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失败了?”
当刘春花满脸沮丧的放下寻龙尺,一旁的耿国海笑眯眯的问了起来。
“嗯,还是没有找到诀窍,那次回来以后,我就找了不少有关的书,还有各种磁场的理论,也认真的研究过,按理来说,我现在也不差了,可为什么还是没点反应?”
刘春花揉着发酸的胳膊,不解的说道。
自从上次在双水湾请孙向阳出山失败后,刘春花并没有气馁。
她记得孙向阳说的那套理论,所以也依葫芦画瓢。
就在她信心满满的尝试后,却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甚至有一次,她明明感觉寻龙尺动了,可还没等兴奋,旁边的耿国海就提醒她,是她的胳膊歪了。
所以刘春花这会充满了不解跟迷茫。
“你说他当时是不是留了一手?我不是说这样做不对,留不留都是人家的,我就是弄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行。”
刘春花有些苦恼的说道。
沙坪坝这边第二口井已经开挖一段时间,可越是往下挖,她的心也在不断下沉。
因为至今为止,这口井仍旧没有半点出水的迹象。
大概率会跟第一口井一样。
正因为如此,她才显得迫不及待。
“嘿,你才学几天?你懂什么叫风水堪舆吗?凭什么跟人家比?
在双水湾的时候,我可是打听过了,那位小学没毕业,就躲在家里,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的学这个。
这么算下来,人家至少有十几年的道行了,而且还是家传,有人手把手的教,所以人家才能玩得转。
而你呢?
随便找几本科学理论的书,研究了几天,就觉得自己行了?
我们这些行当,有句老话叫做:真传一句话,家传万卷书。
没得真传,就算你把所有的书都翻烂了,也没用。”
耿国海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也就今天王立听到高考恢复后,撒腿跑了,不在这边,要不然这些话,他还不打算说。
“我要是带着礼物上门求教?会不会有点冒昧?”
刘春花忍不住问道。
“你也知道冒昧?”
耿国海瞅了她一眼,顿时把刘春花臊了个大红脸。
“那伱说该怎么办?
这口井看样子,出水的几率不大,我仔细研究过沙坪坝这里的地层特点,这里之所以有这么多浅层石矿,应该是多年前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地壳变动,导致那些石矿被挤出来。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下面很深的位置,应该存在着一条大裂缝,并导致水脉下沉。
这种只有几十米深度的井,估计很难打出水来,而上百米的井,只是凭咱们的设备,根本就打不出来。
因此,除非能找到浅层遗留,或者迁蜒过来的那种水脉。”
刘春花随后恢复过来,又开始犯愁了。
她打了这些年井,沙坪坝这里,绝对是最难的几次之一。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寻龙尺上面。
要说以前,她就算没办法,也不会信这个的。
但偏偏,她亲眼见识过,并且回来后,也研究了好几個晚上,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依着她的经验,在双水湾那边无论怎么找,最终挖出水来的那口井,都不可能是她的选择,甚至都不在候选中。
可事实上,那里不但挖出了水,出水的深度,甚至比双水湾之前那口井还要浅。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人家是有真本事,跟外面那些招摇撞骗的大师,不是一回事。
“要不这次多往下打个二十米,如果还不行,你准备点小孩子喜欢的礼物,我去一趟双水湾,不说请他出山,最起码指点咱们两句。”
耿国海想了想说道。
刘春花跟王立,因为事情多,所以去的少。
但在挖井以及砌井的时候,他可是一直都待在那边,也就前一阵,那边多了一个擅长砌工活的人,好像是老支书的儿子,他才回来的。
他自问,在那边一直都竭力的帮忙,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面子的。
远比刘春花更适合过去。
“好,就这么决定了。”
刘春花用力点了点头。
此时,孙向阳自然不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提着礼物来看望他。
高考恢复的消息,对于双水湾来说,也就相当于听了个响,除了极少数的人外,剩下的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这件事情跟他们关系不大,就算家里有孩子正在上学,多数距离高考还有很远,而且平时学习成绩就差,压根不是那块料,还不如早点下来跟着生产队干活。
所以,眼下大家关注的重点是岔沟子下面埋着的黑垆土地,是第三生产队挑选社员的事情。
尤其是听说这次跟以往分队不同,不是按照户来分,而是只选能干的。
这样一来,其实大家的机会反而变大了。
毕竟谁家没个青壮劳力?
要是按户分,基本都是拖家带口的,有能干的,有不能干的,有老有少,一户就得占五六个名额。
可如果只挑青壮劳力,一户也就一两个,那岂不是机会变大了?
至于说,合不合规矩?
在双水湾老支书都发话了,还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反正大家也没觉得这么分队不好,毕竟剩下的还是按户,只是少了一个青壮劳力罢了。
甚至有不少地方在会战的时候,为了争夺社里标兵生产队的荣誉,也是偷偷换人,只挑能干的,累赘一个不要。
中午吃了饭后,孙向阳就让孙庆波将提前‘内定’的几人召集到大队办公室,算是提前开个小会。
其实一队跟二队也是有自己办公室的,甚至有自己的仓库,但三队因为还没正式成立,所以暂时先用着大队的办公室,也就是上次孙向阳来开会的那间。
办公室里,孙向阳倒是没坐老支书以往常坐的位置,而是搬了个凳子在一旁,除了他之外,总共有五人。
孙跳跳的爹,孙恩光。
孙庆波。
赵富贵。
孙建刚。
以及钱教授。
其实听到这次召集人,钱教授并不打算过来,但孙向阳亲自上门去请,也就不得不来。
就算这会,他也只是坐在最边缘。
这时,孙向阳清了清嗓子,开口。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宣布,咱们双水湾第三生产小队,第一次正式会议,就此开始。”
什么叫正式,什么叫仪式感?
当孙向阳这话一出,办公室里众人,情不自禁的挺直胸膛,五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孙向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