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阴暗,并不算干燥,有浓重的泥土的腥气,青璃躺在石床上,闭眼,此刻她尴尬无比,空间里的灵兽羽幽正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事。(.)
“绝对不可能,我没说那种话,少忽悠我。”
青璃摇头不承认,可从内心判定,小白狐狸没说谎,她隐隐约约回忆起来说过的话,心里对宇文鲲鹏那个变态更加愤恨,这次只是被马蹄子踩伤,最好成了太监,省的以后继续作恶,可是那种人,就算成了太监也是一样,人性已经扭曲。
“主人,空间升级了吗?”
此刻,小灵正落在一所府邸的后厨,刚才在天上飞着,突然感觉到小身子轻灵了不少,只有空间升级,才会有此蜕变。
“恩,小灵,京都什么情况?”
青璃渐渐地恢复了冷静,也不再纠结刚刚发生的事,还好淳于魔头弄晕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丢失第一次,事后八成想不起来。
“城门紧闭,好像在宫城内打起来了。”
小灵已经有段日子没吃好睡好,从后厨里面拖出来一个比它身体还大的烤鸡腿,不太新鲜,已经凉了,它还是吃的很香,小嘴油油的,京都的情况还没来得及打探,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没分出胜负,不过一路飞过来,大街小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个出门的百姓都没有。
“我大哥,二姐还有轩子哥都留在京城呢,有消息及时回报,注意下他们的安全。”
青璃掐断和小灵的联系,她坐起了身子,脑子里乱成一团,若是三皇子耶律楚仁登位,自家会遭受什么样的劫难?必须拼尽一切力量,还好北地三十万大军的掌权人还是淳于魔头,她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如果士兵们得知他抛弃北地三十万大军只身来到敌营,一定会让将士们寒心。
隔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米香味道,青璃揉揉眼睛,肚子在咕咕地叫,她装不下去,从床上站起身。这条暗道很黑,也没有火烛,前面是一个窄小的黑洞,地下铺着青砖,走起来凹凸不平。
顺着有火烛的地方,青璃转了一个弯,进去是一个灶间,此刻淳于谙正蹲在地上加柴火,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面色变得僵硬,站起身,连连后退。
“咳咳。”
青璃很是尴尬,她似乎在淳于魔头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一抹叫害怕的情绪,他面色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紧紧地抿着嘴唇,看起来很戒备。
“我饿了。”
青璃想上前看看淳于谙的被箭射中的伤口,布条上透出的血迹是鲜红色的,应该没有毒素,他的肩膀和后腿多处都有血迹,在箭雨中逃出,她毫发无损,而他快被射成筛子,若不是穿了软甲护心,或许此刻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没事了吗?”
淳于谙见自家小丫头虽然脸色带着迷人的酡红,不过眼神清明,说话声音清晰,正在捂着肚子抱怨,他放下心来,刚才这个小家伙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最后他很怀疑到底是谁中了昆虫粉,一直用了很久才平息小腹上的燥热。
“我……我觉得我很热。”
青璃再次把身体向前,一向面不改色的淳于谙此刻的表情甚是精彩,和调色盘一样,青璃捂着嘴,感到好笑,她看了一会儿笑话,这才好心地解释,“我是说,很饿。”
小铁锅里面的粥浮起一层白沫,诱人的米香味传来,青璃等不及,被淳于谙拦下,“我来,小心烫。”
这里的碗筷也不知道有多久没人使用,水缸里的水也是,青璃趁着淳于谙没注意,从空间里调出灵泉,仔细地洗碗之后,两个人这才回到刚才的石屋。
在这样的情况,青璃顾不得挑剔,她刚才在灶间看了一眼,除了一个米缸,一个水缸之外,空无一物,一点调料也没有,一看此处就很少有人来。
淳于谙的解释是,这里是大周留下的暗道,直到前面不远处,再往前就是大周和大秦中间隔着的那条水流汹涌的大河,无法挖地道,要走桥之后,才有通往大秦都城的暗道。
温热的米粥,温暖了青璃的胃,她第一次觉得没有任何小菜,喝白粥同样美味,一连喝了两大碗之后,她这才停下来,又去灶间里找来木盆,加了空间的灵泉水,给淳于谙处理伤口。
上面的箭被强行拔出,有一个圆形的伤口,血肉模糊,淳于谙一直要照顾青璃,自顾不暇,只随意用擦了点止血的药粉,青璃看上面还有泥土的痕迹,怕感染,重新用灵泉水清洗了伤口,又偷偷地从空间换上最好的伤药。
在地道里,没有沙漏,两个人无法掌握时间。按照进来的时辰判断,此刻应该已经进入到午夜,而上面还隐隐有马蹄踩过的声音,两个人突然消失,大秦士兵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正在仔细寻找。
“这次都是因为我,他们会不会找到地道的入口?”
