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奴婢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能为大小姐做些什么呢!”
苏静鸢撰住她躲闪的眼睛,“我要你做三小姐的陪嫁丫鬟!”
阿秋抬起了头,有些不可置信道:“您方才都说了,您只要前脚一出这个门白姨娘就会派人来灭口,奴婢再回去博得白姨娘的信任,那岂不是异想天开?”
“你是白姨娘身边最信任的丫鬟,没了你的确给了她一个重击,可再不济还有菊秋,明日就是三小姐出嫁的日子,在白姨娘看来苏莲彤进王府那就是进地狱,她无论如何也是要派个心腹陪着苏莲彤过去…”
苏静鸢剩下的话没说明,阿秋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三小姐嫁入王府,白姨娘这个时候是最缺心腹的时候,而她若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对于白姨娘来说那无疑就是一个能解燃眉之心的存在。
白姨娘就是对她有顾忌,只要她能言善辩,白姨娘为了女儿也会暂时将她揪出来的。
而这一刻阿秋也明白了苏静鸢的心思,她是想让她跟着三小姐进王府。
“你若是同意,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到白姨娘面前,你若不同意,那这些也就当我白说。”
苏静鸢转身就要离开,阿秋快速的转动了脑子,她答应道:“奴婢答应小姐就是了!”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她虽一百个不情愿,可目前她也没有别的路可选,正如苏静鸢所说,只要苏静鸢今天出了这个门,白姨娘一定会派人将她解决。
苏静鸢勾了勾嫣红的唇瓣,她将伞撑起,走了出去。
门外的壁沿下,紫碧看到门开她走了上前,“怎么样大小姐,阿秋同意了您的要求吗?”
苏静鸢清凉的声音响在院子里,“此人顽固不灵,一心衷心护主,留着也没用了,你看着解决了吧。”
“奴婢明白!”
苏静鸢离开,紫碧反身进了屋子。
窗纸映出两个身形,在灯光的照应下较为清晰,只见一个丫鬟伸着手狠厉的朝着下面瑟瑟发抖的人走去,那丫鬟嘞在了另一个丫鬟的脖颈上,被嘞的丫鬟嘶声喊着救命。
声音从高声成了低声,渐渐微弱起来。
一片茂密的树丛里,骤然蹦出几个男子,他们破门而进,将紫碧打晕,救出了那个已经气息微弱的阿秋。
被打晕的紫碧躺在地上,听着耳边没了动静,她睁开了眼,确认人已经离去,她起身走了出去。
……
茗昕院里,沉碧帮大小姐换下了微沾雨水的衣服。
沉碧将换下来的衣服叠了起来,准备明天一早拿去洗。
她问道:“小姐,阿秋是白姨娘的忠仆,您这样放她回去,您就不怕她背叛您吗?”
苏静鸢自己卸着头饰,她缓缓开口,“她能成为白姨娘最得用的下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她要比一般丫鬟都要聪明,只要她背叛我那就是死路一条,她就是有心想回白姨娘身边也会掂量掂量白姨娘会不会真心用她。”
沉碧揉了揉脑袋,有些没太听懂小姐的话,“为何要掂量掂量白姨娘会不会真心用她,她既然能回去,那白姨娘应该一定会真心用她的呀。”
紫碧烧了一壶热水,她倒了一杯热水给小姐送来,看着沉碧伤脑的样子,她笑了笑,“有些事情就你这个小脑袋怎么也不可能想明白的,别想了,越想越糊涂。”
沉碧愤愤的哼了一声,紫碧笑着说道:“好了,小姐要休息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紫碧和沉碧退下,苏静鸢躺在了床上,一连下了几天雨,湿气从门缝和窗缝多少蔓延出来了一点,屋里不由微微会有寒气。
紫碧走时在暖炉里加了一些火炭,所以不温不热,苏静鸢很快就入眠了。
苏静鸢轻松安逸,而西厢阁里的白凤却是和她截然不同的心情,她正愁眉不展一声一声的叹着气。
“白姨娘,您已经连着跪祠堂跪了好些日子,奴婢瞧着您这膝盖都要伤了。”
菊秋送来一杯热茶,她有些心疼的看着白姨娘已经泛红的膝盖。
白凤接过茶,闻着自己平时最爱闻的玫瑰花茶叶,她突然觉得似乎没那么好闻了。
“膝盖是小事,我最心痛的是明日我莲彤的婚事,札王身份高贵,又是老爷向着的人,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高兴才是,只有这样才能帮老爷更好的控制札王,可是我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可怜天下父母心,奴婢知晓您对三小姐的一片苦心,三小姐也会理解您的。”
“尤其是我看莲彤这两日喜滋滋的模样,她还是一个姑娘,自然是对出阁之事充满了好奇和憧憬,可她却不知札王并非她想象的那么好。”
白凤想到女儿,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王府的后院要比一般大宅院还要阴暗,我担心以她单纯的心性在未来根本玩不过其他的妾室。”
菊秋的眸子微微一闪,她上前笑着宽慰道:“白姨娘,札王未来是会妻妾成群,但您忘了除了三小姐还有如雪小姐在呢,有如雪小姐照应,您还担心什么!”
白凤瞧了一眼菊秋,她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我听说阿秋已经被带出来了,还不把她带过来,眼看外面的雨已经渐停,一会让人察觉她不在柴房就不好了。”
菊秋垂了垂眸,暗暗捏紧了袖子,应了一声“是”,出去带人了。
菊秋带着阿秋走了进来,阿秋一进来就跪在了白凤的腿前,白凤膝盖有伤,她“嘶”的一声,菊秋连忙上前推开了阿秋。
“你个贱婢,你没看到白姨娘腿上有伤吗,要是冲撞了白姨娘,岂是你个贱婢能担的起的?!”
阿秋被推倒在地,看着那个从前在自己面前大气不敢喘一下的人现在反而露出嚣张跋扈的模样,她心里冷笑一声。
白凤厌烦的倪了两人一眼,她只觉得耳边有些阔噪,“好了,没什么大事,吵什么吵!”
菊秋应了声是,白凤看向了阿秋,“听说你要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秋跪在白凤面前,泪眼婆娑好不情深义重,“奴婢在您身边十数年,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奴婢感念姨娘这些年的培育之恩,奴婢想着就是死也应先为姨娘解了忧愁。”
白凤扫了她一眼,她拿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茶水,有些轻笑的意味,“你都成了这个样子,你觉得你还能为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