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许悦敲开张泽贞的门。
大早晨的,你抽什么疯呢?显然,张泽贞还未睡醒。
咱们去山上采点野菜。
采野菜?我们家后面这么多亩地,有什么菜是我们不能种的,非要去山上?
自己种植的菜只是普通的菜,而山上的野菜有更高的营养价值。
你从哪学得这些歪门邪道?
这可是古书上所记载的,咱们要去找车前草。
啥玩意?这不是草药吗?为啥不去药房里买?
车前草能治疗的病症非常多,而且味道鲜美,非常适合做成美食。
行吧,等我一会儿。
你快点,早去早回!
许悦刚喊完,张泽贞就打开了门,吐槽说:真麻烦,一个大男人和女人一样墨迹,走吧!
两人来到山上,状态却完全不同,许悦的全部注意力都是在找车前草,而张泽贞则是悠哉悠哉地欣赏着山上的美景,时不时地抻抻腿,伸伸腰。
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在为酒楼的事情奔走,不知不觉,已经瘦了很多,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如果能每天抽个时间健健身,说不定就能回到穿越前的高光时刻。
找到了!许悦开心地向张泽贞挥了挥手。
这么快?张泽贞跑过去。
车前草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草药,所以并不难找,但难在辨认,还好我昨天记住了书上所描绘的样子。daqu.org 西瓜小说网
那这山上岂不是都是了?咱们只背了一个竹篮,估计都不够装的。
不用那么多,咱们先采一筐,回去尝试一下做法。
没想到你对农学方面也有研究?
那是自然,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一种术,就是农学。
我听说,你生父是做文官的,为何会对农学感兴趣?
我虽出生于书香门第,但看着日夜操劳的父亲,对做官也没什么期许,唯一的快乐就是跑到山上看各种花花草草,抓抓野兔。
哈哈哈,标准的不学无术。张泽贞嘲笑说。
谁说的?我自小练武,就是跟山上的一个大师学的。
什么?你练武?就你这瘦弱的体格,逗我呢吧?
少瞧不起人!等有机会我一定证明给你看。许悦一脸不服气地说。
那你师父叫什么?
游缘仙人!
听着怎么像无所事事的道士?张泽贞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啥!既然你练过武,那我就雇你当我的保镖吧,月钱嘛,二两一个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什么?二两?你打发要饭的呢?许悦听到自己如此不值钱,瞬间变了脸。
二两怎么了?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我还给你发月钱,你要知足常乐,人不能既要想要还要,知道吗?
许悦被张泽贞说的哑口无言,毕竟现在是寄人篱下,自己只能吃哑巴亏。
你看,前面有个破房子?像是个寺庙。张泽贞指了指前方说。
这山上一般也没什么人,怎么会有一座寺庙,而且,还这么破!
走,过去看看,万一有个算命大师啥的,还能给我卜一卦。
卜卦?你要算什么?许悦以为是她要算与自己的婚事,便好奇地询问。
当然是算我何时才能暴富变瘦!
你还嫌自己不够有钱吗?
谁会嫌钱多?
可你也不胖啊?
我要瘦出马甲线!
啥是马甲线?许悦听得一头雾水。
那个,那个,马甲线就是说人穿上马甲后,可以像线一样细。张泽贞差点漏了陷,赶紧编个瞎话哄弄过去。..
像线一样细,那不成妖精了?
就是一种说法嘛,你是男人,你不懂!
二位施主来此何事?一个沙哑冷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正聊得热闹呢,突然听到这么冰冷的声音,身体瞬间打了一个寒碜,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个长相丑陋,身穿道袍的道士。
道长,我们来山上采野菜,路过此地,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张泽贞礼貌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无妨,既然来了,进去喝杯水再走吧!
许悦看看张泽贞,有些担忧地说: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你不是练过武吗?瞧你那点儿胆?放心吧,有我保护你呢!说着,张泽贞就跟随道士的脚步来到了道观。
走进道观,两人感到一股寒气普遍而来,阴森的气息席卷整个空气,眼下若不是白天,恐怕周围也将被黑暗所笼罩。
张泽贞咽了咽口水说:道观是这样的?我怎么感觉这里常年没有人住?
就和你说不要进来吗?现在害怕了!