青璃心里多了一丝愧疚,若是因为她,大周多年隐秘的地点被大秦发现,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她轻蹙着眉毛,“你这次只身前来,若是士兵们知情,一定会动摇军心。”
对士兵们来说,他们敬仰的那个将领应该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不应该受任何外力影响,得知他为了一个女子丢下三十万大军,做出此等疯狂的举动,士兵们怕是会失望吧。
青璃站在士兵们角度,也觉得寒心,可惜她不是士兵,她是淳于谙的未婚妻,能有的只是温暖,感动,还有坚定,无论如何,两个人都经历了太多,命运也是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安心。”
淳于谙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轻轻地拍了拍青璃的头,眼眸闪过厉色,宇文鲲想得到便宜可没那么容易,他能预想到,最近两天怕是又要有一场苦战。
“我知道,玉塔寺一间禅房里有暗道,不过暗道和通往平阳城的暗道不是一条。”
青璃那个时候昏迷着,靠着仅有的意识,她不记得那条暗道在哪里,但是马车最后拐进了一条胡同,周围比较安静,分析得知不是市井人家,周边大概都是大户人家的宅邸,马车进到胡同内很轻松。
这次只能说她的运气太背,听宇文鲲的语气,一开始并不是策划好的,他来禅房找的人也不是自己,大概是赵晚春和北堂谚,这点也是让青璃摸不着头脑的地方,听宇文鲲手下回报,两人多半是私奔了,难道之前的分析有了误区?
“北堂谚是个正人君子,他虽然是宇文鲲的手下,但是二人一向面和心不合。”
淳于谙眸色暗了暗,以前他不信,也不会相信有这么傻的将领,可当一个男子深爱一个女子,两个人身份上有难以逾越的鸿沟的时候,选择在一起,逃脱世俗的束缚并非不可能,对此他很羡慕,无论北堂谚还是赵晚春都有很大的勇气,是洒脱的人。
“难怪于嬷嬷到赵府上,婆子说在玉塔寺还没回来。”
青璃敲打着石桌,传来一阵一阵带有节奏的响声,她转过头看着淳于谙的侧脸,轮廓深邃,脸颊一侧有被箭擦过的血痕,她不自觉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抚着。
“你的丫鬟麦冬,受了重伤,被隐卫找到,送到了新宅救治。”
淳于谙嗓音沙哑,他不自觉地往后移动着身子,不久前青璃的所作所为已经给他带来了阴影,每一句话都说到他的心坎上,就差那么一点点,两个人就要发生实质的关系,他是怕,怕多年的自制力荡然无存。
“这么说麦芽还没找到?”
青璃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用手托着腮,思索了片刻,又站起身,在石室里面绕了一圈,看到有柜子,随手打开,里面是几个包裹,或许太久没人进来,包裹里面洁白的里衣,有黑色的霉迹。
“暂时还没有。”
石室内只有一盏油灯,灯光昏暗,两个人坐在石桌旁沉默良久,青璃终于开口,“虽然不清楚外面的时间,不过这里你不能久留,方侍卫一定急疯了!”
