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最浪漫的事—檐前雨

不记得在哪里曾听到那么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拿不准的时候,这个时候倘若有人在你面前振臂一呼,他便会在你心里站成一座山。

那的后来,在那个老早的十月深秋里,苏浅浅深深地体会到了那样的感觉。

李爷爷便成了她那年幼心里的一座巍峨屹立的山,立在了她的深秋里……

“你现在就是爷爷的孙女呀,你的事就是爷爷的事。”李爷爷那样着,眼里眉间蓄着笑意。

苏浅浅唇角弯弯,微微地睁大了眼睛,朝李爷爷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拿出了揣在左边口袋里的信来。

姐姐来信了!

看着那熟悉的字体,苏浅浅不自觉地又抿嘴笑了起来。

收到一封轻飘飘的书信,里面是裁下来的晴空:满满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李校长朝那粉红色的信封看了一眼,笑道:“都了什么?”

“你猜。”苏浅浅抿嘴一笑,挥了挥手中的信。

“嗯。”李校长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朝苏浅浅看了看,很认真的顿了一下,“确定了?”

“嘻嘻。”苏浅浅笑了起来,点零头,“嗯,恭喜你猜对了。”

“真的嘛?”李校长忽然间有些不确定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揣测的表情,像是笑,又带着点不上来的感觉。

这是什么表情?

“不信嘛?”苏浅浅眨了眨扑闪闪的大眼睛,把粉红色的信封打开了,抽出一张蔚蓝色的信纸,把信纸往李校长手里一塞:“你看,是不是真的。”

“信,”李校长扫了一眼那塞过来的信纸,朝苏浅浅看了过去:“这你是信,你确定我可以看?”

“对呀。”苏浅浅伸手抓过额前的一缕长刘海把玩了起来,“有什么不可以看的嘛?这里面又没有什么秘密?”

嗯?李校长的微微挑了挑眉,朝苏浅浅扫了一眼,又低头瞟了一眼手里蔚蓝色的信纸,字可真漂亮呀,一看就是练过的!

“再了。”苏浅浅头一歪,“就算是有秘密,也是我和爷爷共同的秘密。看吧看吧。”

“那我可真看了。”李校长笑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真的看喽?”

“看吧看吧。”苏浅朝晃了晃头,朝不远处十来米外,修剪着花枝的李奶奶和那信使王叔叔看了过去,片刻,又回过头来,“看吧,爷爷,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呢。”

“好!”李校长应了一声,把那蔚蓝色的信纸稍微往后拿远了些,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苏浅浅微微地别过头去,朝院门外看了过去,雨已渐渐地大了起来。

远处的雨一片,一片匀净的声音,自远而近,空是灰灰的阴觉。

风推送着分量均匀的雨,从远处推过来,而又带往远处去,往一个方面刷过去。只见整队的雨,从门前扫过去,再接着是下面的又一整队的雨。

非常喜欢听这样的雨声,就像在听罗斯卓波维其指挥交响乐团演奏拉威尔的音乐,指挥棒从右到左,轻轻一挥,各组的乐器就那么一整列地接着上一组乐器的音符,迅速轻捷的扫过去,面那样就形成了一个漂亮的乐句。

有些音乐是成片又成串的,这风兼雨也是,它给你的是方向和距离所形成的强弱,而不是在固定音型与方位上所形成的音理的增减因此,才这样的生动灵活,充满了立体与层次之美。

在那样的雨声里,她又记起了姐姐,想起那与姐姐的对话。

姐姐:全力以赴,是一种精神,一种积极主动、永远奋力向前的精神是一种态度,一种流动报酬,不畏艰险、不找任何借口、倾其所有去完成任务的态度。“

她清楚地记得那的情形。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子里为自己梳着出水辫子的姐姐,头发在姐姐的手里穿梭,几乎是一个惊讶发呆的瞬间,一根细心的出辫子便编好了。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左边三根编完,姐姐又移动到了她的右边,继续编了起来。

在那样的手速里,她问姐姐,这需要练多长时间呀?

姐姐笑了起来,笑着,从五岁开始,她就自己扎头发了。

“啊?”苏浅浅故作吃惊地笑,朝镜子里的自己和姐姐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那我岂不是也练个七八年了。”

“那倒不用,你看,是不是很快?”姐姐轻抚着苏浅浅的肩,往镜子里看了过去,“这个很简单,接下来的更简单。看好哦。”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朝镜子里看了过去。

姐姐很麻利把左右三根辫子往后脑勺编了过去,边编边道:“放到后面,再二个为一股,用头绳扎一下,然后,再往下编成辫子,最后,在发梢用头绳扎下,别上你喜欢的蝴蝶发夹就可以了。”

“看看,漂亮嘛?”姐姐从桌子上拿过镜子,前后对照,镜子里出现了扎着蝴蝶发夹的辫子。

“漂亮。”苏浅浅笑了起来,抬手摸了一下,“那我可以全力地赴的练习一下了。”

“好呀。”姐姐完,不由分的又把蝴蝶发夹拿了下来,很麻利地解开了辫子。

苏浅浅:……

她没有现在立刻马上要学的呀!

苏浅浅瘪瘪嘴,朝镜子里的姐姐看了一眼,又微微地低下头来。

好吧。现在学也校

姐姐在旁边可以随时纠正。

苏浅玫浅看了一眼,已坐到一旁的姐姐,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了起来。

苏浅浅微微地侧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心地编起了辫子来。

“不错嘛,学得很快哦。”姐姐笑了起来,朝镜子里看了过去,“以后就不用扎着高马尾了,偶尔也可以换个发型了。”

“嘻嘻。”苏浅浅甜甜一笑,“等我先编完两个,看看我是不是有编辫子的赋。”

“咯咯咯。”姐姐笑了起来,“这个和赋,还真没有太大的关系,熟能生巧。”

是呀!

熟能生巧!

一阵凉风吹过,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抬手理了一下额前被风吹过的头发,朝李爷爷看了过去,他仍在看着信,还没有看完。

苏浅浅微微地侧过头去,继续看着檐前雨,成线的滴落下来,和记忆里的那个雨一样。

在那样的雨声里,姐姐对她,想要把事情做好,不仅要要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还要全力以赴,才能日益精进,一比一好。

舍不得让这样的雨停,也舍不得走近这雨而只愿坐在檐下,听它在外面,在远处潇潇,走近时渐渐,再渐行渐远地离去,却跟着又扫来一排,潇潇又淅淅,就像记忆,空灵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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