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岑,好久不见。”华清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但抬手就想摸她的脸,岑媚心中嫌恶,稍稍朝后退了一步道:“殿下,奴婢还有事,殿下有事的话还请告诉奴婢,若是让王爷知道就不好了。”
“别急,”华清蹙眉,有些不满地放下了手,语气有些愤愤道:“阿岑,你怎么去了王府就这幅要撇清一切的模样?孤自认待你不薄,可你又是怎么对孤的?这么长时间仅有只言片语传出,还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看着岑媚低眉顺目,身上还穿着料子不错的衣裳,依旧是记忆里漂亮的模样,那张俏脸在日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明媚,虽然低着头,华清也能看清岑媚脸上细碎的光影。
华清原本的怒火熄了,他有一瞬怔愣,随即缓和语气道:“孤也不是怪你,就是想问问你。”
岑媚自是不知华清心思百转,只是心中有些烦闷,但在此时也只能轻声道:“殿下,不是奴婢不想传递消息,只是奴婢一直不得王爷看重,只有些细碎的琐事,也不想拿这些来烦殿下。”
“孤可是看到你同他颇为亲近,怎么就是不被他看中了呢?”
华清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岑媚,他扪心自问,若是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美人时时刻刻红袖添香,他肯定是忍不住的,他猜想华泱也是如此,虽然华泱府中没有姬妾,但他觉得只是因为在兵营中呆的太久,若真得放到女人堆,指不定怎么胡乱玩。
“那都是坊间传闻,王爷对奴婢冷冷淡淡,看奴婢也不像是有旁的心思。”岑媚话语间带了些嗔怪,果然让太子的眼神变回正常。
“这倒是,那个土老帽,只会带兵打仗。”华清撇撇嘴,他本就是因为母后的话才来质询岑媚,一路顺风顺水的太子心思虽然多,但大多都放在旁的事情,对待岑媚,还是一个他自认已经拿下的人,华清格外有自信。
“好,孤知道你辛苦,阿岑,到孤身边来。”华清上前一步,想要一揽美人细腰,却见岑媚忽得后退,侧立在一旁,垂着头不再言语,华清正奇怪,却听到身后快速行来的一人,闻到那股浓烈的香气,华清立刻后退一步,将二人的距离再度拉开。
周梦芙身侧还跟着珍殊,只是面容有些憔悴阴沉,身前还有个虚虚阻拦的内侍,此时还在絮絮叨叨:
“周小姐,太子殿下真的有事啊……”
“我道是什么事……”周梦芙早知太子对自己似乎格外看重,单蠢的她没什么其余想法,虽然知道父亲和祖父都格外欢喜,但是她自己却是个极为看重外貌的人,太子华清虽然周正,但相比起华泱还是差距明显,不过虽然她不喜太子,但她更讨厌岑媚。
“太子殿下,这狐媚子你也认识?”周梦芙眯了眯秀目,侧了侧头便让身边的珍殊走上前去,她早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只是华泱表哥在她不敢,现在终于抓到了机会。
珍殊垂了垂头,没发出声音,但是岑媚看见珍殊眸中藏着的恨意,一时间有些惊讶。
珍殊伸手,快速地挥手,差点给岑媚一个巴掌,岑媚下意识一挡,将人推了出去。
“你——”珍殊恨恨地一跺脚,还想上前,却被太子手下拦住。
华清惊讶岑媚的飒爽英姿,更恼恨周梦芙一言不合就要随意打人、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行为,故而语带恼怒:
“周小姐何故跟一个婢女大动干戈?孤来此偶遇她,也不识她是谁。”
周梦芙看岑媚轻巧的身法,下意识往腰间一摸,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进宫前她将马鞭等利器全部收了起来,她嫌丢了面子,扭身朝着身侧的珍殊甩了一巴掌,大声骂道:
“没用的东西,怎么打人还打不到。”
打完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红痕的珍殊低头后退。
周梦芙这才笑盈盈对着华清道:“太子哥哥,是她的错,我可没有让她去打那个狐狸精。”
岑媚安静地闭嘴,眼神扫了扫珍殊,珍殊面上带着个大手印,嘴角都被打破,却依旧恨恨地看着她,眼神让她有些发怵。
华清懒得看周梦芙假惺惺,但却对美人讨好不抗拒,故而也和缓了脸色道:“梦芙妹妹好好管教下人才是,你,先下去吧,贵人说话,你在边上杵着干什么。”
岑媚看到太子难得为她解围,连忙接住了话,恭敬地告退,走远了还能听见周梦芙在用甜丝丝的嗓音告状。
因着离寿宴还有好长时间,岑媚先去见了玉昭,玉昭是跟着南淳熙进来的,南淳熙朋友多,带她也是因为玉昭擅长医术的缘故。
“阿岑,好久不见。”玉昭稍微瘦了些,但精神气十足,拉着岑媚坐到椅子上,继续道:“这边偏僻,时常不会有人来,我看过了。”
“那便好,我刚刚耽误了些时间,麻烦你久等了。”岑媚拉着玉昭的手亲热地晃了晃,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玉昭笑了一声:“你我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我看你下巴上有些红痕,怎么了?是被孟广王罚了吗?”
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岑媚忍不住笑了一下:“那倒不是......孟广王人还算不错,这是我不小心摔得。”
玉昭担忧地看了岑媚一眼,也没有多言语,默默从怀中掏出伤药,指尖沾着微凉的药膏,将之涂到了岑媚的下巴,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梦袅姐有没有去找过你?”
岑媚点了点头,被玉昭摆正脑袋,心中有些好笑,回答道:“当然来过,只是我不常给她抵消息,上次他来告诉我郭兆已死,朝我哭了一通又借了些银钱走了,这段时间倒是没来,怎么了?她去找你了吗?”
玉昭抹完药膏,这才有些无奈道:“是啊,就前两天,她还告诉我其他府中的细作全都被那个了。”
岑媚这才蹙起眉道:“全部都?”
玉昭肯定地点点头:“我原也不信,去查探一番,都是莫名其妙被抓住的,抓住就暴毙,没到晚上就被扔到乱葬岗中了。”
又悄悄压低嗓音:“我听说是郭兆给喂了什么毒,郭兆一死没了解药,就会这样,那咱们两个呢?”
“我没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