主帅丢下将士跑到敌营,这一定是个爆炸性的消息,就算方侍卫得知内情,尽量隐瞒,但宇文鲲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找不到人之后一定会派人去之大周营地打探消息,没准还要把发生了一切散步出去,会给大周士兵一种恐慌的情绪。
“我们一起。”
淳于谙显然已经想到这个问题,只不过青璃刚刚醒来,还很虚弱,他无法离开她身边,现在见她好一些,点点头,“我们一起回去,你就在我的大帐内……”
“我不回去。”
青璃拉着淳于谙宽厚的手掌,感受到他的体温,她淡淡一笑,眼神坚定,指着自己的衣衫道,“你看看这身衣衫,领口和后背的地方是透明的,衣衫不整,我怎么能出去见人?”
“你不用担心我,你回去,恐怕大秦得知主帅不在大营,煽风点火,伺机而动。”
这条地道里面的弯路太多,七拐八拐,没有地图和熟悉路的人做引导,注定困死在内,这地道本来也和迷宫一样,空间升级之后,耗费她巨大的精神力,她在极力忍耐。
“你就在这里,等我晚上过来接你回去。”
淳于谙沉默片刻,自家小丫头说的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为了她的脸面,也不能带着她就这么回去,地道里暂时安全,他一直犹豫,只不过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送走淳于谙,青璃一屁股坐在了石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因为空间升级成功,昆虫粉的药性被暂时的压下去,她真怕二人在一起,再出现刚才那种情况,她心里清楚,这次肯定要来真的。
淳于魔头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但只要涉及到她,就会变得犹豫,她不想成为他的拖油瓶,此事也绝不会有第二次,不跟随淳于谙回大营不是因为什么脸面,她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地道的出口离大秦营地很近,她要出去,疯狂地报复宇文鲲!
内体又是一阵燥热,青璃闪身进入到空间,立刻觉得精神一震,升级后,这是第一次进来,放眼望去,一片辽阔,空气中带着一种鲜花的香味,远处一片片的稻田已经被种满了棉花,在周围还有一些蔬菜。
青璃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从库房里面取了几样熟食,带着上了二楼,进入到温泉池子里面,那套军妓帮助她穿的衣衫扔在池子边上,等一会儿直接烧掉。
“主人,这个是昆虫粉的解药。”
小白狐狸羽幽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岸边,洁白的小爪子拍了两下水花,又扔给青璃一个小药瓶,里面只有一枚药丸,她毫不犹豫地吞咽下,顿时感受到筋脉中流动这一股凉风,温度骤降。
“羽幽,去闺房帮我找一套衣裙。”
刚才着急,青璃忘记拿换洗的衣衫,只好指挥小白狐,心里盘算什么时候找宇文鲲的算账好,现在他被马蹄子踩得不轻,身边肯定有一群服侍的人,最好的接近时间不是晚上,而是正午。
洗漱完毕,青璃随便吃了几片熟食,她穿好了衣裙,来到闺房里,闺房没有太大的变化,衣橱里面各式各样的衣裙,几年前她个子矮,穿什么都是松松垮垮,如今穿起来刚刚好,展现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真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
时间未到,青璃在空间里小睡了一会儿,等起身之后,又去空间四处转转,在山坡上随手摘了一个变异的紫色苹果,味道也变得有些奇怪,好在汁水丰富,又脆又甜,但是这样的颜色拿出去吃很奇特,她用刀切片之后,放在加速流动的库房,很快就成了脱水状态的苹果脆片。
在森林里,有各式各样的动物,山鸡野兔到处都是,一进去就看见几只山鸡在蹦跶,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有一只母鸡还在她眼皮子底下,下了一个蛋。
鸡蛋呈现一种灰色,上面还带着花纹,青璃拿在手里观察一番,又放进不远处搜集鸡蛋的桶内,升级之后,灵泉里的大鱼,最大的也有二十斤左右,简直快长成了鱼精,她刚把一套成色质地很差的玉佩扔进了灵泉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玉塔寺求得的护身符忘记给淳于谙。
转回青砖瓦房,青璃直奔书房,打开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麒麟玉佩,看着眼熟,这好像是多年之前,两人在凤阳镇上的时候,淳于谙忘在自家赁住小院里的,她一直收藏,想在恰当的时间还给他,时间一长,连她自己都不记得。
“主人,外面现在应该是巳时。”
小白狐狸羽幽见自家主人正盯着玉佩发呆,出声提醒道,它的手里正拿着一块鸡胸肉,啃得起劲。
青璃把玉佩放在书桌上,重新装扮一下,出了空间,她刚到石屋内就听到上面有凌乱的马蹄声,还有阵阵厮杀声,难道如她所所想,宇文鲲有所行动?
