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玄阳剑,雪月城小仙女】
“自古以来,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你徐骁够狠,灭六国再踏江湖,杀的人头滚滚。当今天下论杀性,也就唯有那西秦早年间的武安君白起能够与你相比!”
“但狠并不是你徐骁真正的模样。你的心里,终归还装着道义与慈悲。你别着急瞪眼,但凡你心真的够黑,手也真的够辣,就绝不会说出前脚刚跟人联姻灭夏,后脚就打人不好意思的话语。”
“自古成大事者,多为脸厚心黑之辈。否则也就没有称孤道寡之说。你徐骁够狠,但心却不够黑。不好意思灭宋是其一。灭西楚却不赶尽杀绝,留下姜泥是其二。知当年白衣案中,母亲被赵氏江湖合围落下病根而死,却强行忍耐,不兴刀兵,不忍天下百姓再受战火之苦是其三。”
“所以那公子政的分析再好,未来的前景在完美。但你徐骁都做不来这事。”
“联宋辖制大理与西夏,敲山震虎威慑离阳朝堂,就是你所能做的极限了。”
苏长风说罢,徐骁良久不语。
三杯茶后,徐骁抬头:“你都知道了?”
“母亲出身与【吴家剑冢】,为当代剑冠。当年因你,险些与吴家剑冢决裂。若非【剑心冢】李素王出面调停,母亲当没有娘家可言。”
苏长风抬起头道:“还记当年我七岁时候,母亲曾带我跟黄蛮儿走了一趟【剑心冢】吗?”
“嗯!”
徐骁点头:“那年风雪很大,你娘本就有伤在身,我不愿她去,但你娘执意出行,实在拗她不过,我便只能安排两千大雪龙骑随行。”
“那次母亲其实是为了黄蛮儿!”
苏长风开口道:“我也是走了这趟江湖后,才算是知道了些黄蛮儿的情况。这小子是天生的金刚境,跟大隋那边的唐国公三子李元霸一般,生而神力惊人,根骨无双。但他们这种人也容易遭天妒。这一辈子,不通武道或是废去这一身天赐的根骨倒也罢了。若是踏上武道,入了那天象大宗师。必将遭遇天妒大劫,九死一生。”
“那年母亲带我跟黄蛮儿出行,说是去剑心冢,实则是听说那青城山天师府掌教吕素真,收了一个跟黄蛮儿一般遭天妒的弟子。想去那里看看能否得到化解黄蛮儿的天妒之劫的办法。”
“但很可惜,青城山虽为道君所传,曾也压得龙虎山几乎喘不过气来。那吕素真收的徒弟赵玉真也确实是天妒之人。但那赵玉真的天妒远比黄蛮儿的天妒要轻的多。”
“以青城山的手段,也只能做到以欺天大阵,掩盖气机,将那赵玉真藏于青城山内。待其突破到陆地神仙境后,天妒劫自消。”
“而黄蛮儿的情况,却要严重的多。哪怕是以欺天大阵,也是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所以那次,娘算是白跑了一趟!”
“反倒是我,稀里糊涂在那青城山折了一根桃树枝,又看那赵怀真跟北里王朝雪月城一小仙女打了一架,然后莫名其妙的破了那赵玉真的天妒劫。从而让那青城山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苏长风似是回想起了小时候那次出行的事情,很是有些无语。
自己的事情没办成,反倒是帮青城山解决了个大麻烦。
也是没谁了。
“其实那件事情,你娘说与你而言,只有好处并无坏处!”
徐骁想了想,开口安慰道。
“我知道!”
苏长风重新给徐骁到了一杯茶。
这事儿他当然知道了。
神兵为媒,铁马冰河与九九玄阳剑的羁绊。
那是早就证了仙道大长生境李长生定下的姻缘。
觉醒了宿慧的苏长风又怎能不知呢?
“这次入江湖,我在青城山那边呆了差不多有半年之久,将他们青城山的望气术给学到了手。也正是借着那青城山望气术,我才看到了那么多你不愿跟我们明说的事情。”
苏长风在回北凉之前,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了。
这一世,他生于离阳郊外。
但长在北凉王府之内。
不管是儿时记忆中的王妃吴素,还是这有着人屠之称的徐瘸子。
都是真真将他当做亲儿子一般养着。
就连本该全归徐凤年的青鸟跟姜泥,都在很小的时候分别被吴素跟徐骁带到了他的面前。
在那北凉军中,同样也有着独属于他苏长风的长风营在。
那日紫金楼外的燕云十八骑,就是他苏长风的亲军。
至于那徐脂虎就更不用说了。
早在尚未成年的时候,就将一颗心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那在雪中作为徐凤年的死士甲的徐渭熊。
他甚至都怀疑,不再是徐凤年那小鸡崽子的死士了。
毕竟这些年下来,嬉笑怒骂,相互打斗之间。
他们两个早就结下了解不开的羁绊。
若说徐脂虎跟苏长风属于郎有情,妾有意。
那徐渭熊跟他就像是欢喜冤家。
明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他这里,永远占不到便宜。
甚至还有可能被按着打屁股。
可那徐渭熊就是记吃不记打。
只要回来,只要俩人都在北凉王府之内。
那就绝对是三天以小斗,五天一大斗。
以前没觉醒宿慧的时候,苏长风觉得那徐渭熊就是记吃不记打,故意跟自己找茬呢。
但觉醒了宿慧以后,苏长风却发现,事情貌似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在他出王府,走江湖的那两年里。
每次打完徐渭熊的时候,她都一副泫然欲泣要哭的样子。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哪是要哭吗?
明明是一眼秋水,满目春情的动情模样。
若跟原著中一样,是徐凤年的死士的话。
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所以对这北凉王府。
对这有着人屠之称的徐骁。
苏长风又怎么可能真如铁石心肠一般,只满腔怒意的恨他呢?
所以他在觉醒了宿慧以后,第一时间便去了那青城山,以当年的人情,学了那青城山天师府的望气术。
给这趟回来的一切事情,走做好了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