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烬绝瞪圆了脸,反手拧掐住她的脸:“你丫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的?一天到晚贱兮兮地就来了,找收拾呢吧!”
亦真夺开夜烬绝的手:“脸皮厚怎么了?脸皮厚,长横肉,脸皮壮,吃的胖!”
夜烬绝掸亦真一眼。亦真笑着歪在他肩上:“少爷原谅我了吗?”
他面无表情,一只胳膊却懒懒兜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哪舍得跟你生气啊,不过是把气都郁在心里,跟自己发脾气就是了。”
“巧了,我每次也是在心里跟你吵架,你一来求和我就舍不得了。”
他的一只手轻轻板过她的脸,轻轻吻了吻:“不早了,你明天不还有事情吗?早点休息吧。”
亦真起身舒展了展腰,带着豆芽一起回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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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别怕,告诉阿姨,这是谁给你烫的?”
医院里,负责给小柏哥看诊的医生蹲下身来,平视着小柏哥,她的身后站着几名负责调查的警察。
小柏哥笑嘻嘻的,只是摇头。那医生便目光凌厉地钉住了钱妈:“是不是她虐待你?”
钱妈唬的后跌一步:“姑娘,话可不能乱说,要是我虐待这孩子,还能给他送到医院来?我躲还来不及呢!”
那医生沉默半晌,又拉着小柏哥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只她和小柏哥两个人,医生又问:“是不是和你来的那个阿姨虐待你?”
小柏哥摇头:“钱妈对我可好了,经常给我买好吃的,还给我衣服穿。”
医生又问:“那这是谁给你烫的啊?你别怕,警察叔叔在外面呢,警察叔叔会帮你的。”
小柏哥只是摇头,也不说话。
另一间办公室里,警察询问着钱妈,钱妈怙慑着纸兜不住火,大不了她辞了工作回乡下去,别委屈了孩子。索性全招了,警察做了笔录。
审讯工作结束,警察又调出了小柏哥的资料。资料显示小柏哥今年六岁,单亲家庭,上个月母亲去世后便把他交由项家扶养。据伤口鉴定报告显示,小柏哥胳膊上的烫伤为烟蒂所导,时间为两天半前。
那位女医生实在问不出话来,跟警察汇报:“这孩子是被虐待怕了,什么也不肯招。现在的孩子哪个不是实朵朵粉嘟嘟的?这孩子瘦的皮包骨,还有些营养不良。”
警察上门时,任栀雨正在化妆台前做绿泥面膜。张芸一开门,见到警察霎了霎眼,小柏哥钻在钱妈怀里,钱妈低声安慰着。
“怎么了这是?大晚上还有客人上门?”任栀雨洗了脸下来。那几个警察上前对她出示了证件:“你就是任栀雨吧,你涉嫌虐待儿童,请跟我们回局子里调查。”
任栀雨一听,气的瞪着眼粗了筋:“怎么的,大晚上私闯民宅,赤口白牙地进来就要逮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警察也沉了脸,撩起小柏哥的袖子:“这位钱女士指控你虐待儿童,这就是证据。”接着把医院的鉴定诊断证明和钱妈陈词的笔录往前一摔,“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任栀雨接过鉴定书扫了眼,一见钱妈,眼内迸火,屈下膝盖看了眼小柏哥的胳膊,满眼愤岔不平:“柏哥,告诉干妈,是哪个黑心窝子的给你弄成这样的?干妈给你出气!”
小柏哥只是摇头。一名警察掣开任栀雨的手。任栀雨冷笑着看向钱妈:“钱妈,你带柏哥去医院,我很感谢你,可你不能拿着和尚当秃子打啊!这家里上上下下,除了我难道就尽是死人了吗?打不到鱼打怪堰嘎篓?怎么别人都是瞎子,就你看见了?保不齐是怕被我发现了,这才闹演一出张驴儿告状呢!往无辜的人身上扣屎盆子,赶紧给你自己撇干净了!”
开门的张芸一听,立马附和:“太太怎么对柏哥儿的,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先不说那些衣服玩具了,就柏哥儿治疗的那些药,都是国外进口的!那钱花的淌海水似的!太太犯得着做这样的恶事?钱妈,你就别装了,索性全招了吧!!”
钱妈一听,眼泪都呛上来了,指着任栀雨和张芸:“两个黑心的娼妇!孩子都跟我承认了,你们反倒咬起我了!”
任栀雨叉起腰:“柏哥跟你承认了?柏哥跟警察同志承认了吗?瞎掰乱造也能算证据了?我读书少,你别给我当傻子似的糊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警察也不好下判定,先让两边噤了声。几名警员跟着张芸上楼调查。柏哥儿的房间在三楼,向阳,色色都是高档的象牙白家具,柜子里的衣服是专门定制的,玩具也是国外进口的玩具,只是房间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张芸笑释:“这是柏哥儿要回来,太太费了心思重新装修的,刚装修过的房子不宜住人,柏哥儿身体又孱弱,暂时跟钱妈住一块儿呢。那老东西,八成想把孩子屈打成招,从柏哥儿身上榨油水,养她乡下的孙子呢。”
另一名警员将柏哥儿带进书房里,问:“是不是任栀雨拿烟头烫的你?”小柏哥摇了摇头:“不是。”
警察一诧异,又问:“是不是钱妈拿烟头烫的你?”
小柏哥仍是摇头:“不是。”不等警察问,便一口咬定:“是张芸,她趁着干妈不在,拿烟头摁我胳膊上的。”
门一开,钱妈还和任栀雨驳个没完。正欲再闹到警察面前讨理,张芸竟被扣上铐子带下楼了,任栀雨唬的一展眼,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张芸就被带走了。
项以柔已听了半晌动静,生怕再做了任栀雨的出气筒,故等动静小了才下楼问:“刚刚那是怎么了?”
任栀雨趿拉着拖鞋,腰杆儿也挺直了,怒威威定着眼,见项以柔出来了,冷声:“这儿没你的事,先带柏哥儿去楼上的房间睡吧,以后不必住在下头了。”
项以柔觉得莫名其妙,白了一眼小柏哥,奚落似的施令:“傻站着做什么?跟我上来。”小柏哥抬头看了眼钱妈,钱妈拍拍他的手:“好孩子,跟你项姐姐上去,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