等了很久,马蹄声才平息,青璃猜测两军又要对垒,并且在不远处的山谷外摆阵伏击。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按照昨日的路,从地道口出去。
外面的天气晴好,此刻还不到正午,太阳当空,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她的身上洒下细碎的点点光芒,确定大军过去以后,青璃使用轻身术,快速地向敌营行进。
前方不远处,是一片平原,周围也没有树林做遮挡。外围是士兵的营帐,此刻只有几队士兵在营地巡逻,前方大帐,他们此刻并不戒备,正在讨论得胜归来之后,找哪个军妓玩的事。
“我听说北堂将军和平阳知府千金有了私情,不顾大秦和大周宿敌,两个人私奔了!”
一个穿着灰色士兵服的小个子士兵见左右的人不多,对着旁边几个人挤眉弄眼,说着八卦。
“不可能,我看你还是不要乱说。”
另外一个士兵明显带着疑惑的目光,满眼不信,连连晃脑袋,“都是谣言,还传咱们上将军昨日抓来一位绝色姿容的小姐,是大周淳于少将军的未来夫人呢。”
“就是这样,军妓营那边的小桃红说的。”
几位士兵交头接耳,说着昨日的事。青璃躲在一个营帐偷听,这里是士兵的住所,被褥乱七八糟,地上还有鞋,一股臭脚丫的怪味,她捂着鼻子,强忍着,真是要熏死人。
“什么?上将军受伤了?怎么可能?天不亮就响了号角,上将军挂帅亲征。”
青璃听几个士兵闲谈,掌握了一部分信息,这么说宇文鲲不在主帐,而是出征了,这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本以为昨夜他被马蹄子踩伤,至少也要躺个几天,谁想到真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
接下来就是没什么营养的话题,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宇文鲲不在,青璃难掩失望之色,既然来了大秦营帐,不做点什么回去,真是太亏了。
在营帐之内穿梭,大部分都是空置的,这些士兵几乎不注意个人卫生,帐篷里面苍蝇蚊子,几乎让她作呕,刚才为了躲避巡逻的队伍,躲进去一个营帐,还发生了点小插曲。
一个皮肤白皙的士兵正在换衣裤,她在门口处能看到他白花花的屁股,听到声音,士兵回头,见到青璃就要尖叫,被青璃直接打晕,又下了迷药。
少见多怪!在古代就是有特权,这种情况都是女子吃亏,也不算她非礼,那士兵也太脆弱,心里素质太差!青璃正要离开,突然发现不对,她转过头仔细打量这个清瘦的士兵,胸部缠着一层层的布条,她猥琐地摸了一把,确定此人是女子,难道这个时代也有木兰代父从军啊。
前方的就是宇文鲲的主帐,门口把守着几名训练有素的士兵,面色严肃,手里面拿着长矛,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去,还是有点难度的。
此时已经快到了正午,巡逻的士兵无精打采,和守在主帐门前的几位形成鲜明的对比,看来主帐内一定有很多机密,青璃甚至猜想,会不会通往平阳的地道,就在这附近。
阳光火热,青璃有轻微的眩晕,她观察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几名士兵有任何交流,和木头人一样站在主帐门前,眼睛直视前方,如果她要用精神攻击,可能会惊动周围的巡逻队伍。
“抓紧时间,不能再等了!”
青璃从空间里抓出四五只山鸡,扔在士兵前面不远处,几只山鸡正在空间里悠闲地转悠,突然发现面前景物不对,扇着翅膀,发出狂躁的叫声。
“怎么会有山鸡?还这么肥?”
这招奏效,山鸡吸引了几个人的视线,但是几个人还在原地没有动,眼睛定定地盯着山鸡,纠结着。
“我们抓来吧,晚上正好烤鸡吃。”
一个士兵放在沉重的长矛,对着几个人说道,“上将军让我们看守主帐,我们只不过是抓山鸡,一共才几步,不算失职,晚上咱们哥几个不当值,正好烤了吃,我那还有一坛子酒。”
“真有你的!”
