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里。
美人榻上,慕北靠坐那里研究着阵型图。
虞笙笙铺好被褥后,就走过来像个兔子似的扑到了慕北的身上。
她窝在慕北的怀里,开始同他撒起娇来。
“慕北,整日关在这里要憋死了,我明天想出府去街市逛逛。”
慕北冷声拒绝。
“后日就要带兵去征讨光州城,明日我会很忙,说不定要很晚回来,不准你一个人出去。”
“哎呀,正因为后日要离开青州城了,我才想明日出去买些当地特产,回去好送给小落和管家他们。”
“慕北,你就让我出去吧。”
虞笙笙睁着一双潋滟美眸,仿若装着一池湖水,水润润、清湛湛的。
她撅着红唇,娇怯怯地讨好起慕北来。
在他的两瓣唇上,一下接一下地轻啄,仿若小鸡啄米一般,啵啵儿地亲个没完。
“就让我出去一次吧,慕北哥哥。”
那声哥哥叫得娇媚又勾人。
慕北被哄得想板着面色都板不起来,笑意与靡丽的情欲如同火焰般,在他漆黑的凤眸里,静静地燃起。
他胸腔微颤,被虞笙笙哄得笑出了声。
“我的好笙笙,嗯......”
话还没完,就又被虞笙笙的轻啄给顶了回去。
那湿滑的小舌尖像泥鳅似地,肆无忌惮地就勾了进来,把她的晶露和气息一点点地渡给了他。
手中的阵型图掉在了地上,转而搭上了虞笙笙的细腰,情愫的牵扯下,熏香缭绕的屋内,回荡着低沉急促的喘息和微弱的咋咋声。
不得不说,慕北真的很吃虞笙笙的这套。
堂堂将军,竟也有不战而败的特例。
若即若离地又亲了几下,虞笙笙收回唇舌,慕北却意犹未尽,欲要抬头吻上,却被虞笙笙用手挡了回去。
“慕北哥哥同意我出去吗?”
慕北移开虞笙笙的手,转而握住她的后颈,将那两瓣泛着水光的红唇又拉了回来。
他一边亲一边道:“听你的,但是明天要带四个守卫出去。”
......
次日。
带着慕北事先安排好的四个侍卫,虞笙笙便出了官宅,坐上马车,去了青州城最热闹的街坊。
此行的目的是去官家票庄。
虞笙笙打算取出一些银两,待武尚景回来时,把买宅子的银子还给他。
“烦请四位在这里等我片刻,很快就出来。”
她转身朝票庄大门走去,却突然见两名壮汉,匆匆忙忙从远处跑来,先行她跨进了票庄的大门。
虞笙笙虽觉得那两人有些怪异,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四名侍卫,在他们脸上也并未瞧出任何疑色,便想着许是自己敏感多心了。
然而,当她跨过高高的门槛,踏进票庄时,大门就在她身后突然重重关上。
未等她惊叫求救,一个黑色的袋子从天而降,后脖颈被人猛地一击,虞笙笙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虞笙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密闭、狭窄且黑暗的空间里。
所在的环境在晃动,还能清晰听到车轮轧过石子路的声响。
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嘴巴也被塞上了布团。
对方是什么来头,尚不清楚,虞笙笙不敢轻举妄动。
起初她是慌的,心脏砰砰地狂跳,手脚也吓得冰凉,身体也因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
可紧张和恐惧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虞笙笙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恐慌不安的心。
她想起慕北送她的银镯子和发簪,她每日都随身戴着,用来以防万一。
仔细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同时扭动着手腕,用手指旋拧银镯子上的机关,登时镯子弹开,露出了那隐藏在内侧、可吹毛断发的薄刃。
薄刃轻轻划割了几下,捆绑手腕的绳索,便被割断了。
虞笙笙并没有急着逃走,她仍躲在那密闭黑暗的空间里,将绳索在手脚上象征式地打了个活结。
现在逃跑,绝对不是最佳时机。
对方是绑匪,还是魏之遥或者其他人派来的,尚且不知。
贸然动作,以卵击石,保不齐会丢了性命,静待时机才是上策。
她将利刃藏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危险的靠近。
另一边,慕北正在与魏之遥、李副将商议大军在何地安营扎帐攻打光州城。
那保护虞笙笙的那四名侍卫,却在此时冲了进来。
“慕将军,不好了,虞姑娘不见了。”
“再说一遍。”
慕北腾地起身冲到其中一人身前,紧紧揪着那人的衣领,怒目瞪着那人。
眸中的怒气和凌厉的寒意,如同冰剑拔地而起,似火龙从火海中腾空而出,誓要将世间万物都要销毁一般。
慕北失控地责问着,攥紧的拳头、额头,以及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血管也几欲崩裂一般。
“怎么不见的,在哪儿不见的?”
“给本将军说清楚。”
怒喝在屋顶回荡,房梁上都震下一层回来。
四名侍卫几欲吓破了胆,连话都说得吞吞吐吐。
“在,在,在票庄......”
“虞姑娘,她,她,进去就没了,不,就是进去后,就没出来过。”
“票庄搜过没?”
“搜了,没有。”
愤怒的火焰已经将慕北的理智彻底点燃,他提着剑,便冲了出去,并命令李副将带着百名手下,将整个青州城都要翻个遍。
大有掘地三尺,也要将虞笙笙找到的势头。
竟然敢打他虞笙笙的主意,怕是闲得脑袋多余了吧。
然而,慕北刚要踏马去寻虞笙笙,又有侍卫急匆匆来报。
“启禀慕将军,沈婉姑娘不见了。”
身后的李副将惊愕不已。
“什么,沈婉也不见了?她身手那么好,怎么也会不见了?”
“关闭城门,给我搜!”
“是。”
慕北心急如焚,最先冲去官家票庄,将里里外外又寻了个遍,也将票庄的人都盘问了个遍。
倒是有个小厮提道,说有两名壮汉,抬了一个黑袋子,从票庄的后门出去了。
“那两名壮汉长什么样?”,慕北紧问道。
那小厮摇头,“没看清楚的,当时小的去库房取物件,好奇便多瞧了一眼,没时间过去问个纠结,只以为是后院干杂役的。”
慕北觉得事有蹊跷。
虞笙笙和沈婉怎会同时被人掳走?
若说虞笙笙娇软柔弱,很容易被绑匪或恶人盯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掳走。
可沈婉呢?
身手虽比不上他慕北,可也算个中翘楚,上阵杀敌且不怕,更不用提防身之术。
怎会就被人掳了去?
对方分明是有目的,有计划性的,而且,很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慕北突然想起除夕前,他同虞笙笙逛街时,身后时不时感受到的异样。
或许从那时起,对方就已经在谋划。
会是谁呢?
掳走虞笙笙和沈婉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虞笙笙是他慕北的命,掳走他,无非是要威胁他。
而沈婉呢?
沈大将军的女儿,于他而言,没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