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秦王请命

“宁哥哥,你没事吧。”

沈宁这几天一直在帮城中百姓修建房屋,午时,刚想要回到天师府小憩,就迎面碰见了找来的嬴仙蕙,不由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来找你好几次了,可是你都没在道居,天师府的弟子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这几天死了不少人。”嬴仙蕙说着说着竟然红了眼眶,“我还以为你也……”

“傻丫头,这几天我在城里忙些事情罢了。”沈宁见嬴仙蕙身后有宫人跟随,不敢有什么逾礼的举动,“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嗯。”嬴仙蕙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沈宁自知这几天太忙碌了,倒是忽略了嬴仙蕙,只好补偿道:“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走跟我去桃山那边吃点东西。”

嬴仙蕙却是还没有用过午膳,在下人回来禀告说在神京城看见了沈宁的身影,就匆匆忙忙的找了过来。

两个人来到桃山,在一家混沌铺子边坐了下来。

“吸溜!”

一口下去,肉馅和葱的香味儿在嘴里绽放,使沈宁不由的把头仰起来,劳累了一天,美美的吃上一碗混沌是极为舒服的,也难怪干活的工人喜欢来这些小食肆,普普通通的面食吃起来确实舒坦。

嬴仙蕙虽然是天家子女,可是从小就跟着沈宁与嬴秦野惯了的她,对路边的食肆倒也不嫌弃,小口小口的吃着混沌,斯文有礼。

倒是食肆坐着的其他客人看的有些呆愣了,只见这男的俊俏非凡,女的五官精致,一身华丽的绿色襦裙,看起来贵不可言。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吃腻了府里的山珍海味,跑出来跟他们这些粗人混在一起,吃着简陋的粗食。

“傻丫头,好吃吗?”

“好吃。”

“那就好。”

沈宁记得自己在小时候说过,要带嬴仙蕙品尝各地美食,细细想来,其实身为长公主的她,从小到大什么没吃过。

答应他的时候,还笑的那么开心明朗。

不是个傻丫头,又是什么?

周围的食客还在讨论前几天的那场鏖战。

沈宁对此兴趣不大,吃完碗里的混沌,端起斗碗把汤喝尽,又等嬴仙蕙吃的差不多了,才走到老板面前结账。

共计二十文钱。

一碗混沌十文,可以说是物美价廉,有机会可以带顾炎武来吃一顿,他节省的很,这里的食肆很适合他。

再走几步就回到城门口了。

青砖砌成的城门,坑坑洼洼,满是历史的风霜。

城边站着的军校检验着进出,墙上还贴着有告示,大概是分了两类,最主要的是写了哪里有妖患以及评定出的等级,大分部都是丁级妖患,是留给神京城修为不高的散修做的,奖赏倒也是十分丰厚。

还有一种是关于朝廷的各项政策,其中最现眼的是,前几日妖邪损坏屋舍的告示,大致意思是在这场灾难中,屋舍被战乱波及损坏的,百姓可以拿着地契去户部报备,朝廷会酌情进行弥补。

此外还有许多牙人、闲汉在这里等待,虽然神京城才遭遇大灾,但是并不妨碍,每天都会有来自各地的行脚商过来倒卖货物,他们并不识路,而这个时候恰恰就需要这些闲汉、牙人了。

双方会就着价格问题商谈很久,沈宁与嬴仙蕙穿过喧闹的城门,往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身为大晋的棋诏侍,沈宁已经很多天没有进去侍奉过景皇帝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情况怎么样,要知道王道之剑消耗掉的可是帝王余下的寿元以及生平的功绩。

因王道之剑死亡的帝王,甚至连灵魂也会就此消亡。

听嬴仙蕙说,她这几天去看望过景皇帝,还在处理朝政,只是面色看起来不是太好。

景皇帝勤政爱民,这一点人尽皆知,所以在得知他还在处理朝政的时候,沈宁并不意外。

与嬴仙蕙在皇宫中分别,沈宁先在藏书阁待了一会儿,估摸着景皇帝按照往日的时间,也该去养心殿休息了,于是自己就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当在内侍的通禀后沈宁看到了景皇帝,还有双眼微红似乎是哭过一场的秦王——嬴稷。

沈宁的注意力没有在嬴稷身上,而是看向了从外表看似乎只是有些虚弱的景皇帝,透过遮遮掩掩的迷雾,只见景皇帝的身体上有着一道道金色的裂纹,它们将血肉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整个身躯好像随时都会崩碎一样。

“陛下,臣除妖不力还请陛下降罪。”沈宁看到景皇帝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对这位欲用一世命换万世命的皇帝,产生了敬佩,当下跪拜到。

景皇帝淡淡道:“神京城妖患非你等之过,且起来与朕在对弈几手吧。”

“臣遵旨。”

内侍在两人之间摆上了棋局,原本先来的秦王嬴稷因为沈宁的到来,似乎准备好的话一时间说不出口了,却又站在原地不肯离去,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与沈宁下了数十手的景皇帝,良久后,方才开口道:“邪神教教徒逃出牢狱一事,朕当然知晓有所蹊跷,按理来说,太子领兵在外,让你暂时督领青衣司协查此事,本并无不可,可是你早年为了太子元脉尽毁,朕不希望你参与到修行者的漩涡之中,你明白吗?”

沈宁知道能够猜出大昭寺一事有异样的人绝对不止子扶伶月,但是没有想到景皇帝已经在安排人在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了。

现在看来秦王似乎是想参与调查。

秦王闻言,当即跪拜在地,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儿臣当然知道此事凶险,可是父皇,你能够为了天下百姓挥动王道之剑,难道儿臣就不能为了父皇彻查真凶吗?还望父王恩准儿臣的请求。”

景皇帝沉默良久,魂魄上的金色缝隙变得更大,他似乎很痛苦,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你既然有此决心,便随郑阳一起调查此事,不过一切都要以郑阳的想法为主,明白吗?”

“儿臣,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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