几个人商议好之后,快速地对山鸡围追堵截,青璃怕几个人离开太远会产生怀疑,特地给山鸡来了一个眩晕术,她趁着这个工夫,闪身进入到宇文鲲的大帐。
刚进入大帐,是一扇八幅湘绣的美人屏风,上面的美人几乎赤裸着,还有几个半裸男子,竟然是一副春宫图,就这么摆放出来,还真是变态。
左边青璃记得,是宇文鲲的休息的营帐,她进去看了一看,一切摆设还和昨晚一样,不过地上厚厚的地毯已经换成了另外一种颜色。
床帐的被褥被叠的整齐,大帐之内还有未化完的冰盆,一切显示宇文鲲都刚刚离开不久。在侧面有一个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几样古董,鼻烟壶,瓷碗,翡翠的佛像,青璃全部收到空间里,又悄悄地在他的床帐附近搜索,在枕头下方,找到一把金色的匕首。
做将军的都有这个毛病,似乎对任何人都难以信任,随时防备着,青璃知道淳于谙在睡前也习惯把兵刃放到枕头下面或挂在床帐中,这样有安全感。
宇文鲲有一个衣柜,青璃打开一看,很难想象一个男子有这么多的衣裳,整整摆满了衣柜,让她眼花缭乱,最后随便摸索了一番,没见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刚想转移阵地,看到一个小布包。
“难道是银子?”
青璃打开布包,顿时面色通红,暗骂变态,上面是几个铜质的小人,每一个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并且一丝不挂,重要的部位被做放大处理,两个小人可以合并在一起,也能拆开,不愧是淫贼,工具都这么先进,对比起来,耶律楚仁那只能算是平平,宇文鲲这里,绝对不缺能工巧匠。
本想把这一套顺走,最后想到宇文鲲淫邪地笑,她停手,穿过屏风,来到另一边的大帐,这里才是大秦将领商讨军情的地方。
门外,几位士兵正在讨论山鸡的做法,对有人闯入大帐毫无知情,光天化日之下,周围都是巡逻的队伍,出来一只鸡都无比明显,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青璃打量一下,是淳于谙主帐几倍大小,有长方形的桌子并十几把椅子,桌子上有糕饼茶水,还有沙盘等,绘制的很是精细,她想找有关邪阵的资料,很可惜一无所获,里面什么都没有。
宇文鲲是一个谨慎的人,即便是有,也会随身携带,青璃在大帐内搜索了一下,没有一点异常,也没找到地道的痕迹,看来一切只能从平阳城里面入手。
头号仇人宇文鲲不在,青璃找不到报仇的目标,她从空间里找出火油,泼在大帐之内,用拿出火折子,往火油处一扔,顿时,火苗原地起了一尺多高。
“什么味道,哪来的烟呢!”
“不好了,主帐着火了!”
门外几名士兵,有两个去喊人,另外三个不顾自己的安危跑了进来,青璃借此机会快速地闪身出去,在周围的营帐快速地点火,让大秦士兵们喊叫声不绝,人心惶惶。
“不好了,有大周的探子混起来了,咱们出了奸细了!”
这是大秦士兵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后方来了很多兵马支援,无奈火势太大,谁也不敢进入到帐篷之内找死,只能提着水桶,笨重的浇水,有机灵的士兵大喊,“保护粮草!”
原本,青璃对大秦的营帐不太熟悉,周围几里之内都是营帐,她没找到粮草所在地,既然有人喊,她从一个帐篷里面偷了一套最干净的大秦军服,低着头跟在后头跑,跟着前面士兵,寻找粮草的位置。
“你的鞋……”
一个士兵有些掉队,他跑得很慢,和青璃并肩前进,见青璃一直低头,也低着头,片刻发现了不对,她的鞋是女子穿的缎面绣花鞋,上面还有两个大珍珠缀在上方。
“闭嘴,多管闲事。”
青璃施展了一个眩晕术,把他扔进了一个帐篷里面,跟着前面两个士兵的方向,来到粮草的所在地,因为四处着火,怕四周的营帐遭到波及,已经有大批人赶去救火,前方正在打仗,有几万兵马赶去随时准备增援,后方的人马并不多。
“收!”
