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时飞惊喜之余又有些困惑,“沈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上官临临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您过来找我哥说起投标的事,其实我就在楼上,也全程听到了您和我哥的对话,也看了你后来留下来的公司资料。其实我除了是沈家的女儿,也是这个项目的总设计师,我很喜欢时董公司以前施工的项目,所以想约您聊聊。”
时飞万分惊喜:“原来你还是项目总设计师啊,我还想着是谁这么有才华,能设计出这么优秀的作品……”
上官临临打断了他:“时董,夸赞的话我们就免了,你现在方便见个面吗?”
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时飞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也不敢再多言,赶紧道:“方便的,沈小姐想约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上官临临给了他一个地址。
“那我们就一会儿见了?”电话那头的上官临临又恢复刚才的轻松热情,“时董方便的话一块儿把您公司的竞标材料一起带过来吧。”
“好的好的。”
时飞再惊喜不过,挂了电话就赶紧就近找了家打印店重新打印了一份竞标材料,而后带着材料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上官临临定好的餐厅。
他到那边的时候上官临临已经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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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时飞进来,上官临临也落落大方地起身相迎,一口一个“时董”,尊重又礼遇的模样让时飞很是受宠若惊,心里对上官临临的好感值一路飙升。
“时董。”寒暄过后,上官临临也终于进入正题,“我今天约您过来,主要是我很欣赏贵公司的施工项目和施工思路,我觉得时董您一定能把我的设计案完美呈现出来。但我今天看了我哥公布的竞标公司,没看到贵公司,我觉得挺遗憾的,所以想约您聊聊,看看您这边方不方便把您的竞标材料给我,我亲自举荐给爷爷,一起努力一把,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当然,当然没问题,沈小姐年纪轻轻就才貌双全,我也一直想着有机会把沈小姐的作品呈现出来。”
时飞边说着边把手中的档案袋递了上去。
他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的事会落在他身上,就在他被踢出竞标队伍,到处找门路失败的时候,项目总设计师兼项目负责人的亲妹妹会亲自找到他寻求合作,这完全是绝处逢生。
上官临临也微笑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档案袋,但还是忍不住提前给他提个醒:“时董,咱们这个项目我虽然是总设计师,但对于选择什么施工队我也没有太大的话语权,我只能尽我所能去说服我哥和我爷爷,如果最后没能合作成,我希望您也别怪我。”
“没关系的。”时飞也笑着道,“尽力就好。”
“好的,我会尽我所能促成这个事的。”上官临临也笑着回,“哪怕最后标头落不到您公司,我也会努力争取让您以个人身份参与到项目的施工上,以后就麻烦时董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是我要感谢您才是。”时飞说着端起酒杯,朝上官临临敬了一杯,“沈小姐,来,我敬您一杯。沈小姐愿意赏识我是我的荣幸,只要我在,保证一定会让沈小姐对项目施工满意。”
上官临临也笑端起了酒杯:“能认识时董是我的荣幸。”
和他敬了一杯,喝下,这才放下酒杯,笑着看向时飞道:“之前就觉得漾漾人很好,能教出她这样的性子的人一定是很好的家庭。今天一见,果不其然。”
“漾漾?”
时飞有些意外看向她,“你认识时漾啊?”
上官临临笑点点头:“对啊,我和漾漾是研究生同学,现在也刚好都在辉辰少宇建筑事务所工作,说起来,漾漾还是我上司呢。”
“辉辰少宇建筑事务所?”时飞皱眉琢磨着这个名字。
“就辉辰集团啊。”上官临临像是怕他不懂,又解释道,“我们事务所是辉辰旗下的分公司,所以办事处也设在集团大厦十七楼,这样平时和总部交流也方便一些。”
时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看上官临临面目和善,人也娇滴滴的没什么架子,想起不久前傅武均说的沈妤和傅景川的婚事,迟疑了下,又忍不住问她:“我听说,你和景川准备结婚了?”
上官临临愣了一下,看向他:“你听谁说的?”
这话听不出来是确认还是否认。
时飞不好猜测,笑着道:“就听人说的。是真的吗?”
上官临临敛下了眉,摇头笑笑:“两边家长确实在撮合,但是……”
她笑笑,没再说话。
这话和神态落在时飞眼中就变成了苦涩。
“这就要问你们家了。你们家怎么教育的女儿,年纪轻轻的未婚先孕不说,现在景川都要结婚了,还纵容你们家女儿缠着他不放,传出去多难听。”
稍早前傅武均的指控又在脑海中浮起,时飞只觉得心底那股火又开始“滋滋”往上蹭,那种被人骑脸骂的丢脸感再次涌来。
上官临临似乎也不想再多言,她看了眼表,歉然和时飞道了个歉:“时董,我还要回公司,大伙儿都还在加班,我不能出来太久,就先不陪您吃饭了。这份竞标案我会尽我所能推给爷爷和哥哥。”
说完,上官临临已站起身。
时飞也跟着站起身和她道谢和告别。
上官临临离去后,时飞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起,他朝远处的辉辰大厦看了眼,转身就走。
他直接开车去了辉辰大厦。
得益于当初时漾嫁给傅景川的便利,傅武均和方万晴给过他一张自由出入辉辰大厦的工作证,时漾和傅景川离婚后,也没人记得要去找他收回这份工作证。
这两年来因为时漾和傅景川的婚姻存续已经不存在,他也就没再用过,但一直搁在车上。
来到辉辰大厦的时候,时飞直接凭着工作证进了电梯,一路搭乘电梯上到了十七楼。
十七楼还在灯火通明,大伙儿都还在加班,刚开完会,正从会议室鱼贯而出。
时漾也在人群中,边走路边翻着手中的会议资料,边不时用笔标记,没留意到周遭。
时飞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时漾,直接冷着脸叫了她一声:
“时漾!”
陌生的冷嗓让众人俱是好奇看向时飞。
时漾也困惑抬头,看到了冷着脸朝她走来的时飞,她不解皱起眉,正要开口,时飞已经走到她面前,抬起手冷不丁就狠狠一耳光甩在了时漾脸上。
时漾毫无防备,被甩得看脸歪向了一边。
众人一下哗然,困惑又担心地看向两人。
严曜就在时漾身侧,看到时漾被打耳光,面色当下一变,转身扶过时漾。
“有没有怎么样?”他担心问道。
唐少宇也刚好从会议室出来,面色跟着一变,手中笔记本用力一合就赶紧上前,手怒冲冲地指着时飞:“你什么人?怎么还打起人来了?”
又冲其他看呆的人喊:“赶紧报警啊,一个个愣着干什么,都是死人吗?”
说话间已经上前要抓时飞,时飞用力一挣,挣了开来,边想上前找时漾边冷脸冲唐少宇道:“我教训我妹妹关你什么事?”
唐少宇愣住,妹妹?
他下意识扭头看时漾。
时漾似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手扶着额头和脸,半弯着身,神色痛苦。
一旁的曹美惠已经吓坏了,颤抖着手掏出手机,但不是报警,而是直接给傅景川打电话:
“傅……傅董,时总监在公司被一个自称是她哥的男人给打了……”
傅景川正在病房看着昏迷中的傅武均,闻言面色一变,人也倏地站起身。
“我现在过去!”
说完,傅景川转身就往门外走。
同在病房的方万晴急急叫住他:“你爸还没醒,你去哪儿啊?”
“我有事。”傅景川脚步没停,“你先照顾他,有问题给我电话。”
话音落下,人已消失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