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KG?那还在我预估的范围内,你现在就把Michelle打比赛的视频传给我。”
回家路上,亦真靠在车座上,依稀听到夜烬绝在讲电话。
听到关键处,她倏而睁眼:“你要飞纽约打比赛?”
夜烬绝一怔,拿着手机定定看着她,点了点头。
“别去好吗?”大脑一片空白,亦真听到自己的声音:“你可以去打正经的拳击比赛,我不会拦着你,可那是黑市拳击啊,万一你死了残了……”
百分之百的ko率,一记高扫腿就可至人死亡。赛台上是鲜血淋漓与鲜花着锦对峙的鸿沟,台下则是观众捬操踊跃的欢呼与尖叫……
“我等这场比赛有些日子了。”夜烬绝放下手机:“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在纽约打拳击,出门就被人拿枪顶住头的那个事吗?”
那场比赛里夜烬绝踢死了Michelle的拳王哥哥,Michelle本打算一枪毙了夜烬绝,却在夺抢的瞬间被重击踢中,三根肋骨同时折断。
Michelle也是一名优秀的黑拳手,叹服夜烬绝的攻击速度,却不肯服输:“明年的今天,就在这儿,我等着你。”
亦真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问:“Michelle的战绩是多少?”
“219战全胜,其中95场击毙对手。”
“夜烬绝!”亦真连嘴角都在颤抖:“你要是敢去,我今天晚上就在你床头上吊!还要胸口插大刀!”
“丫头,我是个男人,一言九鼎。”夜烬绝安抚着她:“我有把握不会死在台上。”
“那你有把握你不会残吗?”亦真哗哗流着眼泪:“万一那个狗玩意儿他抠你眼珠子怎么办;万一他把你打成植物人怎么办;万一他把你怎么了你后半辈子只能躺在轮椅上歪着脑袋流口水怎么办!”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夜烬绝不厌其烦的用纸巾替她擦眼泪,那眼泪如泄闸的洪水般流个不停。他不由啧啧:“就你这哭法,我还没到纽约,你就瞎了。”
“你非要去是吧。”亦真见他态度坚决,咬牙:“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去,我就去瑞士安乐死!”
薛子墨看着摔门后亦真怒气冲冲的背影,吓了一跳,和晏晚凉面面相觑几秒,才问夜烬绝:“这是怎么了?”
“梁熙你得帮帮我,我不能做丧偶的小寡妇!”
卧室里,亦真抹着眼泪,鼻涕又下来了,呼哧呼哧擤着鼻涕:“那个什么叫Michelle的,他等个屁啊!等着被雷劈死吧!他敢把我家少爷怎么了,我就拿菜刀砍死他!”
梁熙嘴角抽了抽,声音都被压低了一个度:“不会的不会的,你家少爷从不干没把握的事,倒是你这跟失心疯一样的,万一影响他状态啥的……”
亦真立马就不哭了。
“说不定那个Michelle已经死了呢?”
她眼睛一亮,瞬间峥嵘。眼泪都顾不上擦就冲到客厅里拿起手机百度。夜烬绝很是无语,最后亦真悲催地发现Michelle不但没有死,还在一年前坐上了冠军的宝座。
平地一声雷。亦真两眼一黑,一个急火攻心就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夜烬绝把沥过凉水的毛巾搭在亦真的脑门上,拍拍梁熙的肩膀,委以重任:“我家丫头就交给你了。”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无论如何都不再跟他说话。夜烬绝穷尽毕生之力,甜言蜜语说的嘴都快打结了,亦真就是不理他。
“你不跟我一起?”
她不说话。夜烬绝也就不再强求,扯扯她蒙过头顶的被子:“你还活着吗?别把自己闷死了。”
她忍住了捶死他的冲动,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团在被子里艰难的蠕动了几下。
“丫头,我很快就回来,乖乖等着。”
翌日夜烬绝就飞了纽约,他前脚刚走,亦真就捂在被子里哭出了声,是被气的。
来到纽约后,夜烬绝几乎每天都泡在训练基地。相比泰拳、拳击、跆拳道、武术、自由搏击、综合格斗、以及各种无限制格斗,黑市拳是ko率最高的格斗比赛。
要打综合格斗并不容易,夜烬绝一直保持着之前的记录,但这次他要赢,必须刷新自己的极限,练起来近乎是没日没夜。
“咱哥虽然有过头牌拳王的先绩,可他后来不是回CoCULB收拾烂摊子吗?万一真栽了……”
“你知道他师傅是谁吗?”晏晚凉打断薛子墨:“西伯利亚黑市拳训练营出来的Ray,能一脚踢断27英寸的铁柱,每秒钟踢出4脚,徒手杀死一头北极熊。”
拳击界的人喜欢把实力最强的拳手称为“魔王”,而Ray就是创造了拳击史上神话的“地狱魔王”。
“咱哥虽然没强到与Ray比肩,但从踢技上来说,Michelle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这小子卑鄙无耻不要脸啊!”薛子墨给晏晚凉看他调出的视频:“掏裆、挖眼、咬喉咙、折手臂……他全都用过!”
晏晚凉也有些担心。一年前,要不是Michelle,夜烬绝是准备退出拳坛的。
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黑拳手,除了要在死亡的威胁中掌握全面的技术,还必须疯狂的训练,把自己变成一台杀人机器。
Ray曾说过,强大的重击技术使夜烬绝具备成为魔王的潜质,但问题是他只想赚到足够多的钱去给CoCULB收拾烂摊子,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还对高中时期的女朋友念念不忘!
“虽然近两个月来他没打过比赛,但训练强度可没降下来,应该没问题。”
“也是,现在看不开的就咱亦小姐了。”
亦真如愿以偿的百度到了Michelle的死讯,醒来竟然发现是一场梦。
“梁熙,我要去纽约。”一大早,亦真就开始收拾东西。
“你身体好了?”
“我本来就是在装病,结果夜烬绝那个杀千刀的头也不回的走了。”亦真往行李箱里扔着衣服:“我阻止不了他,那他去哪,我就跟着。”
梁熙下意识的想拦住她,却还是点了头,如果换作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要走的。
“我跟你去。”梁熙一时也想不出非去不可的理由,但她觉得亦真需要她。
若换作平时,亦真肯定要打趣:你是为了陪我,还是想去见薛子墨啊。而现在的她患得患失,这感觉很难受,像鱼掬不住水。
“你不跟夜烬绝说你去找他吗?”上了飞机,梁熙也没见亦真给夜烬绝打过一个电话。
“他走到哪儿我就得跟到哪儿吗?”亦真还在生夜烬绝的气,一提到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恨恨的:“我可没那么离不开他。”
“那你还贱兮兮地跑过来。”梁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