默念一句,堆成小山的粮草全部收到的空间之内,有亲眼见到此情景的士兵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青璃只能感叹他们运气不好,全部杀人灭口,空间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就算这些人是无辜的,为了自己,她只能这么做。
把大秦后方搅合一团乱,青璃这才回到了密道之内,她以为自己杀人之后会觉得罪孽,无比沉重,甚至哭泣,自责,可是她什么反应也没有,相反觉得理所当然,果然,还是被这个年代给同化了。
战争是残酷的,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分不清谁对谁错,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努力,就是为了活着,活的更好。她不想大周被灭国,做亡国奴,也不想三皇子耶律楚仁上位,所以选择扼杀对自己有威胁的一切。
大秦的后方,火光冲天,士兵们鬼哭狼嚎,提水灭火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燃烧的速度,在帐篷之内放置的都是桌椅板凳等易燃品,周围一个帐篷着火,很快四周的帐篷也被燃烧了起来,后方几千人根本应接不暇,来不及救火。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士兵们更是束手无策,派人通知在前方的将领,在后方出现了大周的奸细!
此时,宇文鲲带着邪笑,正站在缓坡之上,昨夜被马蹄子踩伤,他连续吐了几口血,阳光下,他的面色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嘴唇却是猩红色,像被血染了一样,他勾勾嘴角,淳于谙逃过昨天一劫,在己方营帐放走了他,那么就在战场上找补回来,让他领教一下绝杀阵的厉害!
这边,大秦士兵已经摆好了阵型,对面淳于谙正带着三千先锋军在前方,准备入阵,方侍卫跟在一边,一直擦着冷汗,谢天谢地,少主能活着回来,少夫人也没有事,真是老天保佑!
昨夜,淳于谙走了以后,方侍卫在原地痛哭了很久,一直被失落,自责等情绪困扰,感觉没有什么希望,脑子里也都是不好的想法,一直等到子夜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想亲自前去,可想到少主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又忍耐下来。
一直等到天快亮了,才看到一身是血的少主归来,当时他觉得自己愣在原地,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一直到少主开口。
“少主,这种情况您需要休息,属下看张副将可以胜任。”
方侍卫在一旁有些担心,少主至少有三四夜没有合眼,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何况还是两军对战,宇文鲲能在受伤的情况下出战,可见胸有成竹,己方千万不能因为逞能而中了算计。
“这阵有古怪。”
淳于谙坐在马上,挺直了身子,张望着不远处,彼时正是大周士气最高昂的时候,绝对不可以退缩,对方的布阵方式很奇怪,其中夹杂了一些奇门遁甲之术,让他有点不好的预感。
“还是我来,一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消息,一定要撤兵!切忌!”
先锋号角响起,淳于谙带领着先锋军冲入地方邪阵之内,两军不需要叫阵,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快速地厮杀在一起,每个人都血红着眼睛,和疯了一般,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啊,扬我国威,杀光大秦蛮人,还我大周万里河山!”
有士兵们冲上前去喊叫杀敌,淳于谙打头阵,马上发现了邪阵的威力,似乎杀敌比平日困难,而且一个大秦士兵死去,邪阵丝毫未乱,总会有新的士兵填补上去,每个人都训练有素,不时地变换着阵型。
“哈哈,淳于谙,昨日没有绞杀你,让你多活了几个时辰,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留在阵中,以祭我大秦军旗!”
宇文鲲仰头狂笑了几声,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他眼中带着疯狂之色,大喊道,“我大秦好儿郎们,加把力,绞杀大周先锋,一个不留!”
战场上,有越来越多的人从马上摔下,大秦的邪阵丝毫未变,而大周由于有人不住地死伤,原本的队形已经被打乱,大秦邪阵又有了新的变化,把大周先锋夹成了几段,分别截杀。
“不好!”
淳于谙心里打了一个突,对方的阵法变换无常,无论今天来了多少人都会被绞杀在阵内,他的身上带着煞气,眼眸深邃,盔甲已经被血染红。
“少将军,大秦不到一刻钟就要变换一次阵型,无法找到阵眼所在!”
