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煲了牛肉汤。”亦真凑过去,悄悄说。
“算你丫的还有点良心。”他轻轻哼了一声,心情似乎是不错。事实证明,这位爷还是很好哄的。
柏哥儿不能多吃牛肉,亦真只敢给柏哥儿尝尝鲜。最后大部分肉都进了某人的肚子。
一天的行程是全部泡汤了。三人外加一只猫,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之前梁熙给我推荐《釜山行》来着,你看过吗?”亦真问夜烬绝。
“你要看这个?不怕晚上做噩梦啊。”夜烬绝想了想:“不过你连山村老尸都看过,应该不是啥问题。”
“我还看过午夜凶铃呢。差点当场去世。”亦真拉上窗帘,抱着夜烬绝的胳膊。
柏哥儿很有些好奇,因为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不过他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电影播放到几人经历重重困难,拼死抵达安全车厢,车厢里的人却锁死了生门。那一刻,亦真同学比车厢外任何一个人都要绝望,一声一声呜呜哭了起来。
“你现在哭还太早了。”夜烬绝把纸巾丢给亦真。果然,大叔出局,她比妻子哭的还要伤心。
“喂喂喂,醒醒,这只是个电影。”
“闭嘴,你这个人好讨厌。”
夜少爷有点无奈,冲柏哥儿撇撇嘴:“没啥奇怪的,她看公益广告也能被感动的痛哭流涕。”
“谁看公益广告被感动的痛哭流涕了。”接下来,某人一直以泪洗面,到了电影结束时,连柏哥儿也开始哭起来了。
夜少爷有些嫌弃地把衣服抽了出来。其实吧,他心里也有些感慨。可是见亦真哭的那么丑,他就感慨不起来了。
“你说,要是我也像那个高中女孩儿一样变成丧尸了,你会怎么做呀。”哭完后,她还给出一道送命题。
他颇有些忌惮地看着她:“要是我,我就把那个常务推给你。然后,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我靠,你真是个禽兽啊。”亦真擦擦眼睛:“我可能都活不到那个时候,早被你抄起来喂丧尸了。”
“那不会。但你要真变成那啥了,那我也救不了你啊,只能替你好好活下去了。”
“好了好了,无法继续愉快地玩耍了。再见。”
亦真正研究晚饭的菜谱,钱妈就来接柏哥儿回去了。亦真满心期待一出好戏,可惜空落了帷幕,主角临时退场了。
“也是没想到项以柔会往家里打电话。”亦真长嗐一声:“她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有也不可能让我知道啊。”钱妈叹:“张芸太心急,才表现的那样势力。现在姓项的告诉了那姓任的,这俩人以后也不大会用她了。”
钱妈带了柏哥儿回家,家里正闹得满天星斗。
客厅里,任栀雨打翻了一地的茶杯,脸皮黢青,眉梢鼻翅煞着怒意,嘴里喊的摇山震岳:“扫帚颠倒竖,只当我是个死人!不用你瞒我,你倒是说说,先生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的头发!”她的头发都是往黑的染,只有年轻小姑娘才会染这种妖艳的色号。一定是有什么女人来过。
张芸自然不敢说,只是道:“太太,先生并没有带女人回来过啊。应该是衣服上沾上了别的女人的头发。”
“胡说!”任栀雨又气的摔了一个杯子:“分明我问过你先生回来了没,你说没有。”
“先生回来取文件,得知您不在,在家宿了一晚,今儿一大早走的。先生让我们,不要跟你说他回来过。”
任栀雨气离了眼:“不用你在这儿跟我花马吊嘴的,等钱妈回来,前后对不上,你也给我滚蛋!”
钱妈贴着门缝听了好一会儿,听着里面声音减了些。这才开门。
任栀雨掸了眼张芸,张芸靠着墙站,不敢吱声儿。任栀雨架着腿靠在沙发上,主人架十足:“钱妈,我问你,先生有没有回来过?”
钱妈露出难色,一副欲言不言的光景。任栀雨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先生跟你说过什么,我也知道。你只管说实话。”
钱妈便道:“先生昨儿晚上回来取文件,见太太您不在,就休息了一晚。今儿早上走的。”
任栀雨凌厉地挑起眼:“回来取文件?是折了什么鲜花嫩柳一径回来的吧。”钱妈指天誓日地说没有这回事。
眼见证词都对的上,任栀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现在家里就剩两个雇佣,也不便随意打发了。任栀雨拿着手里的头发丝,端凝了半晌,心中十分疑悚。叫项以柔明天联系人,在家里各处安置好摄像头。她决不能让人顶了她项太太的位子,绝不。
张芸以为这次自己要完了。没想到竟是钱妈替她圆了这个谎,心下有些好奇,晚饭后便去询问钱妈。
得知了前因后果,张芸嗐声:“如今我倒是要承你的情了。谁让你手里攥着我的小辫子。”
钱妈笑:“我攥着你的小辫子做什么?不过这家里的事儿——”悄声指了指楼上:“太容易有变故,你为着你自个儿,我为着柏哥儿。咱谁都不碍着谁。有什么内情你知道了,咱也好内外交应着。”
张芸听明白了,也没听出来哪里不妥。反正横竖坏不了她的事,也是个不错的点子,爽快应了:“可是,太太未必会再用我。”
你不是惯会逢迎讨好的吗。钱妈心想,面上道:“她倒也没大抓住你的乖,要真用不着你,你也留不在项家了。以前你常给她办事儿,她一时找不下人,今后还是会用你的。”
张芸听着有理,和钱妈达成了共识。
这一头,亦真又在设计图上做了些修改,拿出笔记校对。再过两天又要看见那个艾文了,她可不想出什么岔子。专业词汇的笔记本还在桌上扔着,还没记全。晚上又得加班了。
也不知道梁熙想了什么法子没有。亦真倒是紧紧记挂着。黎大的男生都很心大,光交人际,只要能拿钱解决的,就通通都不算事。
亦真拿着手机再三犹豫。梁熙八成还在跟她生气,不然也不至于整整两天都没有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