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家班这批男、女徒弟们,因为孟晨瑶的到来,暗暗争斗、几番折腾,一下分成了两派;
以何放、许清为首的男徒弟这一派儿,总想搞点什么鬼名堂,作弄整治一下孟晨瑶,出出心头的闷气。
女徒弟这一派跟着金花、银花、孟晨瑶这三朵花一块儿,齐心协力、共想办法,破解男徒弟们想出的歪主意、鬼名堂、歪招数!
使他们的“阴谋诡计”难以得逞,害人的法儿步步破产。
虽说都是一班小屁孩儿,过家家般的玩意儿,但当时的气氛之激烈,像打仗似的,还真有一点剑拨弩张的味道儿哩!
这个夏天的炎热天气,增添了这两派小徒弟之间的暗战热度。一方私下备战,一方紧密防护,火药味儿挺浓。
为了保护孟晨瑶,每次到湖边纳凉,金花、银花和那些女孩子们,都把她围在中间,众星捧月一般,免受男孩子突然撒来的泥巴、湖水的袭击。
虽然那些男孩子们,用尽心机、想尽计策,但内有强子泄密,外有女孩子们维护,孟晨瑶每一回,都逃脱了他们的算计。
何放、许清几个人,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了!
在湖边下不了手,他们就把“战场”,搬到万年台上来,想在戏台这儿,动点儿手脚,让孟晨瑶闹出个笑话儿,出出丑儿——
学徒们天不亮就起床,在那一溜排房子里出来,从左角台边,走上万年台。
左角台边台阶上,有一道小木门,当年是为祭孔大礼官员按官职大小、资格深浅,排列次序、鱼贯而上登台献而的用,并起着阻档闲人的作用。
后来,成了唱戏角儿们,到戏台上的一道屏障;现在成了男女学徒们,登台练功的必经之门。
何放、许清就想在这道门上,动一点儿心思,弄点儿动静出来,让孟晨瑶尝点儿苦头。
他们商议把头天晚上的洗澡水,装进水桶里,提到万年台上,悄悄地放在这道门头上,并在水桶柄上,系一根小绳索儿。
这道门长年敞开,水桶偷放门头上,不知内情的人,不会朝门头上望,作算有人无心朝上望一下,
此时天还未亮,光线十分暗淡,门头上放只水桶,也不会轻易发现。
他们安排一个人,提前来到台上,躲在木门背后,手里捏着绳索头儿,从门缝里朝下偷看。
只等孟晨瑶登台阶,从门口进来时,就把这绳索头儿一拉,那一桶洗脚水,会从她的头上淋到脚下。
这种鬼把戏,那些调皮捣蛋的小屁孩子们,玩得得心应手成功率很高,被算计的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泼上一身脏水,生一肚子闷气罢了。
做这事的小屁孩儿们,个个暗暗兴奋刺激,心情愉快好几天。何放本来要强子提前上台去,躲在那扇门后面,做那个拉绳子的“恶人头”!
没想强子这回坚决不干,说他年纪小,害怕那边的金花、银花。这个事肯定瞒不住,自然要招惹到金花、银花,他怕她俩骂他整他治他!
无论何放怎么骂强子无能、没用,是个窝囊废!他死也不去做,反而暗地里把这个情况,偷偷告诉金花了。
何放指挥不动强子,只好叫许清顶缸!许清惯会出鬼点子,却不喜欢亲自动手。
现在被何放逼着,只好找了只没人用的破烂木桶,把自己的脏臭洗澡水,闷了一晚上,全部留在桶里。
第二天起个大早,在三姨太还未上台前,把这桶水,提到台边,放在门头上,许清早在桶款柄上,系了一根细绳索儿。
此时,他躲在木门后面,一手捏着绳索头儿,偷偷地从门缝里,紧张地朝外头张望。
打算孟晨瑶一经过这里,他就一扯绳索头儿,拉翻木桶,泼她一身脏水。
许清内心算计好了,做完这件事后,他就一个筋斗,翻到后面的大台上。反正此时天濛濛亮,台上台下,还是漆黑一片。
凌晨,万年台上还很幽暗,三姨太平常点根蜡烛照明。但台子面积太大,烛光黯淡,人影模糊得很,谁也看不清楚,是哪个做的坏事——