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热闹的不光是铁器铺,隔壁还有一个铺子,也热闹非常。铺子上面的牌匾写的很怪异,流光溢彩铺,天底下叫这个名称的铺子可能是第1家。不过任何人进了这个铺子以后,就被架子上摆放的东西被吸引住了,屋子里摆放在锦缎上的各种小玩意,晶莹剔透,色彩斑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都被深深的吸引了,一套十二生肖的玻璃摆件,放在架子上怎么看怎么可爱,哪怕是一头圆滚滚的猪也是那么的惹人喜爱,何况十二羊生肖一样不缺,样样令人爱不择手。还有各种小动物,青蛙、乌龟、螃蟹、锦鲤......,一张绿叶上面爬着一条透明的蚕,一根支丫上面停着一只画眉,逼真惟妙惟肖,斑斓的色彩非常鲜艳。还有一些是文房四宝中的东西,笔架、滴水、镇纸全都是透明的并且按照造型添加了色彩。
凡是进来的人第1句话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这个店面今天喻夏亲自坐镇,她告诉进来的客人,这东西叫玻璃,在咱们整个大明,只有咱们迎宾楼,我这个店里有,天下独一份,就是北京南京也没有这些东西!
“这么漂亮的东西是什么材料做的?”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我们有专门的工坊,我们有专门制作的技师采集了天地之灵气,每一件东西的制作都花费了不少的力气,用手工才制作出这些漂亮的东西,所以同样一样东西都略有差别,你拿到手里的每一件玻璃摆件,都是天底下只有一份,没有相同的!”
有些人在揣摩材料,水晶?不像。水晶虽然是透明的,但它不能按照人的意愿变成各种可爱的玩意,况且水晶只是白的,看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各种色彩混在一起,浑然一体。
琉璃?更不像了,琉璃跟它一比,简直就是土得掉渣,而且还不透明。
人们想来想去最后确认,眼前这些东西,确实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再一问价格,每样东西的价格都不菲,但是比玉石要便宜的多。来迎宾楼吃饭都是不缺钱的主,这样爱不择手的可爱玩意,每个人都不想放弃,哄老婆、哄小妾、哄风尘丽人、哄小孩,即便是自己用,都是不可多得的。于是银子就像流水一样,从腰包里哗哗的流出来,喻夏收银收的手软。
其实喻夏心中也是暗暗称奇,小姐之前要开商行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开商行不跟人家争,我们会做出自己的东西,拿到自己的商行里卖,而且还要卖到全大明,按照眼前这种情况,小姐说的真的不是梦想,而是即将就可以实现。这样漂亮的东西,拿到哪里都可以赚钱,喻夏清楚,小姐既然在山里面,那么这些东西的制作成本肯定很低,这就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事情,今后,估计小姐在沟里还会有许多新奇的东西,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其实颠覆襄阳人认知的还不止这些,前几天来了一波人,开始修筑迎宾大道。迎宾楼是汪知府经常光顾的地方,他记得喻姑娘当初买地的时候,曾经答应中间这条路由她出钱来负责修筑,而且约定的时间是半年,现在半年的时间还没有到,修筑迎宾大道已经开始了。当初喻姑娘承诺的是用相似于石头的材料来铺路,这句话自己当时也没在意,你只要把路铺好,就算完成了承诺。在后来,见识到了喻姑娘非凡的背景,他连问都懒得过问了。
这些人用泥一样的东西和石子混在一起铺路,刚开始他还以为喻梅萍在糊弄大家,两天以后,再看这条路,路的表面不光平整,而且坚硬的不比石头差。那些工人说,这路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保养才能行走车马,到时候车马行走在上面,一点也没有颠簸的感觉。汪知府惊奇地问修路的人,这是什么材料铺的?工人们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管施工,下次你遇到喻姑娘你自己问,我们只负责把路修好!
