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一上车,我便迫不及待的发问。
二叔一张嘴,没等说话,一道黑气先蹿了出来。
二叔皱了皱眉,闭上了嘴。
“行了,回去再说!”
老葛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罐子,从里面抠出一些黑黄色的膏油,对二叔道:“张嘴!”
二叔张嘴,老葛将那些膏油全都塞入了二叔嘴里。
这膏油我认识,又叫缸膏,人膏,是以行将坐化的高僧身体为炉鼎,辅以各类秘药炼化而成的。
之前娴姐的私生子出事,我们去处理时,老葛曾经用这个给我治过伤。
二叔的情况,没我想象中的好,吃下四面佛里的那具尸体,也没我看到的那么轻松。
直到这会,我才想到二叔的法脉。
这几年有事一直是老葛顶在前面,二叔的存在感并不高,也是因此,我几乎忘了二叔曾经的威风。
二叔出自修罗门,他这一门,又被称作吞鬼门。
修为想要进步,最便利的方法便是吃魂吞鬼。
由于二叔的低调,我几乎把这个忘记了。
车子启动之后,小柳灵钻到了我怀里,白胖的身体不时抖一下,偶尔还会偷偷瞄二叔一眼。
看他的样子,是被二叔吓到了。
他害怕正常。
小柳灵哪怕是柳身阳属,不惧阳光和大多数符箓,但从本质上来讲,他是一个灵体。daqu.org 西瓜小说网
而他这样的灵体,对二叔而言是大补。
“天哥,二叔不会吃了我吧?”
快到别墅时,小柳灵终于忍不住,在我耳边小声问道。
“不会!”
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二叔一眼,那一块膏油吃下去后,已经没有黑气溢出了。
“不会就好,宝宝好怕!”
小柳灵拍了拍小胸脯,还是没从我怀里出去。
我本想和小柳灵开个玩笑逗逗他。
见他这样,我憋了回去。
小柳灵天真烂漫,我怕他信了我的玩笑话。
说来也怪,龙婆那么一个阴狠毒辣的老妖婆,怎么就培养出这么一个柳灵童。
“我去闭关,没事不要叫我!”
到家之后,二叔没给我太多的时间,扔下一句话便去了地下。
“老李,我去陪老九,这段日子你多照看着点家!”
老葛交代一句,跟着二叔去了地下室。
“别多想,你二叔没事,顶多是消化不良!”
李叔怕我担心,开了个玩笑。
“嗯!”
我点点头。
对二叔,我真没怎么担心。
回来之后,直到第三天,林雯才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已经清理干净了,问我还需要做什么。
我能感觉到,林雯对我没以前那么热情了,声音里透着一股疏离。
她这样,我能理解。
说白了,她和沈少被二叔吓到了。
换做是我,我也会害怕。
任谁看到二叔身体里冲出一个长着八个脑袋的怪物,生吞了一具尸体都会害怕。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和他们这些二代玩的太好,不是什么好事。
半个月后,张月娥突然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一接起来,张月娥便问二叔的情况,她知道了二叔吞鬼的事。
我问她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她说她自有消息渠道。
临了,她说已经抓到姓周的尾巴了,有消息了会通知我。
之后的几天,又恢复了平静。
这段时间,圈里没什么大事。
琳琳来了一次,她来是求我做转运法事的。
琳琳这两年不是很顺,她剧没少拍,但一直处于群嘲中,演技的问题屡次被人提出来。
还有一件比较闹心的事是,她屡次被前夫一家蹭热度。
这些都不是转运法事能够解决的,但琳琳现在不差钱,而且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我没劝她,她来我这,主要是想花钱买个安心。
她想买就买呗。
她走之后没两天,欢姐在王希的介绍下上门了。
这个欢姐,不是那个当老板的欢姐,而是香姐当年的闺蜜,曾经的京城一姐欢姐。
欢姐这几年因为老公翔哥的事焦头烂额的。
不说一蹶不振,但也没好到哪去。
欢姐这次过来,是做超度法事的。
她前一阵子流产了。
孩子月数不大,还不到八周。
正常来说,这个月数还没有入灵,是不用超度的,可欢姐心不宁,神不安,非要超度。
那就超呗,反正是她消费。
按照程序,超度是需要父母的姓名和八字的,欢姐没瞒着我,把孩子父亲的名字给了我。
欢姐的情况,我了解一些,她和翔哥离婚后并没有结婚,看到孩子父亲的名字,我明白了。
这位也是一个大佬。
除了超度,欢姐还要调理一下身体。
她说孩子掉了,是一个意外。
她背后那位,是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
结果,孩子没保住。
没保住不说,她的身体还受损了。
按照大夫的说法,她这辈子都不好怀孕了。
所以,她想让我调理调理,看看能不能有好转。
我是先调理,再超度。
结果超度结束的那一刻,欢姐嚎啕大哭。
我以为她是伤心孩子没了,又是递纸巾,又是安慰的。
结果她哭完,说她背后那位大佬因为她不能生孩子不要她了。
听到这,我一时无语,也明白了,她不是心疼孩子,她是心疼自己没了金主。
她这样,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纸巾白递了。
“对不起,天哥,我失态了!”
见我的神色不对,欢姐立马道歉。
“没事!”
看在钱的份上,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欢姐走后,我摇了摇头,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欢姐今天算是给我上了一课。
在她们这种人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自己。
孩子什么的,不过是借口而已。
欢姐走后没两天,又来了一个超度的。
这次来的,还是熟人。
来的是那位夜光剧本女星。
没错,她也是来超度的。
“你说什么?”
当她和我说出目的,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前两天流产了!”
她有点不敢看我的眼睛,低头小声说道。
“和谁?”
我问道。
据我所知,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而看她这副不敢看我的样子,我就知道,流掉的这个孩子的父亲身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