二位施主,请喝水。黑暗中,这个道士的面孔变得更加抽象,有种让人想要逃离的冲动。
道长,要不我们就先离开了,不打扰您修炼了!
道长,我们先告辞了!许悦双手抱拳,深鞠一躬,拉着贞贞的手就准备离开。
二位且慢,相见即使缘分,我可以为二人占卜一下婚事。
张泽贞听到占卜立刻来了兴趣,她前世很喜欢玄学的东西,很想请大师给自己算一卦,可她并不想算婚事。
道长,能算钱财吗?
听到张泽贞的话,许悦很是不满意,怒斥道:你脑子里怎么只有钱?
然后对道长说:就算婚事!听我的。
张泽贞瞪了许悦一眼,不服气地说:没钱吃土吗?道长,听我的,算钱财。
二位请不要争吵,贫道修为有限,只能为人指点婚事,至于其它事情,还请另谋高就。
这番话让张泽贞大失所望,但许悦却有些得意。
大师,那就有劳您了。
好,二位只需要把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张泽贞自己搜索了前宿主的回忆,仔细寻找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虽然记忆不清晰,但还好张扬氏对女儿宠爱有加,对她的生辰也记得十分清楚。
写完之后,道士拿起两个八字,准备为二人合婚。
许悦也满心期待,希望道长能说出自己和贞贞乃天作之合,会幸福一生。而张泽贞却是一脸无所谓。
不一会儿,道长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双手发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迟迟没能说出来。
两人看着他这般惶恐,心里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师,怎么样啊?张泽贞小声地询问。
你,你,不是人!道长指着张泽贞,连连退后了两步。
你这道士,说什么呢?她不是人,还是鬼不成?许悦挡在贞贞前面,怒斥道士。
如果她的八字是真的,那她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你才死了呢,你这道士,说话好不吉利!
张泽贞惊讶过后,非但没有反驳道士,反而觉得他算得挺准的
,毕竟自己是个穿越者,前宿主确实已经死了。
贞贞,别理他,咱们走!
等等!道长,您不是为我二人算婚事吗?结果如何啊?
许悦听了,抱怨道:你是疯了吗?没听到她说你是鬼吗?
我听到了啊,鬼也可以结冥婚啊。你说呢,道长?
道士吓得不敢说话,连连摇头。
道长,你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啊,你得说话。张泽贞满不在乎地调侃说。
你们,你们绝对不能成婚,即使是冥婚也绝不可!
这是为何?许悦觉得这个道士简直不可理喻,也对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这个女人是刑夫克子命,你若是与她成亲,必然会有性命之忧,生出来的孩子和可能被鬼附身!道士颤颤巍巍地说,眼神中充满着惶恐。
简直无稽之谈,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废了你!
张泽贞倒是对眼前的这个许悦充满崇拜,很少见他这么男人的一面。
算了吧,咱们走吧,看把人家道长吓得。
不能就这么算了,哪有咒人家死的呢?
没事,道长他老人家也是少见多怪。张泽贞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道长,你再帮我算一个人的命,我保证绝对不再打扰你,否则我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会遭天谴的!道士嘶声裂肺地喊叫。
你说什么呢?许悦抄起旁边的木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张泽贞则拦住他,干什么啊?道长人家可是大师,还要继续帮我算呢。
道长,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你的话当真,算完就走?
当真当真,但你要说实话。
你说吧!
这次,张泽贞将自己的真实生日写了上去,她想知道,穿越之前的自己到底死没死。
许悦在一旁看着她写下的生辰,很是疑惑。
贞贞,你在干嘛?
写八字吗?我的字很难让人理解吗?
不是,可是这个生辰我怎么觉得如此奇怪呢?
这是未来人的生辰八字啊?
面对贞贞,许悦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寒意。
她当然不能告诉许悦真相,只能说:这是我编的一个生辰八字,我让他猜一猜,到底有没有这个年份,吓吓他!
这么一说,许悦倒是放心不少,还以为她是认真的呢。
你这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吓一个道士,你要是不乐意,我可以教训他一顿。
这你就不懂了吧?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揍他一顿,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心里创伤,充其量是疼两天。若想让他心里受到冲击,就得来点不一样的。
还是你机灵,不过,你这坏心思是跟谁学的?
我哪里坏了?难道你要看着我受欺负吗?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