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法克,法克你特么全家。
嗯,这不是德语,它是网络用语。
把手中光溜溜的,远看像电线的树枝折了七八十节,狠狠扔在弹坑中还踩上两脚。
这活真不好干,相信特别行动队里的兵,随便哪个都能做的比自己出色。
生气的同时,尽力低下戴着
直到扑入一个弹坑,被尘土填了一嘴的,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可惜这会没法查看伤势,因为照明弹眼看要熄灭。
希望趁黑跑动,能够摆脱掷弹筒手的紧盯。
岂料才爬到弹坑边缘,惊喜的发现不远处就是电话线的断点。
至于盯着他的掷弹筒……
去他的掷弹筒,战场上有时候需要冒些险。
投出烟-雾-弹,然后一头钻进烟雾,朝着断点狂奔。
到了近前才傻了眼,两根电话线中缺了几乎有三米的距离,完全是被大口径炮弹炸的。
一端电话线上还有一只手,人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
心里无感,战场上没伤春悲秋的时间,纪念他们该让后人中有良心的去做。
伸手拼命把两边线头向一起拽,战场上军用电话线通常都会余量。
可拽到最后,依旧还差两米。
心中一横这件事也不难解决,一手拽着一头。
根本不用三枪通知,只需要感受身上通过的电流就知道,电话两头的人都在拼命摇电话。
现在坚持下去,只要在他们通话过程中没被打死就好。
原本照明弹熄灭是个摆脱掷弹筒手的机会,可烟-雾-弹的烟雾又给掷弹筒手指明了大略位置。
那个日军掷弹筒手脾气很顽固,掷弹筒不要钱似的向烟雾中猛砸。
“完了,完了,那好汉要被炸死了!”
伏在据点射击口上的陶排长,两手抓着土紧紧攥着,像要把它们捏成砖块似的使劲。
“长官,连部让我们到四行仓库集-合,还让带足弹药带不走的全打掉。”
手下一直摇电话那个兵,终于接到了命令。
甩掉手上的土,拔出盒子炮冲着夜空,“叭叭叭”三枪发出约定好的信号。
充满祈祷意味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团烟雾。
一枚枚掷弹筒的炮弹,把那团白色的烟雾搅乱、驱散,连带希望一起。
那个身上长满“长毛”的身影不见了,眼睛在战场上慌乱的寻找。
“哎,我特么真该……”
嘴里嘟哝的话谁也没听清,眼睛里干涩到连泪水都挤不出来。
只能看到咧开的嘴唇颤抖,喉结上下移动。
“叭叭叭”
朝着天空又是三枪,引起了日军的注意,有机枪和步枪向这儿回射。
“排长,咱们快走吧……”
“排长,那人的东西怎么办。”
“排长……”
士兵们乱哄哄的问着,心中失落的陶排长发怒,
“叫,叫个屁……”
看了眼手下,他们目光中的希望,像晨曦已起还挂在天空的星辰般黯淡,但又清晰可见。
吸了口气,使劲咬着牙,把到战场上寻找那家伙的想法扔到一边。
是啊,寻找那个生死未卜的人,不知道又要搭进去几条人命。
把这排人带到四行仓库,会比一个骁勇的士兵更有用。
战场上有的时候,不得不做些违背良心的事。
散乱的点点头,转头眼睛定定瞅着刚刚烟雾消失的地方。
“那他的东西?”
似乎这句话有多么羞耻,问的人声音小的发怯。
“带上、带上吧,要是将来能找到他的家人……”
说完话才待安排由老兵担任尖兵,一排人想静悄悄的离开。
“咳咳,这件事还是由我亲自来做的好。”
突然据点外有人轻轻咳了下,用略带笑意的口吻说。
“张……四行兄弟,你还活着……哈哈,真是太好了……”
“嘘……小声点别让鬼子听到了,还要稍等下我才能走。”
说着话空着吉利服的张四行猫着腰进了据点,只是一进来就拿出手电。
红色的光芒,照着自己的腿。
原本是深浅不一灰色调的布条上,倒了墨汁似的出现黑色的斑块。
“你,四行兄弟,你受伤……医护兵。”
叫了声陶排长没听到回答,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弟兄们。
他们脸上颜色都不大好看,无言的把目光转回到红色光芒照着的腿上。
能猜是什么事的张四行轻声叹口气,
“不要紧,我有急救包。正经瞅着点,小心鬼子们摸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