汪知府觉得,迎宾大道迎宾楼这一块,可以说天天有变化,用日新月异这一词不算为过,人气也在急剧上升,如果真像喻姑娘说的那样,在迎宾大道的两边开满了铺子,这里说不定真的能够成为襄阳的闹市区。他不由的赞赏起喻梅萍的眼光来了,当初这里就像是一块荒地,虽说汪知府当初卖的也不贵,但即便是这个价格,也无人问津。假以时日,这里的地价会急剧上升,襄阳府当然也是受益者,周边的土地他也能卖上个好价钱,自己的腰包也会充盈。
发生变化的还不仅仅这一些,汪秋晟觉得这里很干净,从十家庙到迎宾楼这一段路,天天有人打扫,也没有人敢随地拉屎屙尿,这里是整个襄阳城最干净的地方。如今阳春三月,迎宾大道的中间种满了绿色的小树,中间还夹杂着色彩鲜艳的花,虽然不能成为花海,但已经把周围的环境点缀得尤为靓丽。道路两旁的商铺还没有建,汪知府相信,随着这里人气的上升,肯定会有不断的新商铺开出来。
眼光啊,眼光!汪秋晟心里不住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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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楚先这段时间很郁闷,郁闷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开了年以后,先是大儿子喻继开和管家喻伯在保康吃了个大亏,这个亏吃的不可谓不小,把喻楚先中兴喻家的希望灭的干干净净。到了此时喻楚先心中明白,除了对手太狡猾之外,自己身边的人太无能,也包括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回想自己当初去保康的时候,那可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流落在外32年的儿子找回来了,喻家的前景看到了曙光,可他偏偏灯下黑,看不到喻继开身边的人才,这娘俩都是1等1的经商管家好手,自己被屎蒙住了双眼,就把一个窝囊废捧在手里,以为捡到了宝,这真是现实版的买珠还椟,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干的。回想一下这臭丫头所干的事,几乎没有一件是错的,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成长成一个巨人。后悔?那就别说了;贪婪?伸出去的爪子被砍了;耍赖?人家比你还要光棍;抢夺?自己脖子上好像只有一个脑袋,没有多余的。
想要补救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过那臭丫头说的一件事,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就是往口外贩卖茶叶。虽然那丫头说的玄乎,说蒙古人买茶叶是为了治病的,可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当初去口外贩卖茶叶,人家真不怎么计较茶叶的成色,口外的交易是以物易物,蒙古人好像只计较数量,好的茶叶只有王公贵族才需要享用。他也知道蒙古人制作茶砖,只以为是他们的生活习俗,现在看来确实是去油腻的,这个秘密他还不能跟同行共享,大家都这么干了,那还怎么赚钱?
可现在的问题是,从去年年底开始直到现在,襄阳的北方被流寇乱民闹的一直都没有停歇过,而且越来越厉害,大明的官府发出来的捷报是一份又一份,胜仗是一个又一个,人头砍了一批又一批,可就是不见地方上平安,现在据说大的流窜匪徒已经不多了,可河南地界留下的小股土匪可不少,眼看就要进入通商季节,可商路不通,有再好的计划也是白搭。
喻楚先躲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走访几家合作伙伴都低头唉声叹气,纷纷言明今年的生意不好做,想要往口外贩茶叶,首先得人多抱团;其次还要绕路;最后一点最重要,要增加成本雇镖师!
想要雇用镖师,那就要花钱,而且这个钱还不少,喻家总共只有这点本,赚出来的钱也没有多少,除非组个大团,大家分摊一下,不然的话这活是没法干的,赚了就不说了,赔了不光要把命填进去,喻家就被抽干了。
这个问题其实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必答题,所有人决定都是一致的,今年不能干!因为如此,今年的茶叶还不敢收,产茶区的茶农可不管这些,运往口外的茶叶只占其中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是大明人自己享用,还有一部分会卖到番外去,季节不等人,采下的茶叶只管卖,即便如此,喻楚先还是迟迟不敢下手。
喻楚先正在屋子里郁闷,管家喻伯进来了:“老爷,门外有一个人拿着拜帖求见,你见还是不见?”说完递上了一份拜帖,
喻家已经很久没人上门,猛然之间有陌生人上门,喻楚先还真的有些诧异,他伸手接过了拜帖。
“山西介休范富。”喻楚先轻声地读了出来。
介休在后世不过是山西一个县城,没有什么可出彩的,它在绵山的脚下,唯一出彩的是它的名字,相传春秋的时候,介子推不愿意出仕,躲在绵山里面,晋文公重耳是春秋五霸之一,在重耳遇难的时候,介子推曾追随左右,并为主人割股充饥,重耳登基后,介子推却不愿意受禄而躲进了绵山,晋文公为了找到他,放火把绵山烧了,结果介子推母子被烧死在山里,介休这个地名就此而来。
介休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在2000年之后的明末,却出了一家望族,不过有点臭名昭著的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