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喻楚先突然站了起来,发疯似的厉声喊道:“钱,我的钱在哪里?马上交出来!”
跪在地上的房启成发出了一声惨笑,突然他猛地站了起来,额头撞向桌子的角。
现场的这一变故,喻楚先和喻伯措手不及,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更别说启动身体。也就在房启成发动身体撞向桌角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飞快的在两人眼前闪过。房启成撞在那人身上,非但没有把那人给撞倒,自己反而噌噌噌的后退几步,一下子重重的弹坐在地上,他惊恐的发现,挡在他身前的正是那个小姑娘喻大小姐,大小姐的身体不仅没有撞倒,反而稳稳的站在那里。大小姐所处的位置,要比他撞向桌角的距离远得多,她怎么会比自己后发先至被自己撞后还一动不动,房启成有些懵了。
而坐着的两个人,根本就没看清楚,好像喻梅萍本身就站在那里,等着房启成撞上来。
对于房启成要自杀,喻梅萍早有准备,至于喻梅萍为什么能快速的移动到位置,这得益于她学的另一门功夫,或者说是一套拳。这套拳喻梅萍在后世是被别人逼着学的。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说起来也有点趣味性,喻梅萍每天早晨在江州的初阳台上练拳。那一日早晨,一位同样也来晨练的老人,突然晕倒在地,喻梅萍当时也在场,喻梅萍是学过现场急救的,她当时马上判断出这位老人的心血管出现了问题。于是便将老人放平,让周围的空气流通,又在老人身上找到了急救药,给老人服下药后,她又拨打了120急救,老人后来转危为安。过了一天,喻梅萍抽空到医院里去看了这位老人。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哪知那位老人见到喻梅萍后,一定要收喻梅萍为徒,让她跟自己学拳,喻梅萍弄的哭笑不得,只有求人家教拳的,哪有逼人家跟自己学拳的。
喻梅萍被缠的没办法,也就答应,反正艺多不压身,学就学吧!
老人姓端木,他告诉喻梅萍,他的这套拳名叫端木氏快速太极拳,这个名称很拗口。
太极拳是老年人用来健身的,没有什么实战意义,不能打斗。至于《倚天屠龙记》里张三丰教的那套拳太极拳,吹的神乎其实,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忽悠人的,后来有人觉得太极拳拳速太慢了,不利于在各个年龄层推广,于是创造出了快速太极拳。发明的人有许多,出现了很多传派,于是有了各种名称的快速太极拳,其实万变不离其宗,就是慢拳快打。
端木老人很高兴的告诉喻梅萍,他的这套拳是家传的,喻梅萍是他的关门弟子。
当喻梅萍问有几个师兄师姐时,老人很不好意思的说,没有!你也是开山大弟子。
当喻梅萍问道这套拳传了多少代?老人更不好意思:“是他爹创造的,到他手里只有第2代!”也就是说这套拳总共只有两个人会,喻梅萍很幸运的成了第三人。
喻梅萍听了有点晕,这么不靠谱的东西,你还非要逼着我学。老人有些恳求的对她说,他一直想收徒,可是年轻人听到太极两个字都摇摇头,而他这套拳中虽然有软绵无力的地方,但也会凶猛发力,有点年纪的人学不了。自己那天早晨晨练晕倒,就是发力过猛,一来二去居然一个徒弟也没收到,他找到喻梅萍是怕失传。
喻梅萍不由得哀叹,真是救人不淑,怎么会碰到这么个难缠的老人。
承诺了当然的兑现,于是喻梅萍每天早晨多了一个项目,跟着这位端木老人学拳,端木的这套拳很有特点,有快有慢,慢的时候和跟太极拳差不多,经常像空抱着一个大气球,随意翻弄,但是在这过程中,会突然发力,发力的部位都在手腕、肘和肩,全在上半身。练着练着喻梅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自己的小腹部慢慢郁结了一团气息,这团气息不因为不练了而停止,即使坐着也会感觉得到,一旦需要发力,这团气息就会随心意而动,随着自己发力的部位散发出来,当然是一次性的。开始她还没在意,有一次在公园的树林里练的时候,她用肩对着一棵树来了一个贴山靠,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那颗碗口大的树,居然被她撞断了。破坏绿化是要遭罚的,何况又是在风景区里,吓的喻梅萍转身就逃,好在那棵树虽断还连着,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喻梅萍从此不敢到那片树林里去了。
她把这个事跟端木老人讲了,老人沉默了半宿,告诉她,你已经得到了真传,我这练了一辈子,都没有这个结果。
慢慢的喻梅萍发现,只要腹部有这个气息团,遇到紧急情况就能随意而出,而且发力奇快,今天是到这个世界第二次使用,第一次就是在保康县的县衙大堂上,当时王五要来抢她手中的证据,喻梅萍虽然跪在地上,但她一直在提防周围,当王五向她偷袭时,那个时候自己这具身体才只练了一个月,当时躲的有些困难,但那点微弱的气息团还是让她避过了王五的偷袭,如今四个月过去,这套拳天天没有放下,今天房启成要自杀她已有防备,当房启成要动的时候,喻梅萍心意一动,迅速的闪到了他的前面,用肘把他击了回去,自己巍然不动,坦然的站在那里。
喻梅萍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房启成:“你想一死了之吗?你即使死了,这笔账也消不掉,你的家人也要承担,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把这笔钱乖乖的退出来取得大家的谅解,才能减轻你的罪!”
