雄身体好得可以打伤许川,到头来自己只杀了一个邱谦明。
自己散尽钱财,费尽心机制定的计划,结果实在不让他满意。
现在自己还落在对方手中,留给自己的选择只有一条。
云飞静静看着他神情凄惨的样子。
所有的恩怨都会有了断之日。恩怨双方一旦有一方死亡,恩怨自然不复存在。
今夜听过欧阳恒的故事,云飞实在说不出让他放弃的念头。
欧阳恒端起桌上的酒杯,动作优雅端起一口饮尽,站起身,凄凉地笑道:“该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他望着桌上包裹严实的东西,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正是许川夜间从邱雄那里盗取的东西。
“玲珑鞭法是我娘年轻时候的心血。世间只有她会,邱雄当年都没学会。云公子,你可以提我保管一段时间吗?”欧阳恒抬头期待地望着云飞。
若是他带着玲珑鞭法回邱家庄,邱雄定会重新将它霸为己有。他无法忍受自己娘亲的任何东西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我答应你。”云飞点头答应。
林间树木良多,一双手拨开枯黄的树枝,手的主人茫然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邱然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已经从三个邱吉人口中知道幕后真凶是欧阳恒。他与欧阳恒不熟,他相信云飞定也与欧阳恒不熟。
此刻,云飞却对对方充满同情。
邱然不解,他想到大哥邱谦明的遗体仍然躺在冰冷的冰库中,心像窒息一般疼痛。
“四弟,找到了吗?”邱吉人的声音从邱然身后传来。
他走到邱然身边,同样愕然望着眼前。
昨日快天明,邱雄与众多武林豪杰才恢复以往良好的来往关系。邱然和邱吉人借口护送众多武林豪杰回客栈,私自出城寻找风空他们。
两人在墓园遇到云洛和卫子仓,又继续这里寻来。
“欧阳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我大哥?”邱吉人对欧阳恒怒吼道。
欧阳恒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重新坐会桌边,嘴角嘲讽笑道:“我想杀邱家庄所有人,可惜没成功。”
“你!”邱吉人说着就要出手。
邱然出手拦住他,目光看着云飞:“云飞,你知道什么吗?”
云飞点点头道:“我不能说。”
邱然沉默片刻,对邱吉人道:“一切待回庄,请爹爹处置。”
邱吉人还在迟疑,欧阳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孝子。可惜,你连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