有偏将一身是血的回禀,他的胳膊上中了一刀,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每击杀一个大周士兵,宇文鲲都会下令,让人割下脑袋扔到阵外,准备冲阵的大周士兵更是红了眼睛不顾一切厮杀,那里面有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兄弟!
战场上惨烈,到处都是血迹,残肢断臂,一片狼藉,邪阵之内,原本进来的三千精英已经被斩杀过半,虽说大秦也不断有人伤亡,可是大周来闯阵的都是精锐,是精英!
淳于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很清楚,此刻不是找阵眼的时候,因为阵法又换成了新阵,无迹可寻,再这样下去,众人最多能突围到山谷之中,可是被困之后,粮食草药都成了问题!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淳于谙在阵中丝毫没有消息,己方里外合击,没有一点办法,方侍卫红着眼睛,传信给张副将,少主退兵的决定。
“可是少将军还在阵中!”
张副将眼睛里都是血丝,他不敢相信,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可是大周这边不断有士兵被抬下去,比起大秦来说,伤亡惨重,毫无阵型可言。
“军令如山!”
方侍卫用手捂着胸口,做决定,这是少主的决定,他没有办法更改!看到大秦士兵的长矛挑起一个个大周的士兵,那些曾经真稚嫩的脸庞,几日前在沙场上还在欢呼,此刻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的痛难以言喻。
“撤退!”
大周这边,退兵的号角吹响,士兵们听到声音,全部往一起靠拢,刚才如一团散沙的队形,迅速得到了整合,而在阵中的淳于谙,听到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指挥着还在阵中恶战的众人,统一往山谷地带分散。
“少将军,将士们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
一旁的偏将捂着胳膊,随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如今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能多杀一个大秦士兵,也算是值得了。
“哈哈,淳于谙,不如你束手就擒怎么样?本将军心情好,没准给你个痛快,或许你用莫青璃换,给你条活路如何?”
宇文鲲兴奋地望着,他一激动又咳出一口血,想起昨夜他堂堂大亲上将军,竟然被马蹄子差点踩死,心里越发愤恨,“给我斩杀,一个不留,绝杀阵!”
宇文鲲正在嚣张,邪阵之内,淳于谙只感到一眼望不到边,里面外面都是大秦的士兵,他们对阵法的掌控非常强,甚至谁死由谁去顶替都做了完全的安排。
“上将军,不好了!咱们营地起了火,疑似有大周奸细趁乱放火!”
宇文鲲背着手站在山坡上,他眯着眼睛,盘算用多少时间可以消灭淳于谙最后的精锐,听到这个消息,他一惊,“那我大秦粮草……”
“全部……损毁。”
回禀的士兵一哆嗦,快速地跪倒在地,低着头,身体在不停地发抖,心想这次是他倒霉,凶多吉少。
“废物,一群废物!”
宇文鲲一着急,又喷出一股血来,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旁边的侍卫快速上前搀扶,他这才没倒下,“把淳于谙等人赶到山谷里,三万人留守,其余人撤!”
号角声响起,邪阵变换了阵型,淳于谙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此时进到山谷之内是最好的选择,众人集中在一起,一边对敌,一边突围。
淳于谙精锐部队损毁严重,几乎每个人都挂了彩,有不少人受伤严重,奄奄一息,可是他还是不放弃,让士兵们共乘一骑,往山谷里面撤退。
“少将军……”
山谷里面多蚊虫,众人受伤流血,血腥味容易引来猛兽,兄弟们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恶战一天,眼看天都要黑了,根本分不清方向。
“跟我走!”
淳于谙手下的精锐们是今年来才培养起来的,对此处很是陌生,不过在多年以前,他曾经在此处九死一生,算是熟悉,只是被困在山谷之内,自家小丫头怎么办?今夜会不会还在等他来接呢?
月亮渐渐地升起,弯弯的小月牙,天空有无数的星星,远处还有一条明亮的银河,众人点着火堆,简单地包扎伤口,商议如何自救,等到大周大部队前来,若是遇见邪阵,淳于谙也没有绝对把握,一定要尽快想出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