房启成沮丧的坐在地上:“大小姐算的账没有错,还有两笔茶叶的利润款是98,500两,三笔银子总共是,153,300两左右。其实徽州那边人还是雇了人租了房费用也有,就是没有那么多而已,所以总共是15万两银子,不过我话说清楚,这笔钱不是我拿的,主意也不是我出的,是府里的二少爷,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胡说,你胡说!”喻楚先暴跳如雷:“你想把赃栽到我儿子头上,房启成,我告诉你,今天你不交代出来,我马上把你送官,你们一家全都吃官司!”
房启成苦笑一下:“东家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你听我慢慢叙述,我到商行来的第二个月,二少爷就找到了我,要我这么做,他还威胁我,他是家里的长子,马上就要接班,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你胡说,我儿子怎么会想得出这种法子来?“
房启成又苦笑了一下:“你儿子是想不出来,这些法子还是前一个掌柜留下来的,我听说前一个掌柜是自己要走的,估计他也受不了你家二少爷的压榨。二少爷的胃口很大,他还怕我向东家告发,逼着我拿了一万两银子,我想东家对我不错,不能这么做,所以我这一万两银票,偷偷的塞在你屋里放鸡毛掸子的那个花瓶里,不信你现在可以去找!”
喻楚先向喻伯试了个颜色,喻伯马上赶了出去,过了一小会喻伯把银票拿了过来,递给了喻楚先。
喻楚先看着桌上的一万两银票:“你想用一万两银票来蒙混过关,还有14万两呢?也交出来吧!”
“东家,你那二儿子虽然逼我这么做,而且我也做了,但是我也怕他事后否认把这笔账全赖到我头上,所以他每次拿银子的时候,我都叫他留下了条,他当时不肯,我就跟他说,我宁可掉饭碗也不会做。现在他这14万两银子的条子我都保留着,都放在方全那里,我现在写个条子,你让管家过去,让方全和条子一起过来,你家二少爷胆子大的很,去年在商行里只拿走了6万,今年现在才10月份已经拿走了8万,再下去我也挡不住了。所以今天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我有罪我也对不起喻家更对不起东家你,所以接下来要罚、要送官我都认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说完,房启成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一张条子交给喻伯:“喻管家麻烦你跑一趟,让方全和那些证据一起拿过来!”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喻楚先已经瘫倒在椅子上,他想不明白,怎么查查查,转了一个圈,居然又查到了自己的儿子头上,看喻继业身上不像有钱的样子,难道这些钱被他多赌光了?虽然他嘴上一再否认,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喻继业是个什么的德性。前天刚刚12万,今天又冒出了14万,喻家的这点家底熬不过年底都要被他玩完。
喻梅萍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商行有问题早就在她判断的中间,她积极要求查账,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爹在这里过的太平点,让喻家延续的时间长一点。家里肯定有内贼,无非是跟外面分赃还是独吞,而如果说是内贼的话,喻家除了喻继业没有第二个候选人。堡垒最容易从内部突破,家贼是最难防的,接下来就看爷爷怎么处理,如果他还是想冷处理的话,喻梅萍在这里也不想多呆了。有句俗话叫,看着他起高楼,看着他宴宾客,看着他楼塌了,现在喻家的这栋楼已经塌了一大半,如果不制止的话,连根基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喻伯和那个叫方全的人来了,喻伯拿了一叠纸给喻楚先。
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记,喻楚先感到一阵无力感,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有些无措,他看着喻梅萍安静的站在那里,他突然有一种憎恶感,这是一个祸水,是她全是她,自从她到了这个家,这个家就开始不安宁,一会儿是锦衣卫,一会儿又是查账,家里的几根柱子都被她弄塌了。喻楚先突然对自己的儿子恨不起来了,所有的仇恨都转嫁到了眼前这个姑娘身上,刚才对她的那些好感瞬间全没了,剩下的只是怨恨,这是一个扫把星!
喻楚先的这种心理扭曲被边上的喻伯打断了:“老爷,银子你先收好,家里的事以后再说,眼前的事怎么办?”
喻楚先这才从妄想中拉了回来,是啊,眼下该怎么办?虽说刚才心里在怨恨那个小姑娘,但这事情却是自己儿子做的,这些钱要是肯定要不回来了,眼前跪在地上的这个人,他其实一两银子也没拿,最多是个帮凶。如果送到官府去,喻家这件丑事就瞒不住了,不送官府,眼前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一时喻楚先处于两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